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超和梁習都搖頭,幾個人中除了我,梁習是受傷最輕的。他剛被人打了一拳,就抱着腦袋回來找我了,留下張啓超一個人在那挨揍。不過這事也怨不得他,如果不回來報信,以那些人的狠勁,說不定結果更可怕。
胡小藝一路疼的龇牙咧嘴,眼眶發紅,差點就哭鼻子了。那楚楚可憐的樣,看的我都心疼了。這群王八蛋,捅誰不好,捅我們整棟樓的胡寶寶!要是讓學姐們知道我把胡小藝帶去酒,還讓他被人捅傷了手臂,不把我大卸八塊?
還好,到了醫院後,醫生經過檢查,拍片,說那一刀刺的雖然深,但沒有傷到筋絡。消毒包紮,多休息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好。聽醫生這麽說,我們幾個都松了口氣。
回到家裏,爺爺聽說我們在酒和人打架,也吓了一跳。他不是害怕惹事,而是怕我被人傷到。見我沒受什麽傷,不過幾位同學都挂了彩,老人家臉有些難看,對蓋說:“給我查查誰動的手!連我孫子都敢動,活的不耐煩了!”
就這語氣,你說他沒混過黑幫,誰信啊!幾人互視一眼,都相信我之前說,爺爺是靠殺人起家的事了。
張啓超站出來,說:“您老别生氣,酒嘛,打架鬥毆也是正常的。再說了,我們雖然被揍,但他們也不好受。老二兩瓶子下去,他們流的血可比我們多。要我看,這事就算了。”
不等爺爺吭聲,梁習和胡小藝都跟着附和,說還是算了。他們隻是來旅遊,沒想過惹是生非,能順順利利把這事了了就行。見他們幾人都這樣說,而我也确實沒有吃虧,爺爺這才哼了聲,表示不再追究。
上樓睡覺的時候,老大摸着頭皮,龇龇牙,罵了句:“在醫院還沒注意,被這群狗日的拔了不少頭發,疼死我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一把頭發而已,明天帶你去金東尼,咱不去那低檔場所了。”
張啓超捂着腦袋,沒好氣的說:“得了,人妖看了,揍也挨了,這酒我是沒什麽興趣了,睡覺!”
第二天,我去喊他們起來吃早飯。梁習第一個跑出來,老大第二個,可老四胡小藝,卻始終不開門。我們擰開房門進去的時候,正聽見他在說夢話。什麽不要打我,不看人妖了,聽的人忍俊不禁。
我走過去,一把把他的被子拽起來,說:“看什麽人妖,做夢都想着呢!”
然而,掀開被子後,我們都愣住了。胡小藝臉通紅,滿頭大汗,尤其是包紮傷口的繃帶,被很多淡黃的液體染濕。我趴在旁邊看了看,有股難聞的味道,好像是膿水?再摸摸他的臉,燙的吓人,我連忙讓梁習把他抱起來,然後下樓喊蓋開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後,醫生經過檢查,認爲是傷口感染,引發了高燒。我氣的不行,昨天才消毒,一晚上就感染了,你們這些醫生吃幹飯的?
但是老四那個樣子,我隻能選擇相信醫生的專業水平。病房裏,醫生把老四胳膊上的繃帶解下來後,立刻驚訝出聲。我看了一眼,也被吓了一跳。
老四胳膊上的刀傷附近,一片黃,皮膚表面更是皺皺巴巴好似在水裏泡了很久。稍微用手碰下,就有大量的膿血流出來。我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怒火,沖醫生大叫:“你們什麽狗屁醫院,一夜就感染成這個樣子,都是作弊上來的!”
醫生雖然聽不懂中文,卻也明白我在發火。蓋見我這麽生氣,隻好把我拉出去,說:“不要着急,都會好的。”
我能不急嗎,本來就是幾厘米長的刺傷,現在可好,一大片肉都快爛掉了。萬一醫生說要切掉,我怎麽跟老四交代?
老大和梁習也圍過來勸我,他們倆同樣很擔心老四的傷勢,讓我不要再吵了。這裏畢竟是醫院,總不能因爲我們的事情,讓其它病人也休息不好。
我唉了一聲,感覺全是自己的錯。如果我大方點,掏腰包請他們去高檔點的地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醫生給老四治療的時候,我們都坐在病房外等。梁習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他是個真正的老實人,遇到這樣的意外,不知道該做什麽,能做什麽。老大則捂着腦袋,看起來似乎精神不大好。
我以爲他是因爲擔心,便過去拍了拍肩膀,老大擡頭的時候,我才看到,他一臉疲倦,整個人都像熬了幾天幾夜不睡覺一樣。我又吓一跳,連忙問他怎麽了。
老大說,昨天被拔掉頭發的那一塊疼的厲害,折騰一晚上都沒睡好。他讓我别擔心,說這會頭上已經不疼了,回頭休息下應該就沒事。
我沒有想太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老四胡小藝身上。
不久後,醫生給他重新消炎,把膿水都擠了出來,然後換上新的繃帶。不過,由于高燒未退,身體大量缺水,已經處于半休克狀态,不得不在醫院多呆一段時間。
我們幾個坐在病房外,等待老四蘇醒,在此期間,老大時不時的皺眉,偶爾揉揉肚子,似乎不太舒服。過了兩三個小時,護士小姐去查房的時候,忽然驚叫起來。
我連忙沖進病房,問怎麽了?護士小姐指着老四的胳膊,捂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忙跑過去看,然後便愣在那裏。
老四的整條胳膊,現在都發黃了,而且腫脹的如小腿一般。表面皮膚,就如同早上一般,全部皺巴巴的。這怎麽可能呢,幾個小時前才剛消過毒,我可是親眼看着醫生做的。就算他們再也不專業,也不可能感染的這麽快!
醫生過來後,也很是驚訝。他們仔細檢查一番,然後來找我說話。我哪聽得懂泰語,隻好把蓋喊來。蓋聽過醫生說的話後,連忙跑過來對我說:“醫生說,他們的消毒絕對沒有問題,現在他的情況已經超出醫生的工作範圍了。”
“超出工作範圍?什麽意思?”我很是不明白。
蓋聲音微微壓低,說:“他們懷疑,病人可能不是感染,而是被下了降頭。這樣的問題,他們沒法處理。”
“降頭!”我心裏一驚,仔細想想,确實有可能。正常情況下的感染,絕不會這麽快,但如果是降頭的話,那就解釋的通了!
不過,降頭我也不懂,隻能去請爺爺幫忙。讓蓋開車把爺爺接來的時候,梁習過來跟我說,老大精神不太好,要不然讓他先回去休息。我也看的出,老大張啓超确實一臉疲倦,臉很是難看,不時捂着肚子。本想請醫生看看,但老大說可能昨天喝的果酒不太習慣,早上又沒吃飯,所以胃疼。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下就好了。
我讓蓋把張啓超送回去,并叮囑他幫忙弄點吃的,然後盡快把爺爺帶來。
大約四十分鍾後,爺爺來到醫院,與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名穿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個稍微年輕點的。爺爺對我介紹說,這是阿贊本和他徒弟,經常替人解降。我連忙讓開位置,請阿贊本過來看看情況。
這四十分鍾裏,胡小藝的右手臂,已經腫的不像話。裏面也不知道是什麽,撐的皮膚都裂開了,半邊床單都被膿水沾濕。而且,這症狀開始朝着他胸口和脖子蔓延。阿贊本走過來,在胡小藝手臂上輕輕按了下,擠出點膿水,然後用手指刮起來放在鼻尖聞。
然後,他從徒弟手中接過一個瓶子。瓶子裏是一種漆黑的液體,阿贊本把這液體倒出幾滴在指尖,與膿水混合。我看到,兩種液體很快融合在一起,變成暗紅。.一下“我的泰國牌商生涯”第一時間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