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然話還沒有說完,人群之中,唯一一個男丁已經拿起匕首朝着楊氏兄弟刺了過來。
跌跌撞撞,雖有些年紀可一見就知是毫無武功基礎的平民,這當然不是楊氏兄弟的對手。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中用力卸下他利刃,再反手扣住,迫使他跪倒在地。一氣呵成不留半點餘地。
“爲何刺殺我們?你我之間并無冤仇!說!”楊宇厲聲問道,手上力道也不禁加深幾分。
被挾的馬赫一聲不吭,眼中的憤恨隻增無減,而且似乎這敵意隻對楊氏兄弟。一時間誰也不言語,空氣似乎也凝滞不前。
啊!一聲孩童的輕吟打破這一僵局,雖輕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循聲找去,原本緊擁住的數十人爲圓的中心間,一位夫人焦急的望向懷中,不停抖動着懷中孩童。
“小寶,小寶……”母親的一聲聲凄厲的呼喚,震動人心。
“抽搐,他在抽搐!”不知是誰的尖叫,本來的緊緊相擁的數十人立即做鳥獸狀散開,隻留母子獨處與此。
“求求你們,誰能救救我的小寶,求求你們!”雙眼通紅,已哭幹的眼睛留下的是帶着粉色的血淚。本應見者大爲所動,可每個人的臉上出了淡漠,甚至還有份決絕。
剛才尖叫的女子秀媛,忽然掏出懷中的匕首,步步逼近,目露兇光:“嫂子,别怪我們狠心,他不死就是我們死!”說着,就向着懷中尚在抽搐的孩童刺去。
母親春梅以身相護,被擒的馬赫悲烈的呼喚着:“夫人!”
就在電光火石隻見,不曾有誰見到水月然出手,直到能見之時,她已是單手扣住秀媛的手腕,冷冽的眼神掃了過去,不帶絲毫溫度。
“犧牲親侄兒的性命自保,世上還真有你如此蛇蠍心腸!”
秀媛雖手腕劇痛,口中仍然辯解道:“你們十分清楚,此疫症傳播十分厲害,一傳十,十傳百,否則,你們也不會不辭數十裏之遙追至此,但凡稍有感染者已經圈禁……”鼻間冷哼一聲。
“說的好聽,救治,還不是落的被殺的下場。在場的那個親屬沒被拉進去,可又有誰出來過?早死晚死隻是時間問題!”
水月然心如明鏡,其實早已猜出大概,如今,一席話完全可以證實自己的猜想。
前方疫症已經波及整個鎮子,怕已經有些時日。
楊氏兄弟現在的消息才去探查,估計是當地的縣官老爺封鎖消息所緻,把感染疫症的人拉到無人地方任其自生自滅。
這應是最常見的作法,所以他們眼中對衙役才會如此怨恨,才會不問緣由攻擊楊氏兄弟。
他們數十人逃難至此,不敢燃火把,點篝火,就是怕有追兵。
洪水猛獸再可怕,也有機會碰不到。可身後的催命符,一旦被發現就是丢命的。
與龍逸軒對望一眼,兩人心靈神會。
龍逸軒劍眉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