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戰略武器金坷垃給了大家夥後,又閑了一陣子,大緻摸清了現在的局勢。
果然地方還是在天.朝版圖上,這個時候也根本還沒國家的概念,都是部族,神農、有熊、九黎和若幹個小部族一起生活着。
部族的規模都較小,都差不多幾百人,當然以現代的目光去看這個時候的基數還是太過分了點。
找了個高坡較爲清淨點的地方,易哲掏出随身攜帶的香煙,一想到帶的不是很多,可能之後要斷一陣子了,有些淡淡的哀愁,他手指間升起小簇的火苗,點燃長吸了幾口。
耳邊似乎聽到了啊呀的驚訝聲,他動動眉頭。
輪回瞳力直接離體而去,斥力将那兩個一直悄悄咪咪尾随他的兩個小家夥從大樹背後給逮了出來,兩個還是一臉慌張的小孩浮在半空,四隻小腳胡亂的蹬着。
“是姜承啊。”易哲湊過去,認出那個小男孩,至于他旁邊那個一臉惡狠狠盯着自己看的小女孩,他倒是沒有印象。
“祭師大人,我們,我們隻是好奇。”姜承畏首畏尾的說。
“哼!”小女孩隻是冷哼一聲。
“這家夥是誰?”易哲看着一臉冷漠,但卻長得很讨喜的小女孩說,說完就拉了過來兩隻手捏着小臉一陣亂扭。
“變,變态啊!”小女孩羞紅了臉掙紮,“我可是赤松,将來要成爲祭師大人的!”
“哦哦?那麽将來要成爲祭師大人的,怎麽這麽沒點反抗的力氣呢?祭師不是保護氏族的最強者麽?”易哲更覺得好玩了。
“大,大變态啊!!”
被易哲用瞳力定在半空,不停左右其手戲耍的小女孩發出了稚嫩的大叫聲,然後從她的身前,清澈的雨水混合成尖細的流體竟然憑空射向有些驚訝的易哲。
雖然根本沒有傷到他,甚至都沒打濕他,被輕輕的瞳力震散了,但是易哲還是勾起很大的興趣。
“這是什麽?”
“小松是我們氏族唯一有能力的人,一直說将來會成爲我們的祭師的。”一邊還飄着的姜承看到易哲輕松的擋下那股水,而且自己還被很厲害的力量控制着,更加敬畏新祭師了。
“明,明白了吧!”被抓住的小女孩還是很強勢,“我,我可是很厲害的!”
“所以趕緊放我下來!”
那你就别用快哭的聲音說啊,易哲默默的想。
他拍拍她的頭,放到地上,同時姜承也緩緩飄回地面,一落地的小女孩就又狠狠瞪了易哲一眼,忽的就和她拉開了一大段距離,臉上還殘留着被易哲捏過的微紅痕迹。
剛才也沒感覺到什麽魔力迹象啊,果然還是很有東方特色的仙術之類的吧。
“你們跟着我半天,好奇我什麽?”易哲問。
“我隻是把新祭師的事情告訴了小松,她一直吵着要見你。”姜承老老實實的說。
啊,是這樣啊,易哲笑了笑,那個小女孩看見易哲看向自己,一抖又拉開了距離。
“就是想看看我符不符合,對吧?”
“那,那當然了。”小女孩嘴巴一撅,“這可是赤松大人我一直努力的事情啊。”
“那剛才也看過了,覺得符合了嗎?”
“哼,一般般吧,雖然是個變态。”
“對了,祭師大人,父親之前也說碰到你的話,叫您去找他。”姜承此時說。
“哦,可以,那我先過去了。”易哲點點頭,錯開倆個小家夥,順手還揉了揉赤松的小頭,又讓這個小女孩龇牙咧嘴的瞪了他幾眼。
等到易哲走遠了後。
“祭師大人好厲害呀,剛才看見有火苗在他指尖呢。”
“這有什麽,我不是一樣能弄出水麽?”
“可是……不是在碰到祭師大人之前就流到地上了嗎?”
“無路賽無路賽!”
……
“聽說你找我?”易哲撥開帳篷,探身進去。
正在做事的姜臨魁擡起頭,他手裏頭的倒不是什麽文案,而是幾塊正在處理的獸皮,氏族首領同樣在幹這樣的活計。
“之前給大家用于田地的,叫……金坷垃的東西,真是神奇啊。”姜臨魁驚歎的說,“哪怕是收成一直不好的地,幾天竟然都開始發芽了,真是從來都沒見過。”
這金坷垃,被人魔改過啊看來……
“因爲有祭師大人的原因,肯定會有超出預計的糧食,所以我打算用多出的糧食去跟别的氏族進行交換。”姜臨魁頓了頓說,“但是會擔心發生危險,因爲九黎族之前才跟我們發生交戰的,所以能請祭師大人一起去一趟嗎?”
“這個倒沒什麽。”易哲說,雖然是被莫名其妙進了這個氏族,不過嘛,這些異世界的祖先,怎麽看都挺有親切感的。
“哦對了,這兒,有叫赤松的小孩子吧?”
“是的,也是我們族内唯一可以使用術力的,因爲是水的緣故,将來對我們耕種肯定有大幫助的。”姜臨魁想了想說,“她冒犯到祭師了嗎?如果是的話,我把她抓過來道歉。”
“别别,不然又得瞪我了。”
“因爲氏族裏,大家都很看重她呢,她也很努力,是個很好的孩子。”姜臨魁歎了口氣。
“那什麽時候出發?”
“之前在籌備了,可以的話,現在都行。”
“那就現在吧。”
易哲說了幾句後就從帳篷裏出來,他看了看居住環境很惡劣的周圍,不由得有些同情,單單靠樹木枝幹和雜草,加上粗糙的大麻皮搭建成屋子,然後幾個幾個的靠在一起,這樣擴大,就成了神農氏族。
明明是很正常現實的,卻又身處這個不現實的神話時代啊。
有糧食卻沒有充足自衛能力,常常被當成了打劫對象,姜石年肯定也很擔心這點,所以在遇到自己後,像賭博似的那麽這樣安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的士兵在易哲看來也很難擔得上這個稱呼,銳石打磨成的長矛,更耐磨的野獸毛皮,成爲了士兵的武器和铠甲,這些人盡管也稱得上強壯,但不夠充分的營養,隻能說精瘦。
拖運貨物的,則是一頭沒被完全馴服的長角的兇狠犀牛一樣的野獸,易哲看到這貨時,恍惚間想起火影時,八蕲蛇之一的那個搞基因工程學的眼鏡,他的通靈獸之一也有一頭犀牛,看起來有些像。
于是當這犀牛紅着眼不安份的對着他咧嘴時,他一個巴拉子揮了過去,打的犀牛頭一歪,短暫的懵逼後,就不敢朝他龇牙了。
幾名士兵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爲這頭犀牛瘋起來十多個人都不能近身的。
在易哲的審視下,犀牛默默的動起身子拉着做的簡陋的小車,不算圓整的輪子一搖一搖的向前走去。
“有說,這次是跟誰交易麽?”出了部族範圍後,易哲轉頭問。
被詢問的士兵似乎顯得有些緊張,那張布滿了痕迹的臉上微微低了低。
“是的,是跟九黎族的,也是戰鬥最擅長的,隻有他們部族用着金屬制作的武器。”
看着有些局促的士兵,易哲笑了笑。
“不用這麽太生疏,我是你們的祭師,又不是你們的老爹,說說你的名字吧?”
“好,好的。”有點不習慣易哲的玩笑,士兵摸摸頭,“我叫黎墨。”
“你不姓姜?”易哲有些訝異。
“因爲……我本來是九黎族的。”黎墨頓了頓,“我是被趕出來的,因爲太過瘦弱又不堪,部族不需要不能戰鬥的男人。”
“那這麽說,九黎族都很能打了?”
“确實是這樣,哪怕是有熊,跟他們也都是輸多勝少。”黎墨點點頭。
“那他們的祭師也應該很厲害吧?”
“是的。”黎墨說到這裏,有些向往的樣子,“那是最厲害的,不是使用術力,而是用堪比山嶽的力氣,九黎族中沒有人比他體型更威猛,力氣更大,比他的聲音洪亮。”
小小的車隊,花費了半天的功夫翻過了小山頭後,按照黎墨的話說,已經到了九黎族的部族範圍内,确實比神農氏的地要寬一些啊,在那片稀疏的林地前,有幾名舉着沾着血迹的鋒銳長槍的士兵。
他們一樣精瘦,但身高體型卻超出常人,平均兩米多,妥妥的長腿歐巴,如果沒有那一臉有點吓人的臉型的話,胸前腰腹也有有些生鏽了的金屬護具。
這一看肯定其他部族肯定打不過啊,起碼二本的兵和攻防了,其他人還是一本攻防。
一個人緩緩的從林地上站起來,直接把其他人都蓋過了頭,這貨更炸,接近三米的身高更像是小小的巨人。
易哲身旁的士兵有些驚惶。
“那是九黎族的祭師啊……”黎墨澀然的說。
如此兄貴,也難怪了,易哲暗自點頭,不過他也沒搞懂爲什麽這麽緊張,先前在路上車隊裏明顯就有着沉悶的氣氛,隻是交易而已,又不是去拼命。
于是易哲領着他們接近了接應的九黎族。
“數量正确。”九黎族的祭師掃了掃幾個麻袋,點了點頭,他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喜歡多說廢話的人,揮揮手就叫手下去擡東西了。
幾個九黎族士兵帶着堅硬的風格麻利的把麻袋單手領了回去。
然後,就這麽看着易哲他們。
等會……你們給我們的東西呢?
九黎祭師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琢磨着什麽,之後他把手旁手下的長槍接了過來,随意的扔在易哲他們前面。
“就用九黎的武器來砍吧,你們的武器太過粗糙。”
在易哲疑惑的目光下,他這邊的士兵不說話的撿起那把長槍,然後突然猛地就朝着自己胸口插去。
囊他托?易哲反應極快的拉住了那把槍,哥們你又不是愛爾蘭的呆萌犬,爲什麽要用槍捅自己啊!
九黎祭師皺皺眉。
“怎麽回事?”
“我才要問怎麽回事,不會是被無形間洗腦傳銷了吧。”易哲大力的奪過長槍,轉頭問他唯一叫得出名字的黎墨。
“按照說好的,我們這邊也要獻出幾名士兵。”黎墨點頭。
易哲一臉關懷的表情看着他的後腦勺,希望找出被摔傷的地方。
“之前的交戰是我們戰敗了,這次的交易是用這些糧食和幾名士兵的屍體,來換取一段時間的和平。”黎墨看到易哲的樣子,于是幹脆說清了。
易哲一愣。
“正是,快點動手吧,我們自然會遵守諾言。”九黎祭師抱着石頭堅硬的手,等着收回屍體。
“隻是暫時的和平?”易哲側過身,看向九黎的祭師。
“當然。”
“哼,如果不是炎帝的耕種技術更好,神農氏族的糧食豐富,考慮到長遠,我們早就将神農氏族掠奪一空了,所以定下這個規矩,你們應當感激仁慈才是。”一個有些不耐煩的九黎士兵不滿的說。
“這個交易,是第幾次了?”易哲又問黎墨。
“在我從被趕出來前,就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情了。”黎墨搖搖頭,似乎也記不清到底是多少次了。
幾名跟着一起來的神農士兵也灰着臉點頭。
難怪一路上都不說話,隻有黎墨礙于他新祭師的身份,才一直跟他保持談話,易哲眼角微微垂下。
“沒想過反抗嗎?”
“你蠢麽?反抗隻是會加速滅亡。”九黎祭師皺眉,“姜石年怎麽派這麽個沒種的士兵來磨磨蹭蹭的。”
神農的士兵聽到這話,突然變得生氣起來。
“他不是士兵!是我們新的祭師大人!”
“哦?”九黎祭師聽到後,幾秒後猛地笑了起來,“哈哈哈,那你的意思是說姜石年派祭師來送死了?可以可以,盡管是個蠢貨,但多大的籌碼啊,很好,接下來和平的日子我們會寬限的更久一點。”
“第一。”易哲将那根長矛輕松扳斷,“姜石年已經死了。”
“第二,和平的日子已經不需要了。”
易哲轉過身,無聊的看向九黎的士兵和那個名聲在外的祭師。
“第三,能不能把之前拿的糧食還回來?”
“殺了他。”九黎祭師不回應易哲,冷哼一聲,吩咐了屬下,幾名九黎士兵冷着臉,渾身肌肉緊繃,提着武器大吼着沖了上來,黎墨和幾名士兵忍不住握緊了武器,他們對自己的生命早有了覺悟,但是新任的祭師大人,決不能受傷!
“第四……”易哲踏出了一步。
“這次死的,是你。”
沒有人看得清一切,易哲已經出現在了九黎祭師那小巨人巍峨的身軀後,他隻有指尖上還沾着一滴一滴的血液,随手一彈,血沫環形的小小的灑在地上一圈,黎墨他們隻聽見了凄厲的風聲。
九黎祭師那張臉上還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但卻是詭異的沉寂着。
易哲輕輕用手推了推這名強壯的祭師的背,城牆一樣的倒塌了,發出巨大的轟隆聲。
在九黎和神農人的震驚的目光下,易哲從九黎祭師的屍體上跨過。
不管是哪個世界,哪個種族,弱肉強食,永遠是最早的規矩。
“所以你們的作爲并沒有什麽不對。”易哲慢慢的說。
“但是叫本寶寶蠢貨,就讓我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而我又比你強,那啃了你,也是正确的沒有一丁點錯誤的吧。”
他擡起頭,看向不敢相信的幾名九黎士兵。
“交易終止,回去告訴你們的老大吧,神農氏現在有了祭師了。”
“或許告訴你們老大最好馬上再找個更強的人立刻接任第二代祭師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