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酒了麽?”細小的聲音問他。
左方之地順着聲音看去,還是那個穿着便服的男人,後方之水,在身側還有一個佝偻,但氣色不錯的老人,穿着豪華的禮服,這正是教皇,但在兩名神之右席的旁邊,他的存在感卻有些薄弱。
“必須好好補充啊。”他說。
“面包和葡萄酒麽?這跟做彌撒的侍僧一樣。”
教皇和後方之水看了看在左方腳邊的幾個空酒瓶,咕噜咕噜的滾動着。
“不是什麽好酒,在騙觀光客的店裏都不一定能見得到,神之右席應該能弄到更加高級的酒吧?”看了看酒瓶上的标簽,後方之水搖頭說。
“算了吧,我也不是什麽能分得出酒品質的人,隻是儀式需要而已。”左方之地說。
“作爲信徒的引導者,還是希望控制奢侈的飲酒才是。”教皇這時插話。
“哦,這樣責備我還真是意外。”左方笑笑,“但是比起我來,後方才是真正懂得酒的高手啊。”
被教皇盯着的後方之水禮貌的退後幾步,在神之右席裏,也隻有他還對教皇保持着幾分敬意。
“傭兵時養成的嗜好罷了,在戰場上這是必需的物品。”後方之水解釋。
“哈哈,我們都是惡棍,跟虔誠的信徒不一樣呢。”左方笑着說。
教皇臉色略微難看,或許不該跟過來的。
左方之地慢慢的伸展身軀,活動筋骨,背部的肌肉擴張開,他丢下空了的的葡萄酒瓶。
“補充也結束了,我也是時候出發了。”
“你要用那個麽?”後方之水眉頭輕皺。
“不想把普通人卷進來麽?”
“隻是殺的話,靠那些把這個當成飯碗的軍隊不就好了嗎?”
“呵,真是貴族一般的意見,但是啊。”左方之地說,“我們正教的優勢就在于人數,擁有二十億信徒的程度,用人數來不是太不自然了麽?學園都市充其量也就幾十萬人吧,戰争靠着人數和物資來決定勝負,真是野蠻人的想法,跟舊時代沒有區别。”
“也該去引領迷途的羔羊了。”左方之地走過,沒有多少照明設施下,他想走進陰影中。
………………………………
朗伯斯宮中,英國清教領袖的住所,客廳裏,勞拉和易哲坐在沙發上,随意的像是一家人那樣,勞拉穿着居家的休閑連衣裙,易哲靠在舒适的昂貴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布制拖鞋挂在腳尖晃來晃去,他夾着一根煙,兩個人都在看電視。
正在播放的新聞欄目上,廣播員正在播送。
“當地昨夜淩晨,法國南部工業城市圖盧茲的一個宗教團體發起了大規模的遊行示威活動,穿過城市中心加龍運河沿岸,人數衆多,直到現在交通都還在嚴重堵塞。”
錄像裏,黑暗街道上舉着火把照亮的人群湧動,男男女女舉着用法語書寫的各種污穢詞語,用火點燃學園都市的牌子的橫幅,大肆叫嚣着。
“德國中部城市,多特蒙德,懷疑是盜賊開挖掘機失控闖入當地十字教教堂,當時在的九名神職人員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盡管被推測是對十字教活動的抗議,但現在也沒有任何發表犯罪聲明,也有可能是單純的暴力行爲,懸念依然很大。”
畫面一轉,是那些上了年紀的神父和修女,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樣子。
“真是動蕩啊。”勞拉胸前抱着一個玩偶,光看這模樣妥妥的少女風,如果不知情的人的話。
“這隻是縮影吧,再說學園都市也開始回應了,真不愧是國中國,展露肌肉的陣仗堪比大國閱兵。”易哲叼着煙,拿着遙控闆換到另一個國際新聞頻道。
“今日,日本學園都市舉辦了大型展覽,名爲‘迎擊兵器show’。”裏面的主持人說。
畫面切到當時拍攝的。
無人操作的武裝直升機,最新式的驅動铠,大功率的光學武器等等,武裝到牙齒的士兵直挺挺的站在那裏,光看樣子就知道并不是做樣子的那種紙老虎,而是真正帶着戰場的氣息,現場的記者拍照的時候都覺得會被一槍打死的錯覺。
别人不知道,但是易哲清楚,那是暗部的軍隊,就是不清楚是迎電還是獵犬,亦或是被他全滅又重組了的哨兵。
“哦,真是表達了絕不會屈服淫.威的态度呐。”勞拉驚呼。
“沒那麽簡單的……”易哲搖搖頭,“你對科學不了解,就連遙控闆都玩不轉,我倒是不期待你能發現什麽……但是兵器開發和制作塑料模型是不一樣的,開發申請,預算通過,提議通過,試作品的實驗,成千上萬的模拟,滿意後才會開始量産第一代。”
“以年爲單位的武裝開發,根本不是這幾天能完成的,想必早就準備好了吧,嗅覺真是靈敏的可怕,可能我當時在學園都市打壞的那些武裝力量,都是他們早就想處理的次品了吧。”易哲說。
準備早就完成了,不是制止這動蕩,而是考慮對策。
“看樣子開打的姿态了。”
“正教也有所行動了喲。”勞拉說,“神之右席帶着c文書去了,同樣也是聖靈十式級别的風波呢。”
“地點呢?”
“法國,阿維尼翁,是想借用那裏的教皇廳來使用c文書吧,如果成功的話,收益甚至比使徒十字的發動還要大。”勞拉說。
易哲輕輕點頭。
“你……不會是要去吧?”半會,勞拉謹慎的問。
“當然了。”
“不行。”最高主教的态度突然很堅決,“神之右席不是可以輕松打赢的對手,上次看到你滿身傷口的回來我就後悔讓你去學園都市了……亞雷斯塔肯定有自己的考慮,你沒必要幫他吧?”
“我不是幫他,隻是,有必要這麽做。”易哲卻說,“c文書是大型靈裝,那個傭兵應該不會是主導者,他隻擅長打架,而前方之風已經廢了,右方之火毫無疑問是領導者,不會這麽輕易出手的,那麽這次隻會是左方之地。”
“我要打殘他,然後逼後方之水出動……”易哲淡淡的說。
“你不是也說過,要想赢他也很困難嗎?”勞拉把玩偶丢到他臉上,有些生氣。
“是某種承諾吧,我跟他還是要有一個結束才行。”
“什麽結不結果的,我承認我後悔讓你去了還不行嗎!不是很懂你們男人!”勞拉氣呼呼的說。
“我也不是很懂你們女人……你看看那櫃子裏的香水和鞋子,你多大歲數了,還跟沒長開的小女娃子一樣。”
“你!!”
看着要發狂了的主教,易哲幹笑幾聲,牢牢的抓住她的雙手細腕,先壓制了再說,不然真打起來自己要吃大虧。
“左方之地又不是難纏的對手,幹掉他也對我們清教有好處不是麽?”易哲開始講道理。
“喲呵,現在一句一口我們清教了呀?之前不是很高冷的嗎?”勞拉冷笑。
“看你說的,我拜倒在了最高主教的裙擺下,被你的魅力所折服……”
“您看上的是車庫裏那三架加長林肯,布迪加威龍和勞斯萊斯吧?”
“……那隻是你魅力的副産品!!”
“你身上這身路易威登呢?”
“……也是您魅力的副産品!!!”
“哼。”勞拉微微用力想要掙脫易哲的束縛,發現力氣上自己處于絕對弱勢。
“不會有事的,左方之地雖然号稱帥神,但還不是我的對手。”易哲繼續說。
“威廉·奧威爾自己不回英國看着他那個第三王女,你跟着在這裏混什麽水?!被清教派領袖包.養了還不滿足嗎!竟然窺觑皇室的人了嗎!”
“總得有因有果吧。”易哲說,“就像我和亞雷斯塔,我和你,我跟威廉也必須有個結果,而且……隻有跟這種層次的人戰鬥,我才能找到變強的途徑,跟我在過去的世界相比,我隻是在原地踏步,沒有一丁點增強,每天都沉迷于被富婆包.養的快樂,享受刷卡的逼格,越來越罪惡了……”
“不知道你加上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女強人,著名法娘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我一直都在戰鬥,沒停下過。”易哲輕聲說,“現在的我,依舊太弱小了。”
勞拉微微一頓,有些怅然。
“你變那麽強,有什麽用?”
“不知道,但是一定有用,必須有用。”
少女一樣的最高主教低哼一聲,她闖進易哲的懷抱,輕輕打了打他。
“蠢貨……”
“啊是啊,我一直都是個蠢貨。”易哲輕歎,他拍拍少女的後背。
但也要做個,最強的蠢貨,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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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尼翁,法國南部城市,它中心地帶的舊街區被全長四公裏的城牆包圍着,有限的土地中各種建築林立,好像在全盛時期還對歐洲的文化造成了極大影響,現在也是法國首屈一指的旅遊城市。
“對了,你剛才來說調查c文書的事情的話,那個我知道的,五和。”說話的少年名叫上條當麻,一隻右手引發了戰争的男人,他身側的女孩是天草式的人,暗地中對這個吊炸天的少年抱有憧憬的感情。
兩個人一起穿過小拱門,走入阿維尼翁的舊街道。
至于爲什麽把妹聖手當麻會來到這裏的原因……他隻是普普通通的在過着學院生活,還無意間看到了自家美女禦姐老師,親船素甘的内衣,被追殺出學校而已,嗯,很普通的對吧,然後他就被某個婦人用筆直的東西指着自己的背脊骨……
而婦人也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親船最中,統括理事會十二人之一。
擦……先不想你跟我的美女老師是什麽關系,也不提你是不是來幫你家閨女報仇的,你這種高層拿着黑長直的圓潤東西指着我幹什麽?當麻盡量樂觀的去想那個玩意兒是普通的棍棒而不是什麽大口徑左輪.手槍。
不過事情卻嚴肅的讓當麻有些一時間無法接受。
這是委托,委托他去阻止騷亂的源頭。
盡管是最高層的統括理事會,但也有不同的聲音,十二人代表的勢力反倒更強大,因此,個人的意見如果得不到大多數的認同的話,也同于沒有意義。
統括理事會們默認激化戰争的矛盾,但親船最中卻不認同這種蠢事,不過也束手無策,聲音太微弱了,在利益與和平的天平上,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現實的利益。
她隻能獨身一人去接觸這個少年,畢竟是統括理事會之一,多少也有情報的。
但是,這種行爲也能被視爲背叛,會被制裁,自己逃跑的話,自己的一家都會被牽累吧?
于是土禦門親自朝着她開槍,這樣至少還能打出救護車的電話。
真是該死……當麻心頭沉重的登上飛機,卻在半途被土禦門給賣了,兩個人并沒有降落機場這種比較正常的手段,而是直接帶着降落傘,碟中諜一樣的跳下去,天可憐見,上條當麻這輩子都沒做過這麽刺雞的事情,他落水了。
土禦門人也不知道在哪,一下子沒了情報依靠,但是在這裏能碰到天草式的人,終究還是不幸中的萬幸呢,當麻舒了口氣。
被五和帶着路,拐進某處咖啡店裏,當麻起初還覺得自己因爲落水看起來很狼狽這樣是不是可以的疑惑,在見到裏面的人後就打消了,大部分客人,都頭發缭亂,身上帶着泥巴,臉上也都是淤青的。
暴動麽……這真是如今世界的縮影啊。
“是啊,不做一些事的話,是不行的呢。”這麽說着的五和,幫着點了事物,當麻躍躍欲試想要嘗試自己刻苦鍛煉的外語,畢竟現今碰到的人,不管敵我,都是在用日語配合着自己啊,不過鑒于這個想法很危險,被五和緊張的制止了。
失意的當麻和五和坐在對面。
“本來我是打算在搜集點情報再跟法國各地的成員聯絡的。”五和細細的說。
“哦,那麽說來,已經有了些收獲了嗎?”
“教皇廳宮殿知道麽?”五和問“阿維尼翁裏,有關正教的最大建築。”
教皇啊,知識面不廣的當麻聽到這個nb的名字也有所觸動。
“那不是在梵蒂岡麽?而且逼格超高的說。”
“說到這個嘛……阿維尼翁以前也發生過複雜的事情。”五和說,“12世紀末,正教教皇和法國國王出了争執,最後勝利的是法國,也因此得到了戰勝權,命令教皇遷移到法國,也就是說俘虜了他。”
當麻一邊罪惡的腦補什麽教皇無慘之類的情節,一邊嚴肅的點頭。
“阿維尼翁就是當時的幽閉所吧,這裏經由兩地之間構造法術性的管道,對梵蒂岡的設備遠距離操控還是能做到的。”
“其實基本情況已經定下來了,c文書最有可能就是在教皇廳中,數日後大概就會集結部隊攻進去了吧。”五和說。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啊,當麻想,如今和土禦門分開的他,一個人在這裏調查的話,會比較危險,有五和這樣了解的專業人士在旁,也會更有效率才對,或者說跟着天草式一起參加突入戰才是最現實的。
“五和,有什麽我能幫忙的?”于是當麻堅定的問,“這種事也是越開越好吧?”
看到傳聞中的奇男子如此表态,五和不禁有些羞澀。
“是,是的,但是那樣的話——”
但一聲巨響,是玻璃全部碎裂的聲音,不是石頭或者武器,而是直接用拳頭打破,百多人一起推着,沖垮了玻璃門,散發驚恐情緒的人群一湧而入這個小小的咖啡廳。
就像電視上播報的那樣。
“暴動嗎?!”
“這邊!”
拿起腳邊行李,五和急急忙忙的抓住當麻的手朝着緊急出口那跑去。
“日本人啊!”
“學園都市的人!”
“幹掉他們!”
“花姑娘!”
“我們皇軍不拿一針一線!!”
喂喂!尼瑪這是什麽暴動啊!當麻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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