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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起來是活人,但實際上還是死的,這讓我稍微能理解一點了。但還是很好奇的問,巴魯難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做到這件事?
班拉達問我,知不知道湘西的趕屍術?我說當然知道啊,香港電影裏經常演,你該不會要告訴我,巴魯難還會趕屍術吧?
班拉達哈哈大笑,說那是咱們中國人的手段,他怎麽可能會。不過巴魯難的法子。倒和趕屍術有點相似。
之前曾說過,巴魯難曾在非洲學過當地巫術。而其中一項,是現在已經很少見的還魂術,也被稱作海地僵屍術。這是一種從中世紀流傳下來的邪術,據稱很久以前海地有一個統治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統領的疆土中,把還魂作爲最高級别的刑法。如果你觸犯了,會先被殺死,然後再用邪術複活,做成僵屍,永生永世的爲這片疆土辛勤勞動,無法解脫。
所謂生不如死,或許就是這樣了。而這種邪術一直沒有流傳出去,僅在海地附近傳播,到現在掌握的人已經極少。
巴魯難學會後,又結合緬甸這邊的巫術進行改良。原先的還魂術是靠藥物來控制人體神經。以巫法控制思想,其實并不能算真正的還魂。巴魯難學會阿贊們的控靈後,便把巫法控制思想,改成了附靈。
簡單的說,老富豪的身體。實際上是被附靈了。并且這靈是用非洲的巫術打進去的,鎖死在體内深處,一般的阿贊都無法察覺到。
巴魯難再利用神經藥物讓他的胸膛以固定頻率起伏,且關節肌肉不會因爲血液無法流通而僵硬。同時,體内的靈則控制着整個身體行動。這才使得他那癌細胞擴散,幾乎已經瀕臨死亡的身體,依然可以如常人一般動作。
這樣的複活,如果不仔細檢查,是無法察覺的。因爲巴魯難可以通過法器來控制靈,使得死人栩栩如生。班拉達手裏,就有一件這樣的法器,所以剛才才能讓老富豪開口說話。
班拉達甚至告訴我,巴魯難的父親,其實也被做成了海地僵屍。而且,用來附體的靈,正是他父親的魂魄。看似永生不死,實際上每日遭受折磨,這是多麽可怕的煎熬。
而這樣的活死人,雖然與真正海地僵屍有些許區别,但也有共同點,那就是害怕與海洋有關的東西。海地的巫師認爲,大海可以洗滌人的心靈,也可以讓僵屍恢複自我意識。
我聽的目瞪口呆,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手段,更令人驚豔的是,巴魯難可以把外來巫法與本土邪術相結合,創造出一種近乎于奇迹的新術。從這點來說,他可以算修行的天才了。隻不過大多數正規修行人是爲了得成正果,而他是爲了賺錢。爲了複仇。
班拉達又說,其實像老富豪那樣,頂多再撐個十來天,就得露餡。我心裏一緊,連忙問他怎麽回事?
班拉達說:“你可真笨。都告訴你了,那隻是被附靈和通過藥物控制神經的死人。既然是死人,總會腐爛吧。哪怕錢家都是傻子,等他爹爛的不成樣子,也該看出不對勁了。”
我渾身冒汗。說:“你這不是在坑我嗎?才十幾天就露餡,到時候人家肯定要來找我算賬!而且,你才分我六萬,卻讓我擔那麽大的風險!不行,我得找他說明白。大不了讓家裏人幫忙調解這件事!”
班拉達見我有些急眼,連忙拉住,說:“你急什麽,聽我把話說完啊。他就算身體腐爛,可也隻有我們知道原因。到時候來個一問三不知。什麽都往他們身上推,無憑無據,他們就算懷疑也沒轍。可如果你把真相說出來,我們就慘了。别總想着家裏人,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不能自己平事啊?再說了,你家裏人有啥,小牌商一個,這樣的有錢人如果真發火,他們敢替你出頭才怪!”
我下意識想反駁。可班拉達又說:“行了行了,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說到底,不還是覺得錢少嗎?得得得,再給你一萬。這可是美金,換成人民币好幾萬呢!”
說真的,那時我非常後悔接這檔子生意,可又說不清爲什麽就如此沖動的答應了班拉達。每次賣出去的佛牌出事,都會告訴自己。這是他們的貪欲在作祟。可到自己的時候,怎麽就控制不住呢?
我暗自懊悔,卻又不能讓時間回流。班拉達給了我七萬美金的分紅,還一臉肉痛的樣子,讓人很想把他揍一頓。
而且這家夥貪心不足。之前錢先生走的時候,他還想塞名片搶生意。好在錢先生是個精明人,看了我一眼,笑着說:“有事會從沈先生那聯系你。”
這多少算給了我一點面子,班拉達爲此很是不爽,說你們家那小牌商,怎麽做的了這樣的大生意。我對他說,不是不能做,而是不想做。
班拉達嗤之以鼻,不屑的說:“吹吧你就。誰會嫌錢多,燙手還是怎麽的?要真能做,你還會來找我?”
反正他就是不信我的話,我也懶得解釋這些東西,愛信不信,反正沒什麽妨礙。
我想起胡小藝之前說的幾條佛牌,從二叔那估計沒希望拿貨了,便問班拉達有沒有貨源。班拉達剛賺了幾十萬美金,正樂呵着呢。聽說這幾千塊的小生意,便不在意的擺擺手,說:“正牌是吧,包在我身上,回頭有貨立刻通知你。”
我其實挺想從他那弄來巴魯難的聯系方式,這位混血黑巫師太牛b了,如果能招來。肯定有很大搞頭。不過班拉達警惕的很,連給巴魯難彙款都不願意讓我靠近,更别說告訴我怎麽聯系了。
我暗罵幾聲,卻也沒有辦法,總不至于爲了個黑巫師就和他翻臉吧。
地産大亨兩天後來睡棺材轉運。這件事和我幾乎沒有半毛錢關系,不管班拉達到時候賺多少,估計都不會分給我。所以錢先生的事情一了,我就回了曼谷。
在湄公河停留了将近一天一夜,爺爺和二叔并不在意。反而問我同學走了嗎,怎麽沒請來家裏坐坐。我随意敷衍兩句,便回房休息。最初的恐慌之後,想想自己的賬戶裏多了七萬美金,頓覺美滋滋的。二叔平時做些大生意。一次不也就賺個幾萬十幾萬嗎,我這可不比他少。
成就感爆棚,走起路來,都覺得輕飄飄。
暑假雖然長,但離開學也沒有太長時間了。在我打算離開泰國。回去準備上學的時候,意外發生。
班拉達所說的那些話,都很有道理,但我們倆誰都沒想到,錢先生的心胸會如此寬廣。他與二叔發生過争論。卻在十幾天後,親自來到我們家,詢問睡棺材轉運的事情。
二叔看到他就一臉不耐煩,可不等開口,錢先生便一臉憂愁的說:“沈先生。我父親轉運之後雖然行動如常,可舉止太怪異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二叔沒好氣的說:“找我問幹嘛,誰做的你找誰問啊。”
錢先生愣了愣,然後指着我說:“不是你讓他帶我們去做的嗎,難道要找那個胖胖的先生問?”
“胖胖的先生?”二叔也愣了下,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當時見到錢先生的瞬間,我就知道大事不妙。眼下更是嘴裏發苦,心想這個王八蛋班拉達,真是害苦我了!
二叔眉頭一皺,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臉沖錢先生笑起來,說:“算了,您大老遠來,就别費工夫去找他了,估計那家夥跑别的地方忙活去了,有什麽事直接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