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坐在床邊,抱怨說當初裝修房子不該聽别人胡亂建議,用那麽便宜的瓷磚。如果用好一點的防滑磚,肯定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胡小藝連忙安慰,說什麽磚都差不多,遇到水一樣打滑。
秦蓁蓁看到我來,很有些意外,但她沒說什麽。我走過去問怎麽會摔倒,秦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倒是她媽媽在旁邊解釋了幾句。從表面來看。這純粹是一場意外,并不值得稀奇。每年在浴室裏摔倒的人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可我始終認爲,這一定是那架子鼓的原因。
也許這是先入爲主的觀點,很有些不理智的味道。胡小藝知道我的來意,便問除了摔倒,還有沒有發生過别的事情。
秦媽媽唉了一聲,說:“别提了,她新買的那鼓,用的好好的,結果鄰居家小孩跑過來一陣亂敲。蓁蓁那麽愛惜東西的一人,當然不能任由他胡亂擺弄,可那孩子也太調皮了,不願意把打擊棒還回來,兩個人争的時候,把鼓也給戳破了。現在的人啊。一個個連自己孩子都教不好,我看他們家大人也就那樣!等蓁蓁出院,非找他們賠錢不可!”
鼓破了?我有些吃驚,心想難怪她會摔斷胳膊,看來裏面應該是有靈的。
爲了确定這件事。我問秦媽媽,那孩子現在怎麽樣。秦媽媽搖搖頭,說不知道。正說着,秦爸爸回來了。因爲手骨折斷,需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日子。所以他回家拿了碗筷什麽的。進屋與我們打招呼後,不經意的提起那孩子,說:“你們說巧不巧,蓁蓁才剛進醫院,咱們隔壁的那小孩就因爲拿菜刀玩,把手給切了。而且好像挺嚴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
我和胡小藝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訝然。
胡小藝找了個借口把我拉出去,在外面小聲問:“你覺得他們倆出事,是不是因爲那鼓?”
我說:“要是沒見過這鼓,我肯定告訴你是巧合,但現在,被惡靈作祟的可能性更大些。”
“那怎麽辦?”胡小藝問:“有沒有辦法補救一下?要不然,你把那東西收了吧。”
我說:“你以爲誰能都收啊,那得請專業人士才行。早就跟她說不要買,偏買,那麽好的東西賣便宜,肯定有問題啊,就算沒有靈也不該買。”
胡小藝知道我爲這件事有些怨氣,便一個勁的在那勸說。其實我也有幫忙的打算,隻是想找個台階下下。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我給二叔打了電話,詢問相關事宜。二叔說:“這樣的東西如果有靈的話,一般都是有密切關系的人,比如說上一任使用者。想把靈趕走。可以請阿贊去作法,費用兩萬塊。”
“兩萬塊!也太貴了吧,給秦學姐作法不才一萬嗎?”我說。
“那是内部友情價,現在叔不跟你個小兔崽子談友情,明碼标價。愛請不請。”二叔說。
我苦着臉,心想别說兩萬了,就算一萬,秦家的人也不太可能出。更大的可能,是把我們當騙子趕走。畢竟一般人對阿贊是沒有多少了解的,自然就不會相信。沒辦法,我隻好問是否還有其它解決方法。二叔早就知道我會這樣問,說:“其它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麻煩點。你搞清楚那靈爲什麽會産生怨氣。幫他把該做的事情做完,怨氣消散,自然就沒事了。”
我啊了一聲,正打算說着别的,二叔卻提前一步講:“要麽拿錢。要麽自己幹,沒第三條路,想清楚了再跟我說,不然我告你打騷擾電話!”
電話挂斷,胡小藝見我一臉苦色。還以爲事情很難辦。等聽說要拿兩萬塊請阿贊,他也一臉驚呆了的表情,說:“那麽貴,他們肯定不願意出,要是三兩千……不過這種事别說他們了。就算我都覺得不太可信。要不是跟着你在泰國……”
胡小藝話說到一半,便閉口不談。我也沒搭這個茬,說:“這樣的話,那就無能爲力了,看她運氣吧。”
“不是還有第二種方法嗎。要是我們能把靈的怨氣消掉……”
“這太難了。”我說:“咱們連那靈什麽來曆都不知道,也不懂怎麽和死人溝通,怎麽幫?要是那麽簡單就能做成,誰還去修行,阿贊還怎麽賺錢。”
胡小藝并不這樣認爲。他覺得事在人爲,沒有嘗試,又怎麽知道結果。看在第一天到來的時候,是秦蓁蓁請了午飯的份上,我隻好同意跟他一起去找樂器店老闆。
到了店裏。老闆還記得我們倆,面有喜色的問是不是要買什麽,他們這保證都是好東西,買什麽都值。我懶得跟他客套,問:“上次賣出去的那套鼓,到底從哪弄來的?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會出事的。”
“鼓?哦,你們說dw的那個?不是和你們倆一起的那姑娘買走了嗎。”老闆說。
我故意吓唬他,說:“你說鼓是親戚送來的,可昨天警察找上門來。說那是贓物,是小偷從兇殺案現場偷出來的。現在警察找我們,問從哪買的,要追究贓物銷售責任人。你要不想進去蹲牢房,就老老實實告訴我們上線是誰,不然我們就跟警察說是你賣的。”
這麽一說,可把老闆吓壞了,他連說:“我哪有什麽上線,都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我不瞞你們,這鼓是從一個廢品收購站淘來的。當時還奇怪,那麽好的貨怎麽會有人當廢品賣,沒想到是贓物……”
我皺起眉頭,廢品收購站?那裏什麽東西都有,而且多不勝數,就連收廢品的人。都說不清東西從誰家買回來的。我無法肯定,他們是否記得這架子鼓的來曆。見我們不吭聲,老闆以爲不相信,連連保證這次絕對沒說謊。
這時候,手機響起來。我拿起來看了看,是爸爸打來的,問什麽時候回去。我應付了兩句,忽然計從心中來,趁機調了下手機。挂斷電話後。又問了老闆幾個問題,還沒回答完,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來放在耳邊,說:“是我,嗯。現在就在店裏。啊?警察又來了?這和咱們沒啥關系啊。算了,我也懶得問,店主自己都說不清楚,你直接告訴警察,就是他賣的吧。大不了那鼓咱們不要了,當錢打了水漂。”
這邊電話一挂,那邊店主就當場炸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小兄弟。我說的很清楚啊,真的是從廢品收購站買來的,你可不能跟警察胡亂說啊。”
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不管你從哪弄來的,反正你賣過。這就是犯罪。不知道賣贓物要坐牢啊,警察那邊逼的很緊,我們倆也是偷偷摸摸跑來的,不想和這事扯上關系。再說了,那八千塊錢你不是收口袋裏了嗎,我們也不要了,回頭你自己跟警察解釋清楚吧。當然了,我們也隻會實話實說,不會添油加醋的。”
店主急的滿頭冒汗,他跑回櫃台,從裏面取了一疊鈔票硬是塞進我手裏,央求着說:“小兄弟,小老弟,你就幫幫忙。我這開店是爲了養家糊口,可沒想過賣什麽贓物。你要是把我供出來,我們一家人可都沒飯吃了。這裏有七八千塊錢,是我店裏現在所有的現金的,你先拿着。如果之後不夠,你就跟老哥說,多少都行。隻求你們幫幫忙,把這事給蓋了吧……”
胡小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