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姬看着他這種有些惴惴不安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一聲。
“大師兄……你沒事吧?”
“啊?啊,沒事。”黎墨聽到聲音立刻擡頭,答應了一聲又低下頭去。
怎麽看也不像沒事啊,公孫姬隻好又幹看着,坐在他旁邊的還有一個穿着青色麻布的小女孩,黑色的順直頭發蓄到了腰間,挂着還稚嫩的微笑,有這個小小年紀不該有的恬靜。
黎墨又站起來,朝帳篷外張望了幾下,這時,正巧有人掀起進來,黎墨身子下意識一抖。
“小松,小松,你等等我嘛……”
先進來的是一個趾高氣昂的小女孩,他後面,姜承喘着小氣跟着。
看清進來的兩個小家夥後,黎墨不由得松口氣。
“哼。”赤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兩個有熊的家夥,悶哼一聲,錯開黎墨走進去坐下。
“你一定是師妹吧?”公孫姬善意的笑笑,朝着赤松問。
“我還沒答應那個變态呢!”赤松有些忌憚的摸摸自己的屁股,又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的所作所爲,“我是被逼着來的。”
公孫姬一滞,他也隻是個小孩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繼續說話了。
“爲什麽一直都生祭師大人的氣呢?”姜承走過來,挨着赤松坐下,“他對大家都很好的,我不是經常看見你們鑽小帳篷嗎?”
“閉……閉嘴!”赤松捂着臉,一副不願想起的樣子。
“你好……”公孫姬轉頭對着姜承。
“你好。”姜承眨眨眼,很耿直的沒有不甩他。
“我叫公孫姬,她是我朋友,叫旱魃就好啦。”公孫姬見沒冷下來,暗自松了口氣,很和善的做了介紹,叫旱魃的小女孩微微點頭,露出淺笑。
“哦哦,我叫姜承。”
公孫姬一怔,旋即整理了下。
“沒想到是炎帝啊……是我有些冒昧了。”
“啊,沒事沒事。”姜承擺擺手。
沒有在意四個小孩子的交流,黎墨就搓着手不停的走來走去,似乎還在細聲念叨着什麽。
帳篷又掀開了,黎墨猛地擡起頭,見到是易哲,他立刻挺了挺胸口,把早就在心裏念了幾十遍的話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
“祭,祭師!吃,吃了嗎!”
“……啊。”進來被黎墨這架勢搞得有些一頭霧水的易哲摸摸頭,回了一句。
黎墨大力的點點頭,僵硬的走到姜承旁邊,噗的一屁股坐下,背依舊挺得直直的。
“……”易哲有些謹慎的打量小帳篷,确定沒有那種捉弄慢到的老師而特意設下的整蠱機關後,這才繼續走了進去。
是在緊張什麽啊,大師兄,公孫姬低頭捂臉,一邊的旱魃輕笑幾聲。
走到他們面前的易哲看了看這裏的人,來自有熊氏的公孫姬、内定的未來有熊祭師少女旱魃,神農的黎墨、赤松、和姜承。
“族人們安排妥當了嗎?”易哲先是問了公孫姬。
“是的,很感激能劃分出一片小地方給我們,真的很感謝您,願意抛開過往。”公孫姬小臉上很是誠懇,同行的旱魃也低頭示意。
“用不着這麽正式,你們身高還沒到我的腰間呢。”易哲笑了笑,“再說,從今天開始,在場的都是我的學生,就暫時放下什麽族長祭師之類的身份吧。”
“哼。”赤松聽到這句話,由不得冷哼一聲,易哲聳聳肩沒搭理她。
“祭師大人,爲什麽要把我們收學生啊?”姜承疑惑的問。
“你們雖然都還小,但都是未來族群的帶領者,這是一個原因,因爲我希望我幫你們,再由你們去幫自己的氏族。”易哲慢慢的說,“不久前的阪泉一戰,和那天上下來的家夥,你們都知道到了吧。”
所有人都點點頭,公孫姬和旱魃明顯臉色灰暗了點。
“我不清楚是不是還會再來,但是我知道,這片土地上,除了我,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假若他要無視我一意孤行,這片土地上除了我以外的生物,都會被消亡。”易哲說,“這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心裏有數。”
姜承害怕的縮了縮頭。
“老師,那我們該怎麽做?”公孫姬忍不住問,他的父親少典都是慘死在他的面前,對那種近乎揮手都能掀飛地面的可怕敵人,他隻覺得渾身冰涼。
“像神農對九黎做的那樣做就好。”易哲看了他一眼,“九黎對曾經的神農,就像現在那個家夥對如今的你們,都是強大到沒辦法提起反抗的心。”
“我給了神農一個機會反抗九黎,我也會給機會讓你們反抗那個人。”
“記住了,我教導你們,是希望你們自救……永遠不要奢望别人的幫助。”易哲輕聲說。
看着幾個點頭的小家夥和唯一的一個大家夥黎墨,易哲不由得笑了笑。
“好了,說實際的吧。”他略頓了頓,“首先,改掉你們的認知,不是說隻有天分的人,才可以使用你們知道的什麽術力,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潛能,将它挖掘出來,這是你們要做的第一步。”
他看了看根本不看他的赤松和黎墨,以及一臉認真聽課樣子,跟赤松兩個極端的旱魃小loli。
“你們仨是不需要什麽挖掘了,赤松和旱魃都是原祭師的增補人選,黎墨已經做到了,暫時需要拉進度的是姜承和阿姬。”
對着茫然的姜承和疑惑的公孫姬,易哲直接使喚了黎墨。
“小黎,去,把那基礎鬥氣和冥思教給他們。”
“啊?啊啊,是。”過一會才反應過來小黎叫的是他,黎墨立刻就起身,坐到姜承和公孫姬這倆氏族目前的扛把子旁邊,張了張嘴,又抓了抓頭,好一會才想好了說。
黎墨是目前鬥氣開發的最好的一個,甚至無師自通的沖破了第一門開門,論天賦和身體素質,他超過了火影時易哲的一條街,讓他教姜承和公孫姬也很妥當,而且,赤松和旱魃這是兩個小loli啊!loli啊!當然要留給他親自來教♀育啊!
“瞪着我幹嘛,今天不折騰你了,你反正我是摸透了,不适合鬥氣,就适合安安心心的玩你的水,今天我先做新同學的工作。”易哲看到赤松的表情,不屑的一哼。
赤松一副看着蛆蟲的眼神。
“小家夥,你叫旱魃,是有熊的小祭師對吧?”易哲看向那個一頭娟麗的及腰長發的精緻的小loli,在神話時代這個時期,皮膚和頭發竟然都能有這種光澤,确實好的有些過分了。
小旱魃搖搖頭,認真的說。
“不,我隻是被當成未來祭師鍛煉的,還不是祭師。”
“沒關系,那麽說你也有術力了,握緊我的手,釋放它試試看。”易哲二話不說抓起小loli的小手,不知是不是錯覺,聽見了某個觀望者的鄙夷的唾棄聲。
“沒關系嗎?”旱魃歪歪頭,确認似的問。
“哈哈,當然帶膠布了,你随意發揮就是。”易哲對着可愛歪頭的幼女,幹淨利落的一甩劉海,露出陽光的笑容。
小旱魃這才點點頭,開始閉上眼睛運用。
另一邊正在仔細聽黎墨講解的公孫姬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他一拍腦袋。
“糟了忘記給老師先說了……”
“什麽事?”黎墨好奇的問。
“旱魃她……一旦運用術力的話,會有些變化的。”公孫姬有些小懊悔。
易哲看着閉上眼睛,旱魃的小小的潔白臉蛋,不由得感歎這是怎麽樣如同人偶手辦精緻的小家夥啊,在這個神話時代,大家都毛毛躁躁的樣子,近了卻能從小loli身上聞到淡淡的清幽花香,真是惹人憐愛。
嗯,這樣讨喜的幼女,必須得到自己的傾囊相授啊!易哲有了決心般的點頭。
然後……
易哲疑惑的看着頭發突然嗤的一下全部從黑色變成雪白的旱魃,然後,閉上眼睛的幼女猛地睜開了眼睛,同時灼熱的波動從易哲握着的小手上升騰開來。
“既然是你說的!那被我烤成人幹也沒有什麽怨言啦!乖乖被成一具滿是褶子的幹屍吧混蛋!”雙眼赤紅,人偶恬靜的氣質崩壞了,隻是壞掉一樣的嬌笑。
易哲一臉我日了狗的震驚懵逼。
“啊,沒來得及啊。”公孫姬側頭看了看,就收回去,不再說話。
“怎麽了怎麽了!握得很緊嘛!我的手有那麽嫩滑嗎!其實燙的不得了了吧!一副要吃了人家的變态大叔啊!”
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黑長直氣質幼女突變成壞了的黑暗系角色吓得說不出話的易哲,耳邊滿是眼前白發少女的尖細清脆的惡劣笑聲。
赤松毫無疑問的被吓得向後跳去。
本來以爲你才是傲嬌擔當……可沒想到,這裏有個隐藏病嬌啊,易哲呆呆的張嘴。
“霍霍!很經受的住啊!看起來不像外表那樣沒點男人味呢!本以爲是個娘炮來着!那就來點讓你欲火焚身到變成灰的溫度吧!”
旱魃渾身都發出赤色的紅光,小小的帳篷裏,空氣都仿佛被點燃上升了,甚至幹燥的帳篷布,都已經發出了有些燃燒的氣味,公孫姬顯得有些擔憂,想要起來阻止,但是黎墨拍拍他肩膀叫他坐下,好不容易理清的頭緒隔一會恐怕又得忘了。
“交給祭師大人吧。”黎墨唯獨這句話說出來,心裏踏實的很。
“再來再來!看你那死掉一樣的眼神,是不是熱的想脫衣服了啊?!”旱魃大笑着。
我……我單純的是被你吓到的,易哲扯了扯嘴角,他手心被旱魃死死的抓住,确實有着非同一般的熱度罩住他的手,就像伸進了火堆的燃點一樣,隻是比起那點小溫度,果然還是旱魃這可怕的精神攻擊對他造成的傷害更大。
赤松被逼到了帳篷的一角,他是除了易哲離此刻旱魃最近的,她都已經被悶出了汗水,兩隻手擋在臉前。
易哲搖搖頭,把懵逼甩到了一邊去,大概摸清了旱魃的套路後,他說。
“好了,可以停下了。”
“這就不行了嗎!才十幾秒啊!你這樣還算是男人嗎?真想停?求我啊!”旱魃繼續大笑,小loli的身軀傲然站立着,那雙赤紅的眼瞳懷疑的看了看他的下半身,一臉的嫌棄,還冷哼出聲。
我擦……?
易哲擡頭看了看,感覺再這樣任由她發揮下去,估計帳篷頂會被灼熱的溫度給燒個窟窿,本着照顧如今的條件,他也隻好随手瞳力一震,最小威力的把旱魃的小身體給震得倒飛了出去。
赤色的紅光黯淡消失了,雪白的頭發又唰的一下變成了那黑色,小旱魃摸摸摔在地上的屁股,怯生生的站了起來,眼中的紅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愧疚的眼光。
“對,對不起……我用術力,就會變成那樣。”
說完,眼裏還蓄起了慚愧的淚光,手指糾結的在身前纏繞着,低着頭顫抖,畫風又從毒舌的邪教小公主變成江南依水的大家小閨秀。
有些無語的看着快哭出來的小旱魃,易哲隻好湊過去開始哄她。
赤松大力呼吸了幾口新鮮,冷卻下來的空氣,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回過狀态的旱魃,另一邊姜承和黎墨一副這個事态發展我預料之中,公孫姬有些詫異于易哲的風輕雲淡,尤其是那隻之前握着旱魃的手,連紅都沒紅一下。
“真的不怪我嗎?”旱魃擦了擦微紅的眼角,擡起亮晶晶的大眼睛。
“不怪不怪,多大點兒事。”易哲一見又是這我見猶憐,loli控們都願意一腔熱血撒邊疆的可愛幼女狀态,立刻忘掉了之前的黑暗系風格。
“哼,死變态。”赤松嫌棄的嘲諷。
“給老師添麻煩了。”整理好心情的旱魃退後幾步鞠了個躬。
“你看看别人!幼女小學生外加開關崩壞病嬌設定!你這個單純死傲嬌是沒前途的!”易哲摸了摸心口,轉頭對着赤松恨鐵不成鋼的說。
“什,什麽嘛!不就是術力比我強了點嗎!什麽叫我沒前途啊!”赤松嘴巴一撅,瞪大雙眼。
“那個,請不要吵。”旱魃伸了伸手,文文靜靜的小聲說。
“嗯,仔細一尋思,娶個多重性格的老婆,豈不是等于合法擁有後宮?”易哲摸摸下巴。
赤松一臉果不其然你是個死變态的表情。
旱魃臉色微紅,握着拳認認真真的說。
“我,我覺得,現在讨論這個還是太早了點……”
“我隻是随口感慨,爲什麽你們都這麽看着我?”易哲不解的看到包括那邊的黎墨等人都将眼光集中在他身上。
“沒什麽,隻是有些吃驚。”公孫姬老老實實的,“老師果然很厲害啊,不管是力量上還是思想上。”
那不是當然的嘛,黎墨慣例的大力點頭。
“咳咳……好了,你的術力我了解了,比小赤松要厲害很多啊。”易哲說,“而且是灼熱系的,或者說……就是幹旱,和你名字一樣呢,我已經有小思路了。”
“不繼續讓别人使用術力供你玩樂了嗎?”赤松呵呵冷笑,她可是被易哲抓了好幾天。
“廢話,我是什麽人,正直的教育者!”易哲嚴肅的說,“什麽叫玩樂?!換個詞語!叫臨床試驗!”
“夜勤病棟的臨床試驗吧!”
咦?你是不是說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帳篷被微微的掀開,門外趕來的士兵尊敬的說。
“祭師大人,九黎族希望見您。”
易哲并不驚訝的點點頭。
“是誰帶的頭?”
“新任的族長,蚩尤。”
“我明白了,直接把他帶過來吧。”
士兵應聲而去,易哲則靜靜的笑了。
這些小小的繼承者們,就是小小的種子,他無意做什麽園丁,但是卻是那種路過,願意灑灑水的路人。
生長出希望吧,至少,不要被抑制力随意踐踏,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了。
易哲緩緩的思考着哲理,一臉我做的事情是爲了世界,你們都要尊敬我的表情,而一手在旱魃的柔順的腦袋瓜上揉着,小loli也不反抗,握着手在身前,反而好奇的看看他沒被自己的術力燒傷的大手。
“啧。”又換來了赤松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