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都市裏的廣播聲音愈加刺耳,難聽之極,轟隆隆的戰車坦克的履帶碾過水泥馬路,執行就地格殺指令的軍人們快速奔跑。
“C隊全數壓上去!D、E、F從剩餘三方圍上去!”
“武裝機拔高高度!他會跳上去把你們拽下來的!”
“RPG呢!全部架設好!”
“子彈根本打不穿它!更換彈夾,重複一次,更換破甲彈!”
“在高樓上設置狙擊手!拿反坦克器材狙殺!動作快點!”
“把内置雷達的偵測頻率調整最大!天,這個怪物速度是音速以上!”
似乎無窮無盡的彈藥全部傾瀉而去,火舌根本沒有停歇過噴吐,過熱的器材直接丢下,取出另一隻備用槍保持連續速射,更換過的穿甲彈一發一發擊穿空氣,尖刀一樣,蜜蜂飛舞一樣密集頻率的碰撞聲。
他們的前方火花四溢,深藍的惡魔穩步向前,閻魔刀舞,在身前斬出不破的防禦,他那猙獰的手臂如同有成百上千隻,舞動出幻影,他活生生的這樣從子彈的暴風驟雨中斬出來!
“狙擊手!!!”
在樓頂上剛剛設置好的士兵立刻卧倒瞄準發射,沉悶的聲音低響,這本來應該是用作一槍擊穿重型坦克的武器,此時他冷汗直流,卻隻希望能穿透那個怪物的表皮。
但易哲閻魔刀斜切一下,稀薄的藍色銳氣脫刀而去,撕裂過那快到極緻的狙擊,在半空就化作兩半墜落地面。
“撤退!保持火力撤隊!”長官已經開始下達命令了,他們根本無法阻止這家夥的前進,更别說讓它後退!
重型的坦克和裝甲車擋在前面,不停掃射的士兵開始緩步退後。
惡魔猛地的突進,他們的内置雷達呈現出來的3D立體圖像裏,那個人的位置在半秒内就跨過百米以上,長官的嘴還沒來及張開,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合金頭盔碎掉了,利爪刀刃一樣的大手捏碎蛋殼一樣把他的合金頭盔破壞。
粗糙的大手抓起他的脖頸高高提起,他發出驚懼的哀嚎聲,他拔出大腿上的特制**,填充的子彈都是特殊大口徑改裝彈,他拿錢頂着這個怪物的臉發射。
七發子彈每一發都發出耳鳴的巨聲,他顫抖着松開了**,那個惡魔的臉上滑落下未能穿過的子彈殼,深藍的瞳孔升騰着藍色的氣息,看不見眼球,他們對視了一眼,長官臉色蒼白,他也是鐵血的軍人,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但他徹底失去了意志。
他不是跟人對視,而是跟從地獄伸出回來的修羅對視。
“裝甲車掩護後退!重型坦克直接撞過來!!”他用盡剩餘的力氣,在還未破損的無線電裏大吼,充滿了凄厲,也許強大的沖擊能夠讓他減緩步伐,不能完成任務,他們回去也有生不如死的責罰,這就是這座城市的黑暗。
士兵們不言語的徹底執行了命令,擔任重型坦克駕駛員的家夥臉想塊石頭沒有表情,這個指令幾乎就是讓他去送死了,哪怕他曾經沒想過自己用坦克撞人這都屬于自殺行爲,他仍然開動了這戰争的機器。
重型坦克的履帶卷動,噴發出巨大的動力,後勤改裝過它,擁有不俗的直線行進能力,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法在速度下拐好一個彎道以至于撞上去,但現在無所謂了,駕駛員低吼一聲,如同送死前的遺言。
易哲手微微用力,被他提起的士官脖子就清脆斷裂,頭垂下,他丢開這具失去生命的屍體,對着沖他來的坦克漫步而去,閻魔刀的刀尖垂落在瘡痍的水泥路上,滑動起細小的火花,他不想依靠武器切斷這坦克,他不僅要殺,他還要散播恐懼!
重型坦克高出他兩個身高,直接響徹着碾壓了上來,他伸出手,抵在那前端的厚實裝甲上,隻是小臂微微彎曲,連身子後仰一下都沒有,重型坦克履帶艱難的爬動,在水泥路上擦起過熱的白煙霧,坦克駕駛員渾身冰涼,如同堕入冰窖。
易哲那徹底惡魔臉譜一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用力,然後向前走!
重型坦克在最大馬力向前碾壓的情況下,被這個男人用單手推向了後方!
他的手深深的陷入抓住的厚實裝甲的地方,他沉默的向前走着,把這個戰争機器當成小孩子的玩具一樣玩弄在手。
遠處緩緩撤退的士兵都微微顫抖着,他們目瞪口呆,随着合金撕裂的牙酸聲,易哲閻魔刀插在地上,空出的兩隻手同時抓向前面的坦克前端,他用力向外拉扯,坦克從中直接被他拉斷!露出缺口,駕駛員慘叫着起來,朝後面屁滾尿流的逃跑。
并沒有結束,他向前走,每一步就撕扯着眼前的合金裝甲,扯斷的電線炸出火花,他走出來了,将一輛重型坦克活生生從中間撕成兩半走出來了!他的右手往後一握,插在後面地上的閻魔刀就用生命一樣飛到他的手中。
段成兩截的鋼鐵屍體在他身後倒下,他繼續保持着不變的速度朝着士兵們走去。
“神啊……”士兵們口幹舌燥的吐出字句。
幾十年前,神秘側那些慘死的結社,那些驚懼着的魔法師們,也顫栗着說過同樣的話,幾十年後,現在輪到科學側了。
銳氣切過,嘶吼慘叫的背對魔人逃跑的駕駛員腳一滑摔倒在地,但也因此躲開了後面那破空的斬切,銳氣劃過空氣,将他前面的大部隊切斷,裝甲車傾斜,被活生生橫着切開,裏面的駕駛員頭顱掉落在地,鮮血四濺。
坦克駕駛員擡頭看到這一幕,他緩緩回頭,那個魔人已經走到了他的後面,他隻能看到一隻放大的腳,然後他的頭被殘忍的踩平,白色的腦漿混合着鮮血綻放。
如同隻是踩死一隻螞蟻,惡魔依舊不在意的前進。
士兵們嚎叫着丢下了武器,轉身就抱着頭狂逃。
閻魔刀舞動,銳意飛灑,逃過的士兵全部割麥子一樣腰斬倒下,血流成河。
“我不急……”惡魔低語,“慢慢來……”
各處的避難所裏,學生和居民們惴惴不安的待在密不透風的建築裏,他們臉色難看,時不時都能聽到外面那響徹的爆炸聲,有的人耐不住憂愁點煙,滿是缭繞的煙霧。
“當麻……”小修女抓着旁邊刺猬頭的衣角。
“沒事的,茵蒂克絲,這裏很堅固的,按照說明,就連導彈都炸不開的。”上條當麻摸着小修女的頭,安慰的說,但他的臉上也布滿愁雲,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在平常的上課,他平常的打瞌睡。
突如其來的警報把他吓了個哆嗦,然後就被嚴肅的老師和警衛們趕鴨子一樣趕到了避難所,他拿出手機,已經有快一個小時了吧?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是神秘側的人準備開戰了嗎?
當麻歎了口氣,他看過會場裏的人群,撥打出一個号碼,鈴村悟他還不知道回來沒有,真的按照時間的話,他今天就得回來,希望不要卷入到外面就好了。
一刀穿過背對他的士兵,易哲甩垃圾一樣甩開心髒破損的士兵,這時,他聽到了極不合群的聲音。
“狗修金撒嗎~你有電話喲~”
他微微一愣,從腰間生長出的骨質铠甲裏摸出香蕉4,真是可笑的很,魔人化後,手機在他的铠甲内側,竟然還沒被那種程度的火力給打成蜂窩,野獸的手掌握着小手機,他撇過一眼,然後用力握碎。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當麻擔憂的關掉手機,把茵蒂克絲抱在一旁,他默默的祈禱這個朋友不要出事。
他的朋友當然不會出事,因爲出事的是這座都市。
迎電、獵犬、哨兵的通用頻道裏,全都是氣喘籲籲,嘶吼的交流聲,和平時簡潔有力,肅殺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撤退,撤退!至少和它保持在火力範圍的極限區域!不要慌張!”
“阿爾法小隊失去聯系!貝塔小隊失去聯系!三角小隊失去聯系!”
“叫他們把直升機拔高!沒聽到嗎!會被那個家夥跳上去給踩下來的!!”
“槍支保持火力,其餘全部使用對武裝武器!榴彈填裝完畢!”
“把那幢樓給炸掉!砸死他!”
火箭筒砰的發射導彈,将一幢高檔居民樓中間炸斷,斷裂的上半部分傾斜倒下,幾十噸重的鋼筋水泥還有裏面各式各樣的家具砸向那個永遠步行前進的目标,長刀舞動,嗡鳴空起,隻見得到耀眼的刀光,半空落向他的大堆瓦礫都被席卷粉碎,落下的緊緊是毛毛小雨的石子。
無線電裏出現了詭異的寂靜,隻有沉重急促的呼吸聲。
攔不住的……攔不住的……
撤退吧,但是撤退,能逃得了嗎?
每當有士兵背對他逃走時,那個惡魔就會爆發神速沖上去斬殺在地,他們隻能保持正面向後退走,這個家夥隻是在玩他們,把這群明明武裝到牙齒,足以攻陷五角大樓的部隊當成了玩物。
帶着硝煙和血腥的風聲中,那個惡魔的冷笑聲就像從地獄深淵回蕩上來的。
腎髒被捅斷的一個迎電部隊士兵在地上艱難的爬行,他還想活下去,他還想繼續走動,他顫抖出聲,戴着戰術手套的大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天空,一個有力的手握住了他,并将他輕輕扶住。
“到底,出什麽事了?!”穿着白色學生服的少年看着眼前的橫屍遍野和燃燒着的鋼鐵殘骸,削闆軍霸腦袋當機,這應該是滿是糾紛的中東才對……不是這所學生的都市啊。
“救我……救我。”士兵回光返照的用力說,削闆軍霸用力把他破損的合金頭盔扯下,隻能看得見臉色如同白紙的男人緩緩閉上眼睛。
“可惡!到底是誰幹的!”他放下逐漸冰冷的屍體,憤怒的大吼。
他聽見不遠處又傳開爆炸的聲音,他大力的奔跑過去。
耳邊盡是哀嚎和慘叫聲,削闆軍霸怔怔的看着那個在火焰中前行的人形,他氣憤的揮出一拳,他是第七位的超能力者,擁有隔空就将十米以上的目标擊飛的強拳,也是他的超能力名,念動炮彈!
易哲頭微微偏過,左手抓向那不明的波動,爆炸聲和風浪将他微微逼退幾步,魔人有些訝然,那不是什麽武器的攻擊,就連他也不能完整的理解這種力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超能力者終于出現了。
“是你做的嗎!”看到硬接下自己必殺技的削闆軍霸有些吃驚,但他的憤怒更大,“你難道不知根性是什麽嗎!”
這個樣子,是第七位的超能力者嗎?易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沒有管他,繼續朝前走去,被無視的削闆軍霸沖出去,半路上再次打出一記念動炮彈,這次他用盡全力!
魔人被這一拳微微吹飛幾米,他沉穩的落在地上,而他後側的牆壁和店鋪都被透過的爆炸餘波給破壞。
第七位,世界最大原石,盡管其能力很微妙,讓他都有些無法切确把握的地方,但這種程度,易哲甚至懶得動手,看樣子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搞懂自己的能力到底怎麽合理的運用,搖搖頭,繼續向前。
“根本不敢與我的根性之拳碰面嗎!”少年大吼。
易哲一頓,冷笑一聲,少年的眼皮隻是眨了一下,他就發現自己被擊飛出去了,穿透空間無視距離一樣,魔人站在削闆軍霸的地方,保持着出拳的姿勢,削闆軍霸直接朝後飛去,巨大的沖擊讓他渾身震顫,他砸彎一根路燈,躺倒在地面呻.吟,他被這一拳打出了幾十米外。
“再過十年,你或許有資格跟我對拳。”
易哲淡淡的說,轉身離開。
他不是看不起這世界最大的原石,或許他自己明白自己能力後有資格跟自己打,但現在隻不過是一個略微有碗力的學生而已,名爲易哲曾經用拳打過的敵人,有太攀、有佩恩、有宇智波斑,哪怕是作爲傀儡,也殺過聖人。他是曾經那個世界體術站在巅峰的人,也是這個世界的夢魇,這是絕對的自信和傲然。
削闆軍霸微微擡起頭,隻朦胧的看的到那個影子的背部,就暈厥過去。
士兵們木然的站在原地,這一隊的士官顫巍巍的在無線電裏說。
“有超能力者介入了……我們配合他們。”
他徹底放棄了,在這種程度的敵人面前,螞蟻再多也隻是一根手指的事情,除非有更強大的螞蟻,甚至螞蚱,甚至狂犬,都比一群螞蟻要實在的多。
報告裏清楚的說着,第二位和第四位都要到了,士官隻能保持最後一絲戰意不讓自己崩潰,他蒼白無力的指揮着。
魔人擡頭,遠處飛來六片潔白翅膀的男人。
依稀趕到了麽?這是第二位的垣根帝督吧,魔人冷笑,他看着前面保持撤退的軍隊開始停住腳步,保持着火力壓制,似乎長官都将指揮權力轉移給趕到的超能力者。
得到一些信心了啊,畢竟是這城市裏一線的戰鬥力了,這很讓他開心,因爲這場厮殺,才會得到更加濃郁的效果!
垣根帝督飄在天上,凝重的看着升起黑煙,全是坑坑窪窪的廢墟,下方是正在步行前進的人形。
“哪個研究所制造的兵器暴走了嗎……”他也接到下面部隊轉移給他的指揮權,這更讓他有些謹慎了,同爲暗部,他可是知道這群人的心性。
直到他還想安排什麽時,他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在地上奔跑起來的人形,那個深藍色的人形跳躍在空氣中!垣根帝督立刻想要反撲,但是他胸腔劇痛着,他難以置信的看着一把日本刀已經貫穿過自己的胸膛。
什麽……速度?
部隊們全部沉默了,他們仰起頭,看着那個惡魔将刀送入第二位的身體裏,然後用刀将他舉起,那漂亮的六片白翼撲騰撲騰的扇動着,有着可笑的意味。
我……輸了?隻僅僅幾秒?
的垣根帝督眼前閃過刀光,甚至将他引以爲傲的未元物質的白翼都輕松切斷,他被狠狠的踹向地面,肋骨全部粉碎性骨折,墜落在水泥地上,半空的魔人也墜下,同時刀尖向下,他落地,閻魔刀也狠狠的刺入了第二位超能力者的腹部。
他緩緩站起來,環視過那些軍隊和看到這一切的第四位,麥野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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