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這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從側面證明,班拉達并非二叔想象中的騙子。否則的話,這佛牌怎麽可能起效果呢。秦學姐也在一旁聽着,她忽然靠近我,小聲問:“才拿來供奉一天就有效果,你賣的是陰牌吧?”
我微微一怔,對啊,這麽快就能成願。不是陰牌就是厲害的小鬼。最起碼,我沒聽二叔說正牌能這麽神的。一般情況下,我是不願意賣給别人陰牌的,但鄭學姐要的急,我一時激動找到貨源,忘記告訴班拉達需要正牌了。秦學姐從我的表情看出一些頭緒,說:“要不然你把佛牌要回來吧,回頭再給她弄一個新的。”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便點頭答應。賺錢雖然好,但大家都是校友,我可不想讓鄭學姐也落得郭學長那種下場。于是,我對鄭學姐說明了意思,告訴她那盆栽可能是一種陰牌,雖然效果好,但容易犯忌諱。鄭學姐滿不在乎的說:“什麽忌諱不忌諱的。難道我不觸犯,它還會害我啊。”
我說當然不會,隻要沒犯忌諱,陰牌和正牌都一樣。鄭學姐說:“那不就得了,我覺得這佛牌挺好的。不像你們說的那樣吓人,還好用,就它了!”
見她喜滋滋的樣子,我有些無奈的沖秦學姐使眼色,希望她能幫忙勸一勸。然而。秦學姐的勸說也是無用功,鄭學姐鐵了心要繼續供奉下去,眼看再多說兩句她就急眼,我連忙打個圓場,說:“算了算了,既然學姐願意,那就這樣吧。不過可一定得注意,千萬别犯忌諱,不然很麻煩的。”
鄭學姐嗯了一聲,喜笑顔開的離去了。待她走後,秦學姐拍了我一下,說:“你怎麽那麽沒立場!一點都不堅持!”
我苦笑一聲,說:“她錢都給了,我有什麽權力堅持?你們關系好,平時多照看點,應該不會有事。”
秦學姐問清了這佛牌的有關忌諱,然後追着鄭學姐回去了。我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後搖頭歎氣。賺錢都不開心,我也算天底下最傻的商人了。
一連幾天,鄭學姐都來找我,告訴她今天靠佛牌占了什麽便宜,昨天靠佛牌完成什麽心願。她的小日子,過的很是舒暢,這可苦了我。秦學姐就像跟屁蟲一樣吊在後面,鄭學姐越高興。她就越擔心。這種杞人憂天的性格,讓我很不适應,以前也沒見她這麽婆媽啊。
好在鄭學姐沒被幸運沖昏頭腦,成願後,該還願的一次都沒少。當然了。這也跟秦學姐的時刻督促有關系。
就這樣,兩周時間很快過去了,鄭學姐那一直沒出問題,我也漸漸把這事抛之腦後。
忘記具體哪一天,隻記得大一下半學期即将結束的時候。二叔突然來了電話。他告訴我,三叔已經在香港找到那個降頭師。對方承認曾受人指使,往靈鬼土拍嬰裏注入新的靈。但他堅稱并不知曉我與沈家的關系,也沒有想故意害人的想法。
這當然是句屁話,你不想害人。幹嘛給泥胎入靈?
不過這事和我關系并不大,重點是,那個降頭師堅決否認給胡小藝下降。至于痞子學長的酷刑,還有那稀奇的花降,也與其無關。他自稱阿贊nick到來後。就直接返回了香港,再沒去過大陸。
這個降頭師的出入境記錄,證明了這一點。按二叔的意思,這樣的人就該先毒打一頓,然後各種折磨。否則絕不會說實話。但三叔卻認爲,這個降頭師與馬來西亞一位出名的師傅有關系,沒有證據,不能随便動手,否則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他查到的所有的線索,都把這個降頭師的嫌疑排除了。
二叔最後告訴我,他也無法判斷降頭師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還好些,畢竟已經知道對方底細,沒什麽可怕的。但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就有點吓人了。因爲這代表着,我身邊隐藏着一個不知名的降頭師。他擅長花降這種少見的降頭術,而且行事詭異。沒人知道他爲什麽折磨痞子學長,是爲了正義?還是爲了隐瞞什麽?
總之,二叔叮囑我平時務必小心謹慎。這個世界沒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如果發現什麽異常,就及時給他打電話。
我自然一一應是,挂斷電話後,又是唏噓,又有些不安。
唏噓的是。三叔很明顯沒真把我當自己人。在他看來,我就是個窮親戚罷了,自然沒必要爲我強出頭。也正因爲這一點,我才特别想與班拉達合作。哪怕曾經我懷疑過他,但是爲了争一口氣,我不害怕吃虧上當。
這是一個有沖勁的年輕人,該有的想法和行事風格。哪怕到了如今,我仍不覺得自己當初有做錯什麽。也許社會是險惡的,但是在我們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更需要把世界看成美好的。就像有些哲學家思考的奇葩問題。一爲什麽是一,爲什麽它不是二,不是三四五六七?
在我看來,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們認爲一是一,那它就是一。如果我們想把它看作二,那它就是二。
這就是人的思想,簡單又複雜,同一件事,會因爲不同的想法改變觀點和結果。
說這麽多,其實也是爲了提醒看文的各位,如果你們能把每一件事盡量看的樂觀些,好一些,那麽生活也會變得更好,最起碼在感官上是這樣的。這個道理,是二叔告訴我的。現在作爲獨門秘笈傳授給你們,拿走不謝。
身邊隐藏着一個神秘降頭師,這顯然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以至于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看誰都像壞蛋。連梁習和胡小藝都被我懷疑過。然而福爾摩斯說過一句話,當你把所有的不可能全部排除後,那麽剩下的唯一答案,無論多麽的不可思議,多麽的不能理解。都一定是真相!
幾天後,鄭學姐忽然來找我,她很生氣,說我賣的僞劣産品。我感覺莫名其妙,從頭到尾就賣給你一次佛牌。而且還三天兩頭的來報喜,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問其原因,鄭學姐說,原本佛牌确實挺好用的。雖然有些時候無法成願,但大部分都還不錯。可最近幾天。無論她許什麽願,哪怕隻是希望走路上撿到一塊錢,都無法成功。不能成願的佛牌,不是僞劣産品是什麽?
我哭笑不得,佛牌如果能讓你事事順心。那還用人自己努力嗎?學習不好,買個佛牌保送哈佛。生意不好,買個佛牌一年變首富。長的不好,買個佛牌馬上被評爲三千年一遇美男子。這可能嗎?顯然不能……
鄭學姐可不聽我的解釋,在她眼裏。佛牌就該想什麽來什麽,不然老娘花七千多塊買這幹嘛?
她的邏輯,是我所有客戶裏,最普遍的一種。談不上對錯,隻能說人太貪。就像鄭學姐之前被降頭粉迷惑,以二叔的角度,這純粹咎由自取。因爲降頭粉不是藥,它其實也可以算一種另類的“術”。和所有的降頭術一樣,它是把人心裏的*,像放大鏡一樣無限放大。如果鄭學姐當初對痞子學長一點念頭也沒有,降頭粉也不可能産生效果。
當然了,二叔的這種說法有些太客觀,心如磐石,就連禅修的高僧都難以做到,更何況我們這些普通人。近些年佛牌越來越流行,不正是因爲每個人心裏,都多多少少有一些貪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