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朗伯斯區,有名爲聖喬治大教堂的教會。
聖喬治是個爛大街的名字,叫這個名字的學校,醫院,公園和教會等各種各樣的設施相當多,叫做聖喬治大教堂的教會在倫敦也不止一座。
夜晚的教會原本應該在搖拽的燭光和被彩玻璃染色的月光下,呈現出冷峻莊嚴的氣氛,可是今天卻完全不同。
學園都市的合作機關提供的各種各樣的監視器擺在說教台和長椅上,地上是箱形的通信機器,線纜拉得滿地都是。液晶顯示器和信号燈的光芒擾亂着夜晚的教會中的柔和黑影。
許多修女正在一邊在自己不熟悉的器材間穿行一邊操作着,不過有三個人正悠閑的坐在椅子上。
清教派的領袖,最高主教勞拉史都華。
騎士派的領袖,騎士團長。
以及,被勞拉包.養的小白臉,獨臂刀王易哲……
騎士團長的表情相當嚴肅。
“結果,王室派的領袖沒到麽?三派不齊的話,如何商量協議?”他沒直接說出勞拉居然敢公然把自己的老相好給搬上這種層次的會議上,畢竟瘋了的勞拉和瘋了的易哲要壓下去還不如狗帶。
再說勞拉就差把清教領袖的位置讓給這個小白臉了,還在意什麽?
“女王陛下爲首的王室派爲了掌握警察,議會和各相關機構進行适當的行動已經竭盡全力了。沒到到這裏來的餘暇吧。”
聽到這番話,勞拉歎了口氣。
英國的三派,有明确的相互關系。
王室派指揮騎士派。
騎士派監督清教派。
清教派影響王室派。
因此,如果會議時如果不派出各自的代表出席的話,就無法進行平等的發言在場,不會是逃走了吧,英國女王,勞拉不禁腹诽。
騎士團長沒有發覺勞拉的心思,他望了一眼隻剩下左手,這個從梵蒂岡帶着教皇殺回來的家夥。
“不是說易哲先生去日本接禁書目錄了麽?怎麽還在這裏?”
“在那邊的是我的分身啊。”易哲手指輕輕敲動着桌面,“雖然我隻是想整天吃白飯,但是奈何情況不允許,我也不得不這樣來增加自己的時間工作啊。”
騎士團長微微點頭,并沒有繼續詳細的問下去,關于影分身的事情。
“說起來,你們的幻術開始出現效果了呢。”
“嗯,的确,要想從遠距離完全操縱科學結晶的客機的确是很困難,不過光是在其中的一個儀表上施加幻影卻是簡單的事哦~”勞拉說。
“也就是在駕駛室的燃料表上動了手腳啊。”
騎士團将目光投向設置在大聖堂裏的電腦。
複數的液晶顯示器和儀表将一個兩腳椅子包圍着,形式和空客365的駕駛席一樣,這是訓練用的模拟台。幻術正是以這個爲核心來确定目标的。
“現在那邊已經騷亂起來了吧,儀表标志的數字的減少速度隻能讓人想到是燃料倉上開了洞了,到不了機場了吧。”
“所以要迫降在建築物稀少的鄉郊公路上嗎。”
騎士團長露出不快的神情,
“根據報告,恐怖份子并不打算馬上讓飛機墜毀,可是他們所說的客機的缺陷不是還沒有弄清嗎,迫降的難度太大了,如果被受到妨礙,可沒法簡單收場啊。”
“嚯?那你認爲在城市,居民區,國際機場的跑道和管制大樓這些地方爆炸比較好咯?在最壞的情況下,可能會出現幾倍于機上乘客的傷亡哦。”
騎士團長沉默了。
勞拉抓住附近一個拿着報告書的修女問。
“可以用來迫降的道路是哪裏?”
“倫敦到蘇格蘭之間的直線公路中,坎德爾至卡萊爾的路段。”
聽取報告的勞拉于是打了個響指。
騎士團長皺了皺眉。
“你這麽急地安排好了,如果客機在空中解體的話怎麽辦。”
“沒關系的,哲的分身就在那飛機上,雖然他的分身現在不了解情況,但是隻要出了狀況就會瞬間反應過來,屆時使用他的力量能穩住在半空失控的客機,說不定還能像羽毛一樣飄下來呢。”勞拉輕松的說。
搞了半天他在飛機上的分身壓根不知道那飛機是要出事兒的?騎士團長一頭黑線。
“嗯……我的分身,應該能反應過來吧,大概。”易哲不自然的笑了。
唉,騎士團長歎了口氣,也隻好這麽做了,不管怎麽樣,對方也是留下各種戰績逸聞的人,單憑單槍匹馬把教皇救回來,這個戰略性的貢獻,就足以讓騎士團長信任了,雖然有點怪怪的。
艾卡.魯哥利。
他穿着巴黎國際機場的工作服,手裏握着最新型的手槍,腳邊的背包裏塞着手榴彈和塑性炸彈,不過,這些是要做爲最後手段使用的。
情況容許的話,還是盡量不要使用這些武器比較好。
實際上,艾卡一夥爲了這次的計劃,借助數個組織獲取了情報和藏身處,相對的,是爲這些組織示範“在無法帶入槍械的客機上,如何不使用像樣的武器而成功劫機”。
因此,如果利用迫降穩定器的創新恐怖活動失敗的話,他們便爲滄爲笑柄。
利用空客365的計劃可能失敗了吧。英國方面應該不會給答覆了。這樣一來就無法給于打擊了。
實行第二候補方案的時機越來越近了。
是時候了嗎?
昏暗的貨艙中,艾卡看了看粗壯的手腕上的手表,飛機差不多要到機場了,客艙中的同伴穆塞卻還沒有任何行動的樣子。不知是害怕了還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不管怎麽,看來計劃沒有順利進行。
他不打算做用炸藥把艙門炸開那麽麻煩的事。
艾卡決定,再等五分鍾,如果沒有變化,就攻擊貨艙的牆壁,打開點洞,把破壞的工作交給空氣就行了,雖然是個不上不下的結果,之後艾卡一夥會淪爲笑柄,可總比什麽收獲都沒有要好。
這時,傳來啵的一聲。好像金屬闆被按癟的聲音,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艾卡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擡起頭來。
聲音是從那裏來的。金屬的管道在天花闆上縱橫交錯。一段管道的外壁的正發生變形。
不會吧?打算突然襲擊嗎?
雖然在電影裏是經常看到可是空客365的管道,對人體來說太窄而且太薄了,雖然從唯一的出入口正面進入是自殺行爲,可是勉強擠進身體都無法移動的管道從愚蠢程度上來也是差不多的。
艾卡把槍指向頭頂,這時管道又發出啵的一聲,他仔細地瞄準變形的管道開槍了。
砰砰砰的槍聲連續響起。
可能是原油價格升高而靠成燃料費用漲價的原因,管道壁相當的薄,輕而易舉就被擊穿出指頭大的小孔,灼熱的液體從孔中噴了出來。
遠超血液溫度的灼熱。
“卧槽?!”
皮膚上傳來好像被硫酸潑到般的刺痛,淺紅的液體正發出芬香,正是冒着熱氣的溫度燙人的紅茶。
被分散注意力的艾卡沒有發現,這時當麻借着槍聲隐藏了開門聲的,從正面入口沖進了貨艙。
“喂,恐怖份子。你知道熱膨脹嗎?”
熱膨脹是指物體會因爲溫度升高而膨脹,比如把熱水倒進不鏽鋼的洗面台的話,就出聽到啵啵的聲音,當麻就是把紅茶倒進金屬管道,吸引了艾卡的注意。
但是艾卡毫不遲疑地把槍口轉向上條。
可是當麻立刻用好像用水撲滅煹火的動作,把抓在兩手上的水桶中的液體潑向艾卡。
桶裏是沸騰的咖啡……
被當頭潑了一身的艾卡的感覺,已經不用多說了,總是就是酸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卡發出慘加,跟農村燙豬一樣抱頭亂轉,當麻帶着壞笑扔掉水桶,一腳把艾卡松手掉下的手槍踢開,手槍滑進滾燙的水窪裏。
可是這樣是阻止不了艾卡的,他大吼着兩手擰住上條的衣領,一下把他提了起來,上條感到兩腳一下懸空,緊接着被咚的一聲掼到地上,背後傳來的沖擊,讓當麻連呼吸都不暢了。
連整理氣息的餘裕都沒有,緊接着艾卡從背後拔出了巨大的匕首,向他照面劈了過來,當麻猛一偏頭,匕首從他耳邊劃過,發出嘶地破空聲砍到地闆上折斷了,可是艾卡是不管不顧地又一刀揮來,當麻伸手抓起折斷在地上的匕首刀身,猛地刺向艾卡的大腿。
艾卡大吼着滾倒在地,當麻連忙滾向他的反方向,與艾卡拉開距離,可是他馬上發現自己失策了。
用單膝撐起身體的艾卡身邊,是咖啡形成的水窪。剛才被當麻踢飛的手槍就在浸在裏面。
艾卡毫不猶豫地抓起手槍。
手槍材質也是各種各樣,艾卡這把是鋼制,當然,鋼是熱的良導體,被泡在沸水中的手槍,現在應該好像灼熱的石頭一樣。可是艾卡緊緊地握着槍,一臉的憤怒。
“我絕對要讓這架飛機墜毀。”
全身燙傷的艾卡,遵循了某種宇宙大意志,明明是個外國人卻用日語說話。
“歐陸隧道的爆炸讓法國受到了莫大的損失,因此,他們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隻要在陸路後再封住空中通道!!”
“沒有是英國幹的證據吧?”
周圍的這些集裝箱裏可能還有武器吧,可是艾卡不會給當麻一個個打開确認的時間。
“原本來說,身爲島國的英國不可能自己破壞唯一的陸路吧,那樣隻會讓自己傷腦筋而已。現在不就是這種情況嗎?”
“那可不一定。”
一面緊緊握住灼熱的手槍,艾卡冷冷的說。
“歐陸隧道過去也曾因爲軍事和政治的原因停止建造過,那個隧道雖說是英法之間的重要陸路,可是有效性還沒有被承認。想封鎖隧道的人也多的是。”
“做爲與英國之間友好的證明,我們配合英國共同進行隧道管理。可是他們卻單方面地将它切斷了!!”
“你說的話也沒有證據吧”當麻謹慎地開口,“這件事不管是英國不好還是法國不好,也沒有互相攻擊的理由吧,聽乘務員說,這裏的集裝箱裏也裝有爲了無法正常進食的病人制作的流質食品。是法國的食品公司專門爲英國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生産的,這些都與英法的關系無關吧?憑什麽要讓全世界來陪你們玩陰謀啊!!”
“英國人的确也不都是壞的,可是哪裏都有蠢貨。我們不能放過混在善良的民衆中的那些蠢貨!!”
艾卡說着,慢慢扣動扳機,不知是不是感覺麻痹了,他臉上好像帶着笑意。
“開得了嗎,那槍不是浸到咖啡裏了嗎?”
“現在的手槍就算在泥水裏泡個三十分鍾都能馬上拿出來開火呢,對槍械不熟悉的日本人不了解吧。”
艾卡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咔擦。
然而槍口并沒有射出子彈,并不是保險沒開,也不是沒子彈了。
當麻露出學霸蔑視學渣的目光,握緊右拳,對着呆呆地不斷扣動扳機的艾卡說。
“你不知道熱膨脹嗎?”
接着一拳揍了過去,艾卡臉上接了一記,可并沒有倒下,緊接着當麻揮出左拳。
“和剛才的管道一樣。物體被加熱的話體積會改變哦。”
艾卡被左拳打得頭向後仰。
“手槍的零件也一樣,被浸到滾燙的液體裏,總會有一兩個小零件變形吧!!”
當麻收回右拳,緊接着一擊将艾卡打倒了,呼,當麻吐了口氣,這種用智商碾壓别人的快感真是爽的飛起呢。
現在看來危機是過去了,隻希望不要突然蹦出第三個人就好了。
當麻總算是松了口氣。
突然,沙沙的聲音傳來,他轉頭一看,應該已被打倒的艾卡靜靜地站起來。伸手到腳邊的一個背包裏翻動,當他縮回手時,手上拿着一顆手榴彈。
“卧槽!!”當麻慌忙抓向艾卡的手腕,可是艾卡的動作更快,他獰笑着,手伸向手榴彈的安全梢。
這樣下去會起爆了。在這狹窄的空間裏,當麻根本無處可躲,而且,雖然這是殺傷人員的手榴彈,還是能輕易炸壞飛機的牆壁的,那樣的話,飛機就會墜毀!
随着爆破聲,飛機的牆壁爆裂,巨大的空氣灌入了内部,從而拉扯起了所有東西,當麻嗚哇嗚哇的抓着一根鐵杆不放手,要是放了他就得被丢到幾千米的高空然後華麗的自由落體狗帶啊!
飛機傾斜了,機長面色慘白,這樣的情況他是無論如何都無力回天的。
“艹!爲什麽突然滑動了一下!”
在座位上的易哲可惜的一拍大腿,妹的差一點點就能過了,爲毛飛機突然玩了個急轉彎漂移?他伸頭看向窗邊,然後有些方了的,看見一片片的零件啊,金屬棍啊,紙闆啊,糧食啊,在飛機下邊撒農藥一樣掉出去。
怎麽飛機的菊花被人破了……易哲摸摸頭,再這樣下去妥妥的撞地上了吧?
他歎了口氣,睜眼,紫色的輪回眼張開,天征領域轟然籠罩了整架已經失控了的飛機。
機長神色不定的看着航線重新穩定下來的機體,他不停的翻看數據表。
這種情況應該已經無法控制了啊……他無法黎姐。
但是,至少有救命的機會了吧?機長拍拍胸口,暗念着主的光輝,哪怕他不信神,現在也隻有祈禱這種奇迹能再撐一會了。
當麻被扯動的身體停下了,他驚魂未定的看着那個破爛的牆壁,明明被紮破了的,但是好像又被什麽力量給填充起來了,看不見摸不着。
魔法麽?當麻緩了幾口氣兒,不管怎麽樣至少不會墜機了。
“嘛,看起來控制住了。”
騎士團長抹了把汗,看着景象。
易哲也抹了把汗,他總覺得自己的影分身應該是做其他事情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