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想那些已經沒用了,我隻能期望馬如龍可以快點回來。等待期間,我利用空閑的那隻手,給二叔打去電話。他也沒什麽好辦法,這種事情,必須請專人處理才行。至于白榄佛牌爲何無法徹底壓制秦蓁蓁的附靈,二叔說,上次爲了對付梁習和胡小藝身上的東西。佛牌的力量已經被消耗很多,自然不會那麽好用。而且時間越長,佛牌的壓制力就越弱,二叔知道我請了個大陸的茅山術傳人來,但半途跑了,便說要帶人來幫忙。
我問,是不是免費的?二叔氣的說話都直哆嗦:“人家說我掉錢眼裏了,可你小子是掉傻缺堆裏了吧?那家人跟你什麽關系,就想着免費免費?”
我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有些不妥,連忙說不是那個意思,但最好能便宜點,因爲這家人經濟條件不是特别好。二叔一聽。才算心理平衡些,說可以考慮降兩千塊,不能再少了。我說跟人家商量商量,然後挂斷了電話。秦爸爸問我。是不是在和馬如龍通話,他什麽時候能來。我不敢說實話,隻能撒謊,說快了。
胡小藝就在旁邊。他聽見了二叔的聲音,知道我究竟在和誰說話。看看我,又看看秦爸爸,最後把目光定格在秦蓁蓁身上。我沒有和秦爸爸商談關于一萬八千塊請阿贊來驅散惡靈的事情,因爲心裏還想着,馬如龍或許很快就能到。正是基于這種心理,才會拖着沒直接給二叔答案。
值得慶幸的是,大約二十分鍾後,馬如龍大汗淋漓的跑進病房。見他手裏抱着那塊羅盤,我松口氣的同時,又很想罵人。在賓館的時候就問你要不要帶點什麽,結果很是自信的啥都不帶,憑白耽擱那麽久。醫生已經把精神科的束縛床借來,堅韌十足的牛皮帶,把秦蓁蓁捆的像木乃伊一樣動彈不得。雖然看起來有些凄慘,但好在能進行穩定的輸血。
我一把将馬如龍拉過來,也顧不上什麽尊敬,說:“快把靈收了!”
馬如龍自知在這件事情上,也有一些過錯,他很老實的把羅盤對準秦蓁蓁。然後咬破指尖在上面抹了一道血痕。其口中念念有詞,神情肅穆,可幾分鍾後,我仍沒有從羅盤中感受到上次出現的那股氣息。馬如龍的汗冒的更多了。嘀嘀咕咕小聲說些什麽。因爲離的比較近,我才勉強聽見他在說:“小祖宗啊,我錯了,你就别任性了。快點顯顯靈吧,不然我可白忙活了啊……”
我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隻覺得有古怪。過了會,馬如龍又在羅盤上抹了三四次血。那股氣息才沖出來。陰氣圍繞着秦蓁蓁的身體,如蟒蛇一般,秦蓁蓁雖然被捆綁起來,但嘴巴并沒有封上。她驚恐的瞪視着馬如龍。大叫:“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放開我!我要把鼓補好!”
旁邊的醫生護士都吓了一跳,生怕她再掙紮造成大出血,還有人對我和馬如龍一臉嚴肅的警告:“不管你們在做什麽。最好不要再刺激病人了,否則出了事,是要負責的!”
我沒有理會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這些醫生都喜歡說同樣的話。卻不明白世上有很多事情,是醫術無法解決的。一個無法接受新事物的醫生,隻是和餐館服務生一樣的角色,根本談不上醫德和職業素養。
秦蓁蓁的叫聲很大。有護士想用束縛床上的設備把她嘴堵住,以免咬到舌頭。但我阻止了這件事,秦蓁蓁隻是在害怕,或者說是她身上的靈在害怕。現在靈馬上就要被收走了。何必讓她的形象被破壞的更加徹底呢?秦爸爸很是緊張,不斷詢問我是否有把握,能不能治好。
我看向馬如龍,見他臉上逐漸有了喜色。而那兩股陰氣,也開始糾纏在一起,并緩緩脫離秦蓁蓁的身體,便說應該沒問題。
也不知羅盤中究竟是什麽,對付惡靈确實有一套,大約五分鍾後,秦蓁蓁忽然尖叫一聲,然後昏迷過去。醫生護士忙成一團。隻有我和馬如龍清楚,靈已經被拉入羅盤之中。
胖道士渾身冒汗,他用手抹了下額頭,看起來很是疲憊。不管這樣子是真是假,最起碼他敢于面對自己的錯誤,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逃走,就已經很不錯了。我爲自己之前把他想的那麽壞感到愧疚,這胖子還是挺好的。秦爸爸得知靈已被收走,卻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在病房裏到處看。他在懷疑,是否還有其它的靈沒被收走。
我問他,除了這兩根打擊棒之外。那套架子鼓還缺什麽嗎?秦爸爸很仔細的想了會,然後搖頭說:“送來的時候就是這些,沒見到别的了。”
我和馬如龍都松了口氣,這說明不可能有第三隻靈了。就算有。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秦爸爸不太清楚爲什麽女兒會突然犯病,問馬如龍是不是在家裏作法的時候不夠徹底。胖道士哼了哼,沒好氣的說:“這不是貧道的問題,是你們沒說清楚。還有東西放在了病房。第二隻惡靈跟着那兩根棒子跑來這裏,除非是神仙,否則誰能算的出來。”
見馬如龍有些生氣的意思,秦爸爸連忙道歉。說是自己疏忽了,沒想到區區兩根棒子,也會出現意外。他跑去醫院外的銀行取了六千塊來,胖道士是嫌少的。但我在旁邊提醒他。如果早拿來羅盤,秦蓁蓁的肚子也不會被撕扯的那麽厲害,聽說腸子都斷了。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可馬如龍不清楚啊。他以爲真的很嚴重,也就不好意思多要錢了。
看着秦爸爸将六千塊交給胖道士,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當初二叔給我報的價格,是兩萬。從剛才的話來看,應該是可以降到一萬八的。以二叔的性格,隻要收了錢,絕對會把事情處理的極其妥善,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而胖道士總共從秦爸爸那裏,拿走的錢也是一萬八,結果卻讓秦蓁蓁的肚子遭了大罪。
同樣的價格,不同的結果,費了那麽多的心思,卻沒把事情辦好,這是最令人不爽的。我很是沮喪,早知道如此,還不如直接答應二叔呢。讓人後怕的是,倘若馬如龍和我沒有留下來,而是收完第一隻靈就走了,那現在秦蓁蓁就更麻煩了,指不定會出現什麽嚴重後果呢。到時候,胡小藝還不把我恨死……
将白榄佛牌從秦蓁蓁脖子上摘下來,馬如龍探頭看了一眼,忽然驚咦一聲,問我這是不是前三期的白榄佛牌?這時候秦爸爸走過來看着佛牌,問能不能賣給他,因爲剛才他看到我把佛牌戴在秦蓁蓁脖子上,然後閨女就安靜下來了。
胖道士呵呵笑着說:“估計他不會賣的,這塊佛牌現在價格都上十萬了,而且真正的前三期佛牌非常少,除非特别缺錢,否則沒人願意賣。”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他也是個識貨的人。秦爸爸啊了一聲,滿臉驚愕,他沒想到,區區一塊佛牌竟然那麽貴。胖道士又說:“這算什麽,有些特殊效果的頂級佛牌,尤其是招财方面的,甚至高達上百萬,而且還有價無市。”
屋子裏的醫生護士聽到我們的議論聲,也紛紛轉頭看過來。所謂财不可露白,我趕緊把佛牌塞進衣服裏,對馬如龍說:“你不是道士嗎,怎麽那麽了解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