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她感覺喉嚨一甜,雙手握拳硬是給壓了下去。
腰間的龜石忽然發燙,隐隐有些光芒。
水月然将它拿到手中,感受到體内的毒素正在一點點的減少。
可龜石之前已經吸取了太多的金屬毒素,已經飽和,無法再容納更多。
光芒暗淡了下來,停止了吸納。水月然竟然感受到龜石竟然隐約的和她說着抱歉。
帶着笑容,撫摸着龜石。
“你盡力了!”
“這是自然。依照你的吩咐,我将一切安排妥當。嚴浪雖然與我一般對你們很是不理解,卻也答應幫忙。”
小九回過頭,對于水月然的不信任很是生氣,氣鼓鼓的說道。
水月然有些愕然,顯然小九會錯意了。她也懶得解釋,反而轉向吳明說道。
“行車再快些,距離還是不夠,小九追的上,冷星辰亦可以。”
吳明眼睛向後一瞥,雙手将缰繩重重的一揮,雙馬吃痛,四蹄瘋一般的向前沖了出去。
駕車出去十裏,沒有任何的預警,變天了。
天空飄起了片片鵝絨一般的絮物,由小及大,逐漸遮蓋了視野。
車席的偶然掀開,吹進了一些。
水月然伸手翻掌而上,緩緩接住飄落在掌心絨花,看着它因爲體溫而慢慢融化成水,直至完全消失。
“下雪了?!”
小九伸出腦袋觀察了一番,又快速的縮了回來。
“這天氣怎麽說變就變。初冬而已,怎麽可能下這麽大的雪。”縮了縮脖子,小九有些不适應。
她是赤狐,喜熱不喜冷。她又不是雪狐,喜歡在雪地亂竄。
“許是上天也不忍你的離去。”吳明邊說,便掀開車席進了,拍拍身上的殘雪說道。
車已經停在了路邊,雪太大,看不清路,又有霜凍,萬一不小心打滑,随時車毀人亡。
暫且緩一緩的好。
水月然冷眼一掃,吳明感受到她的怒意,立刻識實務閉嘴。
再說下去,被趕出車廂,受苦的可是他。
話鋒一轉。
“天冷下來也好。血液流速會變慢,毒性發作也會比尋常慢一些。”
這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水月然搖搖頭。
“你就不能在我最後的一天裏不要提這些晦氣的話?”
“你說的才是最晦氣!”小九斥責,可雙眼已經通紅。
水月然說的是事實,現在的每一刻對她來說都彌足珍貴。
水月然無所謂的笑言。“死的是我,沒什麽避諱的。”
話音剛落,她臉色一變,氣息的翻湧讓她再也壓制不知。
噗!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車廂之内紅梅點點,對面兩人也血染全身。
“月然。”小九顧不得擦拭滿臉的血污,一把摟住已經癱軟的水月然。
吳明也上前一把拉出她的腕部,搭脈問診。片刻,雙眉緊鎖,遺憾的搖搖頭。
冷星辰的血帶着藥性,兩頓服下已經壓制,貿然的斷藥,讓毒性反噬的更爲厲害。莫說一天,一個時辰都危險。
龜石的吸取也不過換取了兩個時辰的拖延,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