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悟?”食蜂操祈接起電話,但是沒想到對面說話的卻是一個有些老的聲音。
“突然打擾抱歉了,不過因爲這家夥手機隻有你這個聯系人,少數幾個都關機。”
“你是誰?”女王大人眉頭一皺,“小悟手機怎麽會在你這裏。”
“我是醫院的醫生,鈴村悟在我們病房裏,上次他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沒家屬,所以這次我覺得通知一下朋友比較好。”呱太醫生拿着病曆說。
“他出了什麽事?”食蜂操祈急切的問。
“嗯……倒是沒有什麽外傷,初步判定是大腦負荷的休克,簡單說就是腦力過載了,不過真奇怪啊,人類是會自我調節的生物,累了自然會支撐不住,難道是把電線接在裏面不停傳輸資料麽?”呱太醫生也有些覺得麻煩,同樣大腦受損的還有那個叫上條當麻的人,這真是難兄難弟,明明才出院沒多久又更嚴重的回來了。
刺猬頭的少年還是物理性的記憶損失,比起這個人簡直是把電棒插進腦攪拌的程度了。
“我馬上過來!”然後食蜂操祈就匆忙的挂斷了電話。
呱太醫生收起鈴村悟的手機,有個靠譜的朋友還是不錯啊,因爲這手機裏面的通訊錄近乎空白。
史提爾,倫敦精英火系魔法師,傳言甚至觸碰到三季稻的炎爆大奧義的男人。
此時他像落魄的吟遊詩人那樣坐在花圃前,憂郁的點上一根香煙,他望向前面的醫院,想到那兩個科學側的成員,不由得又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他的信已經交過去了,所以沒必要再面對面的說什麽。
“首先要稱贊你們幹得不錯,科學側的混蛋們,雖然我有很多話,不過全世界的樹砍了都不夠吧,所以還算了,茵蒂克絲就暫時寄托在上條當麻那裏,但這不代表我已經放棄了,我們隻是回清教找個說法,當我們重整裝備後,又會再次拜訪你的,另外,對另一個受傷的家夥說聲對不起吧,他這次真的是無妄之災了,最後,洗幹淨脖子等到我回來吧。”
砰~細小的爆炸聲把信紙消滅。
“真是喜歡惡作劇的朋友啊,用**泡過了吧。”呱太醫生看着讀完信的茵蒂克絲,“你已經可以去看你的朋友了,我也得在這裏守着另一個,直到他朋友來呢。”
“謝謝你!青蛙臉醫生!”
“别亂叫!我好歹也是有冥土追魂這個稱号的!”
“好的,文西,沒問題,文西。”
“……”
……………………
當食蜂操祈緊趕慢趕的跑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快喘不過氣來,這個第五位的超能力者雖然有着最強的精神系能力,但相對的,體力卻差的足以讓人眼淚直落,曾經跑出過長跑史上最低記錄,一怒之下幹脆修改了所有人的記憶的黑曆史……
不過她還是邁動着白絲包裹的長足,哒哒的快步踏上了樓梯,直直的沖向病房。
她推開門,入眼的是已經蘇醒,半坐在病床上,眼神飄忽的看着窗外白雲的鈴村悟。
食蜂操祈心一緊,她差點驚呼出聲,因爲那個少年,頭發已經悉悉索索的泛白,原本純黑的頭發卻已經都快變成蒼白的發色,不是銀色,而是白色。
“在中國的話裏,有一句話叫一夜白頭。”冥土追魂走過來,歎了口氣解說着鈴村悟的情況,“盡管那句話本來的意思是形容精力憔悴,但現在用在他身上,卻真的是無比契合。”
“怎麽會這樣?”食蜂操祈抿着嘴。
“他的腦在昨晚就沒有停歇的超負荷運轉,而且無視了人體機能自我的阻斷調節,而且他本人……似乎大腦開發程度遠遠不及平均水平,他是無能力者,這也導緻這樣,如果換成超能力者的腦的話,或許睡一兩天就恢複了。”
“有什麽影響嗎?”看着鈴村悟那有些發呆的眼神,食蜂操祈有些慌亂。
“幸運的話,隻是恍惚幾天就能恢複,如果不幸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老年癡呆。”冥土追魂也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說出最貼合情況的病詞。
食蜂操祈還是靜靜的走了過去,朝着望着窗戶外的鈴村悟輕聲的問。
“小悟?”
聽到有人叫他,将視線轉移過來,莫名的眼神讓她心有些疼,現在的他,真的和從前認識的一樣了,像是提線木偶一樣,盡管也有着思想,但卻遊離在世界之外,感情淡泊,隻是像頂尖的人工智能。
“操祈。”鈴村悟皺了皺眉,微微垂下頭想,卻把那頭白發露出。
半響後,這個人終于說出了後文。
“我要出院,太貴了,給不起。”
“他現在可以走了嗎?”
“身體上是沒什麽關系了,唯一要注意的就是精神上,因爲過載,他可能記憶上也有些不穩定,你可以帶他去之前印象深刻的地方,但不要太過刺激他。”冥土追魂點頭說。
“那好,我們這就走。”食蜂操祈上前将鈴村悟滿是繭子的手握住,但少年微微用力想掙脫,不過女王強硬的抓住了,鈴村悟表情不變,隻是眼角垂的更深。
手續很快就辦完了,食蜂操祈牽着鈴村悟走,好似她就是拉住這個木偶的人偶師,路開始碰到了一個小修女,小修女擔心的看了看神遊天外的少年,女王護雞仔一樣占到中間,小修女就抛開了,疑惑着這附近有教堂麽?的食蜂操祈帶着鈴村悟出了醫院。
一路上都嘗試打開靈魂出竅一樣的少年的話匣子,明明是精神系的超能力者,食蜂操祈卻毫無辦法,她不想對少年使用能力,何況也擔心會刺激到。
最後,她下定了決心,要将他帶到最初的地方。
那也是,最初的邂逅與開始。
………………………………
學園都市某處還在開發的人工湖,僅僅十三歲的食蜂操祈懷着心事散步在這裏。
她的才能已經被那些研究人員兩眼發光的看中了,而精神操作的能力應用也太過廣泛,想來以後不管是治療精神病人或者輔導作業都能完美的完成吧?
但她卻感到了那些人的垂涎中還帶着疏遠和警惕。
一個能讀取他人思想,甚至成長到後面操控他人如同玩具一樣,什麽時候自己跳下了大樓或者溺水而死恐怕都不知道吧?這樣危險的人怎麽能不被小心?到最終也沒有多少人願意與她成爲朋友。
特别是桃莉之後。
雖然隻是剛剛上國中,但食蜂操祈已經感到了人生的疲憊,對那些試圖利用自己的研究人員的反擊,還是日常生活的孤寂,已經讓她覺得人生像是白紙一樣的無聊。
“要不要重置一下自己呢?”她忽的冒出這個想法。
使用卡頓的電腦,如果重裝一次系統,也會流暢不少吧?
食蜂操祈哀歎着仰面倒在人工湖前的小草坡上,穿着常盤台校服,下半身是裙子的她卻無所謂的大大咧咧的張着腿,這根本不符合大小姐的作風,但是這裏人煙稀少,她也像靜一會,就沒有在意。
但是某個聲音就這麽響起了,明明之前都沒看到人影,卻忽然的站在了小草坡斜下的人行道上。
“你這樣,不好。”雖然是勸說,可是語氣卻平淡的像白開水。
“跟你沒關系吧?”常盤台大小姐就不能這麽豪放的躺在草坪上享受陽光了嗎?
“正常情況下而言,女生會因爲走光被看到而感到羞憤,關系到看到和被看到的雙方,所以看到的人應該抱歉表示禮貌,而被看到的女生也應該立刻遮住。”那個人淡淡的闡述着,然後他頓了頓,“對不起,我看到了你裙底的内褲。”
震驚,羞得要死,紅暈一下子從食蜂操祈的脖子處蔓延到了整個臉。
“啊啊啊啊啊——!”
十三歲的食蜂操祈發出了正常女孩應該有的激烈反應。
她猛地的坐起,然後把裙子下壓。
看到事情解決,點點頭,那個人居然就這麽繼續走了?走了?這簡直像飯點吃完飯了不給錢!再怎麽說也應該說句謝謝招待吧!
“把這件事從腦袋裏忘記!”慌忙的國中生從包包裏取出遙控器,指着那個人,立刻使用了記憶删除。
那個人頭微微一歪,像是有點小痛,看到這裏的食蜂操祈安心的舒了口氣,自欺欺人的手段好歹保住了自己的節操。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不用這麽做,說實話,有點疼。”那個男孩轉過頭,表情不變,如同撲克臉。
呵……呵呵,因爲太過慌忙沒能正确計算嗎?
食蜂操祈又一次按遙控器。
沒用。
再一次。
沒用。
再一次。
沒用
“你這種行爲近乎惡劣,不聽人勸,我有權利生氣。”撲克臉淡淡的說。
一段時間後食蜂操祈彎着腰喘氣。
“終于停止了嗎?我已經過保證過了,不會将你今天穿的粉紅色又走光的事情說出去的。”一臉淡定卻說着完全掉節操的撲克臉。
“啊啊啊啊!爲什麽啊!第三十八次了!我删除了你三十八次記憶!爲什麽還記得!就對我的内.褲那麽饑.渴嗎!記憶已經刻在了你的骨頭上了嗎!”國中女生抓狂着。
“不,還是有些疼。”
隻有這種感想嗎!食蜂操祈又羞又氣的提起頭,不行,一定要看一看他的大腦,到底是什麽樣的木頭!
食蜂操祈使用了讀心術,她完全可以把這個人的經曆當成一本書,通過翻頁來看,但是她的意識闖進去後,卻發現空蕩蕩的,不是完整的一本書,而是被撕扯四處飄忽的書頁。
她感到了一種恐懼,至今爲止她也看過很多人的大腦,都是整齊有序的一本書,有的還分列出了幾本,那是強迫症患者的大腦。
但是這個人,根本不把自己當成活在世上的人,所謂人生的經曆和記憶不過是無所謂的東西,以至于甚至是殘頁在飄蕩,他也根本沒有值得在意或想記住的東西,他的曾經更是一片黑暗。
他……自己覺得無所謂,所以腦甚至真的把曾經删除掉了?
盡管隻有十三歲,但見識過很多人心黑暗的食蜂操祈,卻被那片黑暗吓住了,好奇心雖然驅使着她去探索那片黑暗,說不定能得到這個人的過去,但是她沒有再深入,因爲那片黑暗就像是噬人的深淵。
“随意看他人隐私是不禮貌也是犯罪行爲。”食蜂操祈睜眼時,那個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淡漠的眼睛盯着她。
“唔呀!”國中生驚懼的後退了一步,難道是要殺人滅口嗎?
撲克臉的男孩皺皺眉,似乎在考慮什麽樣的毀屍滅迹手段把眼前的少女除掉在世界上,幾秒後他松開了眉間,然後直接朝着食蜂操祈抓來,雖然掙紮但是很明顯體力慘絕人寰的食蜂操祈是打不過這個雖然同樣瘦弱但力氣如牛的男孩。
她的身體被倒轉過來,淚花晶瑩,面對着害怕而顫抖的美少女,撲克臉完全不爲所動,揮起了那隻手狠狠的拍下。
啪!
唉?美少女一愣,感受到小屁股上的火辣辣,她有些恍惚,不是要殺人滅口嗎?
“對付女孩,尤其是小女孩,有效的手段是打屁股。”好像覺得自己的做法很科學,同樣也震懾了食蜂操祈,撲克臉的聲音有着細微的得意,“書本的知識學以緻用。”
三無男孩撲克臉,這是食蜂操祈對他的第一印象,然而這個木偶的家夥卻是個天然黑,似乎整天靠着書本的知識填充自己的世界觀。
食蜂操祈臉紅的要出血,不甘心的眼淚流了下來。
啪!撲克臉又是一下,這次的力度比之前弱了一些,似乎正在學以緻用的男孩也在吸取着這項懲罰手段的經驗。
“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哭喊着的少女到處擺動。
撲克臉一怔,覺得是之前力度小了所以又反抗了,于是趕緊加大力氣。
啪!!
這是常盤台女王大人,最深沉的黑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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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有印象嗎,小悟?”食蜂操祈牽着鈴村悟,看着下面的人工湖。
鈴村悟眼神晃了晃,皺皺眉捂住腦袋,似乎在思考。
“爲什麽耳邊都是内褲這個詞……”
啪!
這次是食蜂操祈害羞的一掌把鈴村悟拍到在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沒事吧!”反應過來鈴村悟現在還是個傷患,她又低下去趕緊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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