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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拍,鄭學姐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而與她捆綁的那股陰氣,則嗖的一下竄入體内,消失不見。此時,之前那股粗大雄壯的陰氣,才慢騰騰的回到羅盤中。馬如龍抹了把額頭的汗,畫了張符,燒在碗裏用水沖開,說把這符水喝過就算完事了。
我看到。鄭學姐的表情冷漠,眼神也變得極爲陌生。她看向馬如龍時,眼裏帶着畏懼,看向我和秦學姐時,則很複雜。秦學姐嘗試了喊了一聲,可鄭學姐卻回答說:“我不是她!”
聲音冷的像塊冰,秦學姐愣了下,我連忙對她說,魂魄已經轉換了,現在的鄭學姐,其實是她的胞胎姐妹。
秦學姐這才想起來,她唉了一聲,也不知道爲什麽歎氣。相比上次的仇恨,這回鄭學姐顯得平靜許多。她不再那麽痛恨我們,因爲若非我和秦學姐。她很可能要落到另一種凄慘的下場也說不定。當然了,也可能沒人知曉其中的内幕,她可以永遠獨占這幅軀殼。
是福是禍,有時候很難說清,這麽複雜的事情。估計隻有老天爺才能明了。
我們在往生山呆了兩天,确定鄭學姐的魂魄漸漸穩定,不會随随便便就離體出竅後,兩位學姐告辭離開。我沒和她們一起走,打算跟着馬如龍四處轉轉。二叔打來電話。說要去趟緬甸,會有一段時間不回來。加持佛牌的事情,等幾天再看。如果實在沒時間,他讓我去找爺爺。我說去找爺爺還不如去緬甸找你玩,跟那老頭子沒話說。
二叔哈哈大笑,說:“你這小子還挺記仇的,老爺子打過你,把自個兒悶在屋子裏一天呢。行了,我這會很忙,回頭再說吧。”
我當然不會記仇,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爺爺。他那麽相信我,可我卻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虧的二叔反應及時,才沒有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學姐們走後,馬如龍就帶着我下了山。他說鄭州那邊的鄉下,有戶人家鬧邪乎事,要去看一看。我欣然前往,快到鄭州地界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前幾天買走鬼妻娜娜的同學小姨。接通後,我問她什麽事。
小姨聲音驚慌,說:“她死了!”
我啊了一聲,問:“誰死了?”
“她!那個狐狸精!”小姨很是惶恐的說:“我隻是希望他們能永遠分開,結果她昨天晚上被車撞死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那麽巧?小姨說,她買走鬼妻娜娜後。就對着佛牌許願,希望老公和小三永遠分開,不再有任何聯系。今天早晨她去上班的時候,聽同事說,有個女人晚上被車碾過。腦袋都扁了。小姨好奇的問在哪,怎麽沒看到新聞?同事說:“你還用看新聞啊,有人看到你老公抱着那屍體哭呢,是不是你們家什麽親戚?”
老公找小三的事情,小姨因爲覺得沒面子。所以沒跟任何人說。大部分人都以爲,夫妻倆過的挺幸福。因此,一聽到同事這樣說,小姨下意識就想起自己許過的願望。她遲疑半天,最後還是給老公打了個電話。想确認死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狐狸精。
當從丈夫嘴裏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小姨又高興又害怕。她沒想到,鬼妻娜娜牌會這麽靈,剛許願沒兩天就成願了。但她同時也害怕這佛牌會傷害到自己,所以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把這事說一說。
我心裏發沉,按理說,隻許願分開,不會讓人死掉的。事情變成這個結果,隻能說連佛牌裏的靈都覺得。小姨不可能和老公在一起了。這樣的話,想讓小三和男人分開,就隻有其中一個死掉。這是強行扭轉未來發展的一個例子,而且結果通常也不會太好。
我不知道小姨會遭遇什麽,隻本能覺得。她以後也許會爲今天的做法吃到苦頭。
小姨說,即便小三死了,可老公依然不願意回來。她想問我,要不要繼續許願,讓老公和自己好好過日子?
越不想惹麻煩。就越容易出事,我心裏有些煩躁,便對她說:“如果你不改正自己的觀念,就算他回來又有什麽用,遲早有一天還會走。你先想想自己哪裏有錯吧!”
小姨說:“我哪有什麽錯?不就是一些生活問題嗎,多大點事啊,少吃點又死不了人,但多吃點就沒命了!”
我被她的固執打敗,隻好随意敷衍兩句。然後挂斷了電話。過了大概三個小時,小姨給我發一條信息,說她已經向鬼妻娜娜許願,求丈夫回來。我心想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你這樣的生活方式,許願有個屁用!不過她隻是許願回來,應該不會讓男人發生什麽意外,我也懶得再回信息。
馬如龍見我臉色不好看,便問發生了什麽事?我把小姨的事情大緻說了說,馬如龍聽過後。說:“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她這樣做,不妥!”
我正想附和兩句,卻聽馬如龍話鋒一轉,說:“不如把她的聯系方式告訴貧道,貧道去解救她于水火之中,保證收費公道,童叟無欺!也算一場無量功德……”
我氣的想踢他,什麽狗屁功德,你他娘的想賺錢想瘋了吧!
此時我們已經到馬如龍說的某處鄉下,事主提前得了消息,派家人開了一輛破面包車來接。我們上了車後。開車的小夥子好奇的從後視鏡看幾眼,問:“你們倆,都是道士?”
馬如龍笑着說:“貧道才是。”
“那他……”
“乃貧道的衣食父母。”馬如龍回答說。
小夥子似懂非懂,嘀咕說:“這幹爹真年輕。”
我差點沒笑噴出來,馬如龍也是一臉肥肉抖動個不停。嘴角抽了抽,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近些年來,國家提倡村村通公路,所以車子雖然破,但行駛在水泥路上。倒也不算怎麽颠簸。我問那開車的小夥子:“你們這出什麽事了啊?還需要請道士來作法。”
說起這事,小夥子就來了精神,眉飛色舞的說:“我跟你們講,說出來也不怕吓死個人。我們這有一處老墳地,聽說裏面埋了很多前朝的古人。有懂風水的老人。說那裏是寶地,誰埋進去,後人可就有福了。但是這麽多年來,都沒人敢去動土,你們知道爲啥不?”
我翻了個白眼。你這講故事水平也太差了,但爲了讓氣氛不至于太尴尬,隻好配合着問:“爲了個啥啊?”
小夥子說:“因爲邪乎啊!要是不邪乎,還不早被人翻個底朝天了!”
我氣的夠嗆,他娘的邪乎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馬如龍又跟着問了一遍。小夥子這才說:“那地方可邪乎了,誰家要是敢埋進去,不出七天,準得死人。後來有個風水先生路過,說這确實是塊寶地。不過葬點難找。如果找不對地方,就會葬進死穴,自然誰去誰死。”
而找胖道士馬如龍來,也是因爲這件事。村裏有戶人家的孩子大學畢業回來,也不知道從哪學了點風水堪輿術。因爲家裏有老人過世,便自告奮勇去墳地找入口。最後,他找到一處地方,賭咒發誓,說這裏一定是正确的下葬地!
村裏其實已經上百年都沒往那墳地裏送過死人了,對古老相傳的故事,也有點不太相信。又聽那戶人家的孩子這麽肯定,便抱着三分好奇,七分賭博的态度,把老人在那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