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聲音如同老舊損壞,放着一片雪花屏幕的老電視,也像将一大堆A4紙揉成一張張的紙團摩擦聲,那朦胧的視野前,是人影聳動的影子,模糊,猶如夢呓的聲音從那堆人影來傳來。
“來了,他來了。”
“徘徊的幽靈啊。”
“已經殺了三百多名無辜的人了吧”
完全理解不了什麽意思,他緩緩向前走去,那些人影忽的朝着後面逃竄,跑的是那樣的讓人發笑。
“跑,快跑。”
“不肯放手嗎,到底爲了什麽。”
混亂的聲音和景象中,他好像沖進了人群,揮灑着什麽,手中忽然沉甸甸的東西讓他有些恍然,哦,是這樣,我拿着一把沉重的刀啊,輕巧的轉動,割下了人影們的頭部,但也沒覺得可怕。
大家都像剪影一樣,都是黑色,看不到臉,看不到身子,聲音都聽不真切,像是慘叫其實隻是低吟,濺開的血都是黑色的。
剪影們都倒下了,靜靜的幾秒後,這場表演結束了一樣,剪影師們打開了大燈,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分開的身體,溢出的鮮血,還在微微顫抖的内髒,死前一瞬的驚恐表情,瞪得大大的眼珠中還帶着絕望。
随即就是那些悲鳴和慘叫,之前不讓人提起興趣的低吟,其實是被壓抑的慘叫,伴随着眼前的慘景,那些求救和低三下四的饒命聲此起彼伏,都在他耳邊回蕩,像是塞着耳機,聽得無比清晰,一聲聲的慘叫聲更是如同海嘯劇烈。
“啊啊————!!”鈴村悟睜大眼睛,猛地坐起,但是身體的酸疼讓他嘶的倒吸一口冷氣躺了下去。
“你沒事吧?”
天真浪漫的loli聲音關切的問着他。
但是可不是守着他這個學渣廢宅鈴村悟的,鈴村悟撇過頭看,果不其然,那邊還躺着一個刺猬頭,這個穿着修女服飾的外國loli明顯是守着那個刺猬頭,對自己僅僅是作爲善良修女的關心。
“沒,沒事。”
修女嗦嘎一聲又目不轉睛的看向睡着的刺猬頭。
鈴村悟勉強扯動了下身子,還好平時在努力打工,耐久度還算不錯,這種程度的酸疼還支撐得住,隻是自己怎麽會突然到病房?做了個奇怪噩夢的他大腦還有些昏沉沉的,他閉眼整理了下混亂的思緒。
以爲是貼牛皮癬的禦姐好像是被發現了後怕被舉報所以對自己大打出手了嘛……個屁啊,那可是管制刀具,就這麽對着人輪刀怎麽可能會是單純貼牛皮癬的,他姑且好歹也混過無能力者武裝集團。
隻是聽他們說什麽小女孩的事情,果然是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啊,自己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不過,自己昨晚好像,是跟那個人販子和牛皮癬組織的人纏鬥了一會吧?隻是……想到這裏他握了握手,那把刀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最後收刀鞘後的拔刀術,那個感覺到底是什麽……很熟悉,又很怪的感覺。
也沒跟誰簽訂變身馬猴燒年的契約啊。
“當麻,你醒了?”似乎刺猬頭叫做當麻,修女柔柔弱弱的詢問他。
“啊,是茵蒂克絲啊,我怎麽了,睡了一整晚嗎?”上條當麻比他還有些活力,清醒了一點後就半坐起來。
“不是一整晚,是三天。”茵蒂克絲擔憂的說。
“三天?!”當麻一震,怎麽會這麽久?。
“三天?!”鈴村悟一驚,卧槽住院費豈不是爆表了嗎!
“是小萌告訴我你和一個不認識的人一起躺在大馬路的中間,救護車帶着你們來醫院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察覺到,當麻就已經受傷了,明明再跟其他魔法師戰鬥。”茵蒂克絲低頭說。
“你,知道我是跟那些魔法師戰鬥才這樣的嗎?”
“嗯,他們這三天裏見過我了,還說,期限是今天晚上。”
當麻瞬間明白茵蒂克絲指的期限是什麽,一年的記憶消除工作,就是今晚……
咚咚,禮貌性的敲門聲,接着病房門就被打開了,一個呱太臉的醫生走了進來。
“剛才聽到幾聲慘叫,看樣子你們都從昏睡中醒過來了啊,另外,正好有兩名找你們的人,可能是朋友吧。”
鈴村悟搖搖頭,他沒什麽朋友。
當麻也皺眉不解。
然後走進來的一男一女,讓兩個在病床上的人都警惕起來,那個露出一條大白腿的禦姐可是讓鈴村悟記憶深刻,沒記錯的就是那大白腿把自己踹飛的,明明脫了鞋子的話自己好歹也會心甘情願點……
“你們,事到如今還想幹什麽。”上條當麻看着這追捕茵蒂克絲的兩人,語氣算不得多友好。
“嗯,看你這樣的身體,多半也逃不走了吧。”眼角下印着條形碼的神父呵呵一笑。
是想把我當成拴住茵蒂克絲的顧慮嗎……
“回去!”
出乎人意料的,說着這樣堅定話語的隻是一個小修女。
“拜托了,你們要帶我去哪裏都可以,要把我怎麽樣都可以,真的真的拜托你們……但是不要傷害當麻!”雙手張開,把上條當麻護在後面,就像小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當着那個雞媽媽。
“所以你另一個意思就是,這個人我們就可以傷害了吧?”不良神父看向鈴村悟。
啥??鈴村悟一愣,看着不良神父。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竟然能逼着神裂說出魔法名,想來也不會是區區什麽小角色吧?而且沒有使用能力?你這家夥,是哪個結社的?”
“姐.射??”鈴村悟皺眉,沒想到這個神父居然如此的肮髒!
“還想裝糊塗嗎?按照神裂所言,那種程度的劍術和素養絕不會默默無聞。”不良神父走向鈴村悟,試圖靠着氣勢壓迫倒他。
鈴村悟下意識的縮後。
“我真就是個小角色,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姐.射是什麽,但是……個人有個人的喜好吧,你開心就好。”
“還在耍花樣!”不良神父看着就要跟他開始講一波道理。
“咳咳。”站在門口的呱太醫生終于發話了,“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仇怨,不過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對修養的病人動粗好麽?”
神裂也覺得太過不妥了,眼神也在制止史提爾。
“哼。”史提爾收回了手。
果然醫者仁心啊,這位呱太醫生,真是一位有道德,有操守,不畏強暴的公民楷模。
“畢竟他要是又出事兒了,這醫藥費和住院費誰付啊。”
卧槽!!!!!
幾乎同時,鈴村悟和上條當麻臉一陣青白。
神裂和史提爾也仿佛聽到了什麽一樣,當即就有立刻走人的沖動。
“最後的期限是12小時38分鍾,上條當麻,好好珍惜這點時光吧。”高冷的丢下一句提升逼格的台詞,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神裂緊跟其後。
你這……明明就是害怕我的醫藥費會落到你頭上吧,上條當麻無語。
“當麻……”茵蒂克絲不安的看向上條當麻。
“沒事的,有我在呢。”
“好了好了,既然都醒了。”呱太醫生老辣的打斷這對秀恩愛,直接闆着臉問,“該交錢了,都住三天了。”
上條當麻苦逼着臉。
“天勒,醫生喲,你嗯是不曉得喲,我哪裏還有啥子錢嘛,都遭敗光了,我勒個人啊,倒黴的扣,平時吃點紅苕飯哩人,哪裏還有啥子雞公錢交醫藥費嘛,你看我勒個命好錘子哩苦哦。”名爲當麻的男人操.着不知道哪裏來的方言哭訴着。
“那我隻好報警了……”
“莫報警,莫報警!你勒個人啷個嫩個勒個也!有事好商量!”
“算了……我連帶着他的一起出了吧。”
宛若救命稻草,上條當麻看向旁邊的鈴村悟,發現這個病友的頭頂上散發着佛光,這一定是釋迦牟尼的轉世啊!
“等會來刷卡吧。”呱太醫生收起了已經撥好警備員電話的手機,他插着口袋走了,臨走前,他有意無意的向鈴村悟問,“你真的沒事了嗎?”
“沒事了!沒事了!”什麽意思,還想騙自己照個片,驗個光,抽個血,打個針,吊個瓶,動個刀?這種醫院伎倆我這種人是不會上當的!
“那就好,注意身體。”末了多看了他一眼的呱太醫生走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哀歎一聲的鈴村悟,沒想到食蜂操祈之前借的錢還是交給了醫院。
“帥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上條當麻跪在床上。
“我這算破财免災了……你們拐賣兒童的事不要帶上我,好了嗎?”鈴村悟懇求的說。
“壯士放心,壯士放心。”
“可是當麻,魔法師們不會放過知道他們事情的普通人的。”茵蒂克絲的話讓上條當麻和鈴村悟臉色大變。
“住嘴!再怎麽說等把錢給了出了院再說!”
“卧槽!醫生!你等會!我有事!”
………………………………
最終扭打一番,還是上條當麻拍着胸口說等他們來了我就爲你親自解釋,壯士你放心我這人不出賣朋友,當年我可跟宋江談笑風生。
鈴村悟心道你這人别欺負我沒文化,宋江當年領着一堆人上了梁山最後還不是給招安了。
爲了長遠的安全,鈴村悟隻好跟着上條當麻一路回家,要親自看他爲自己解釋……好吧如果到時候真的是說不清的話隻好報警了,期待警備員不會像港片那樣總是死完人要放ED了才來部隊。
隻是上條當麻的家聽說炸了,隻好去小萌老師家了,一路上鈴村悟都惴惴不安,我靠都被端了根據地……你這革命還想成功?多半招安的使者已經跟你談好了吧。
隻是那個萌萌哒的外國小修女忽然昏倒了,這倒讓鈴村悟很緊張,想要再打電話叫醫生,他雖然想明哲保身,但總歸還是一個三觀端正,長在和諧社會的善良人。
上條當麻悲傷的擺擺手,然後給他講了自己的經曆,于是名爲鈴村悟的三觀就崩塌了。
“魔法師?魔法姐.射?禁♀書目錄,小修女被追殺?”
好濃郁的裏.番氣息啊……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的,等到晚上,大概他們會回來清除茵蒂克絲的記憶。”上條當麻自嘲的笑了笑,“而我卻什麽都做不到……連一個小女孩都保護不了。”
還綁着繃帶的少年狠狠的錘着自己的膝蓋。
鈴村悟聽完後皺眉。
“你意思是,因爲被人強硬的塞♀入了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後,她又因爲有絕對記憶能力,無法忘掉生活平時的點點滴滴,所以剩餘的腦容量不足夠她堅持一年生活,如果超過期限就會死亡麽?”
“是的,很可悲對吧?但是我最恨的是自己。”當麻默默的說,“明明這麽一個女孩在眼前痛苦的活着,最終還要想我的安全,可惡!”
“你……平時看電視麽?”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沒看過《中.國達人秀》和《最強.大腦》之類的麽?”
“我比較少看國外的電視節目,怎麽了嗎?”
上條當麻疑惑的說,不知道爲什麽問這個問題。
“絕對記憶能力也不是很稀少的例子,可大家都好好的活着還當了網紅,按你說的一年就承受不住的話,就算沒有那十萬三千本魔道書占據的百分之八十五的腦容量,頂多不是活到七八歲就得死的絕症了嗎?”
“計算的話,是這樣……”
“那新聞報道的那些過目不忘你怎麽解釋。”
上條當麻一怔,覺得自己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而且說到底,大腦很複雜,記憶又不止一種,管知識的,管語言和行動的,有很多的,就算積存再多的知識量,被撐爆導緻死亡,這在腦醫學上根本就是不科學的事情。”鈴村悟說,他看向上條當麻,“你好歹也是學園都市的,怎麽這個都不知道?”
當麻一臉學渣被學霸解惑的表情。
嘛,雖然說自己也是無意間才知道的……名爲鈴村悟的學渣每次備考都隻能用背整本書記題這種殘酷又折磨的手段來應付考試,讀初中不敢堕落的他當時還是很努力的,後來腦袋都暈了,就随便上網搜了下這樣會不會對大腦過多耗損,要是他真白癡就狗帶了。
結果看到了這條知識。
“茵蒂克絲的完全記憶能力不會對生命有危害……難道是教會對神裂他們撒了謊?”當麻喃喃的說,“可爲什麽她又會受苦,甚至昏倒?”
“那問題就出在教會身上了吧,說不定動了什麽手腳。”鈴村悟想了想說,隻有這一條可能了。
就爲了不讓十萬三千本魔道書不背叛,因此讓她和她的朋友都遭受這種痛苦?上條當麻愠怒,他看向自己的右手,對了,所謂教會也是魔法師陣營,隻要有這破除異能之力的手,說不定的話……于是當麻摸向了茵蒂克絲的頭。
鈴村悟看着當麻默默的看了會自己的右醬然後開始摸熟睡中小修女的娃娃臉蛋,他不禁惡寒。
卧槽……真的來裏番情節啊……
當麻靜靜的放上手之後卻沒有任何異變,他皺眉,難道問題不出自這裏,可是他這幾天跟茵蒂克絲的接觸,也拉過手,抱昏迷時的她也觸碰到了上半身,那麽哪裏還沒有觸碰呢?當麻用清澈的目光掃向了修女的下半身……
鈴村悟像看人渣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刺猬頭在摸爽了小修女那清純的臉後,居然把視線投向了無法抵抗的女孩下體……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得出去叫個警察什麽的,再不濟也要透透氣,于是他起身繞過這個人渣,打開了房門,然後愣住了。
“爲了擔心你處于絕望會想着殉情,我們提前來看你。”無良神父和神裂火織在門口一副等候多久的樣子,然後他們看到了裏面的場景。
昏睡的異國美少女,無力抵抗。
刺猬頭的男孩,清澈的目光看着她的下半身,罪惡的右手還在朝着那裏移動……而之前搬運昏迷茵蒂克絲所以導緻衣服有些紊亂,特别是那修女的裙子,無意間微微開衩,露出兩隻玉石一樣的可愛小足,最糟糕的是小修女臉色潮紅,其實多半是做了什麽噩夢。
然而這一切并沒有什麽可以阻止各位腦補的。
深深的沉默。
“草泥馬的!上條當麻!老子要燒死你!”不良神父一臉世界崩潰,他叫嚣着沖了進去,神裂冷冷的提着長刀也跟進去,期間還不忘把鈴村悟扔了進去防止他逃跑。
“跟我沒關!是他想要拍裏.番的!”鈴村悟大聲辯解,可不能讓自己一世清白毀在這裏,開什麽玩笑還沒交女朋友呢!
“聽我說!我這是爲了茵蒂克絲!”上條當麻義正言辭。
“喲!小逼崽子居然還挺得意?!想要來個分手.炮?!”史提爾已經拉都拉不住的沖了上去。
神裂聽到史提爾的詞語,眉頭一皺,她問向鈴村悟。
“分手.炮是什麽?是什麽有殺傷力的武器嗎?”
“呃……看情況吧,偶爾也不是什麽壞事,也是創造新生命的一種,嗯,儀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