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兄弟不是做這行嗎,平日裏也會有些交流。”胖道士笑呵呵的看着我,說:“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牌在身上,看來家裏也是有點本事的。”
我笑了笑,沒有搭話,想起他收第二隻靈的時候,曾說出許多怪異的話語,便問都是什麽意思。馬如龍表情一僵,過了會。又露出笑容,說:“沒什麽,一種獨門咒語,不要在意,哈哈哈哈哈……”
我總覺得,他笑的那麽勉強,像在掩飾自己的心虛,便又問他,爲什麽不直接用掌心雷把靈拍出來。馬如龍看了我幾秒,然後一臉嚴肅的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輩修行中人,更不忍妄動殺念。貧道的掌心雷太厲害,一不小心就可能把靈打死,平日是一下都不敢随意用的。”
我說:“你第一次用的時候,連拍十幾下啊。”
馬如龍又靜了幾秒。然後一甩袖子,對我說:“話不投機半句多,貧道告辭!”
然後,他轉身快步離去,從兩腳擺動的步伐上看。就像在疾跑一樣。我感到莫名其妙,确實拍了十幾下啊,幹嘛說話不投機……
馬如龍是幹淨利索的走了,可我在胡小藝的央求下,又多住了一天。直到又一個夜晚過去。确定秦蓁蓁不再“犯病”,他才放我離去。我郁悶不已,來菏澤是爲了度假,怎麽反倒覺得那麽累。後來胡小藝打電話告訴我,那套架子鼓,讓秦爸爸低價賣掉了。本來就是花七千多買的,在這個基礎上的低價,可想而知是多麽低。如果讓dw公司知道他們的鼓被人這樣糟蹋,恐怕會比我還郁悶。
不過在賣掉前,秦蓁蓁去市場上選了一塊上好的皮子,把破掉的鼓面補好了。雖然音色有些差距,但起碼從表面上看,沒什麽不妥。她這樣做,顯然不是爲了賣個好價錢,更多的,恐怕是被鼓裏的靈影響了。以至于就算靈被收走,可潛意識裏,依然希望鼓是完整的。
我不太清楚那兩隻靈究竟是什麽情況,出于好奇心,便打電話給馬如龍,問他是否能問出底細。
馬如龍說,他回來後就用茅山秘術問過了。這兩隻靈,生前是一對情侶,都非常喜歡音樂。但是因爲雙方家庭條件有差距,父母不同意兩人結合。一對年輕情侶心一橫。幹脆從家裏搬出來,住進一間小小的出租屋裏。
雖然失去家庭給予的支持,但他們沒有對生活放棄希望,反而因爲獲得了自由而開心。爲了慶祝,兩人用省吃儉用存下的錢。從dw公司定制了一套鼓。雖然是最便宜的那種,可對他們來說,依然是非常棒的禮物。按照正常的情況發展,他們倆最後應該走到一起,然後家裏人也會想通。不再刻意阻攔,從此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可事實上,在這套鼓寄到家裏的第二天晚上,他們晚上遇到一個醉漢。那個醉漢看到姑娘站在門口,就毛手毛腳的。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侮辱。當即和醉漢打了起來。也不知那醉漢是有多心狠,竟然沖進廚房,拿刀把男人捅死了。那姑娘在阻攔的過程中,也被連砍十幾刀。周圍鄰居跑過來看時,這對情侶已經在血泊中離開了人世。
醉漢當然是被繩之以法。接受法律的制裁。兩家的老人知道這件事情後,都非常後悔。倘若他們不固執己見,不去想着什麽門當戶對,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了。來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套鼓。因爲看到都會睹物思人。在商量後,索性賣給了廢品收購站。
之後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樂器店老闆看到這套dw的定制鼓,就買下來。然後賣給了秦蓁蓁。他們都不知道,那對情侶太喜歡這套鼓了。而且他們剛剛對生活充滿希望,卻意外慘死,怨氣十足的靈魂無法得到解脫,便附在了架子鼓上。
後來秦蓁蓁和鄰居小孩争奪打擊棒。把其中一面鼓弄破,惹怒了這對情侶的靈魂,才遭到報複。
從這點來說,它們其實算不上惡靈,更像是在自衛。因此。聽說這兩隻靈的底細後,我向馬如龍表達了一些委婉的請求。馬如龍說:“放心吧,它們不是天生的惡靈,也沒做什麽壞事,我不會怎麽樣的。你要不信的話。可以來找我,過段時間正好要舉行引渡法會,你也來長長見識。”
我問什麽是引渡法會,馬如龍解釋說,這就是簡化版的水陸法會。後者是大量的道佛修行人共同參與,一般是做大型法事,很多有錢人家祭祀祖宗時,都會舉辦這樣的法會。而馬如龍孤家寡人,隻是想把收入羅盤的靈都用魂燈送走投胎,爲了說的好聽點。才稱作引渡法會。
按他的說法,到時候千燈升空,普天光耀,很是壯觀。我有些意動,問清楚地址和時間,說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下。
回到家裏,奶奶問我菏澤之行玩的如何?我說,好的很,鬥雞鬥鬼都遇上了。奶奶隻當我是在開玩笑,樂呵呵的說挺好,見多識廣,以後要成大人物。
我正打算跟她老人家探讨下,畢業後究竟去賣菜好呢,還是賣水果好,秦學姐忽然打來電話。她問我。鄭學姐的佛牌是不是不用重新加持了?自從跳樓摔破腦袋,又意外蘇醒後,鄭學姐就沒再倒黴過。秦學姐覺得,會不會因爲血泡的太多,所以佛牌裏的靈已經跑了。
我說這怎麽可能呢。按理說那靈應該越報複越狠才對,會不會鄭學姐的倒黴事沒和你們說?
秦學姐很肯定的說不可能,因爲這段時間她經常往鄭學姐家跑,除了看傷勢恢複如何外,還要看看佛牌的動靜。所以鄭學姐的近況。她不說了解全部,起碼十之七八是沒問題的。這就讓我納悶了,惹怒佛牌裏的靈,報複會中斷嗎?秦學姐猜測,也許鄭學姐跳樓。讓靈覺得報複已經足夠,所以怨氣自己散了。
這是我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也不算什麽壞事。
不過秦學姐又抱怨的說,自從出事後。鄭學姐的脾氣性格就大變樣。以前風風火火的,做什麽事都沒個正形。因爲家裏有點錢,所以非常喜歡玩,沒有一點顧忌。在性格開朗的同時,她也很樂觀。說簡單點,就是粗神經。可現在,卻像怨婦一樣,看這不順眼,看那不順眼。遇到誰做錯點小事。都會大發雷霆,哪怕與她不相關的人和事,都要跑過去管一管。
我說,可能是因爲受過傷,所以心理有陰影,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
秦學姐說希望是這樣,她們幾個好姐妹,現在都不敢去找鄭學姐玩了。感覺那丫頭越來越陌生,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順便,她又問我,自己戴的四面佛什麽時候能讓妹妹蘇醒過來。
提起這件事我就頭疼,卻又不能随意敷衍,隻好勸說她堅持住,耐下心,總有一天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挂了秦學姐的電話,想了想,我又給二叔打過去。二叔最近被我搞的很不爽,張口第一句話說:“又想占我什麽便宜?”
我幹笑一聲,說:“你又不是漂亮女人,誰占你便宜。”
“少跟我胡咧咧,揍你信不信!”二叔說:“你小子每天不是想法讓我貼錢辦事,就是問東問西,說吧,又遇上什麽難纏的事了?不過先說好,我現在可沒時間去幫你的忙,有很重要的正經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