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立起來的白蛇仙人,一下子在易哲面前變得高大起來,之前因爲是盤旋的坐在破舊的墊子上,在視覺上并不多龐大,但當它确确實實展現自己作爲仙人的威勢之後,易哲缺不禁低聲贊歎,淡白色的鱗片表皮閃爍的金屬光輝令人矚目,想必那是連自己全力一拳也打不破的防禦程度吧。
這條蛇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動物,它擁有着遠超人類的智慧,和對查克拉以及仙術的掌控,是脫胎于大自然的超然生物。
易哲心裏對白蛇仙人的第三人稱的它字,不單單指向非人的動物,而是在人之上的仙人。
“仙人,你突然展現如此肉感暴強的姿态是要幹什麽?”
“恩?”白蛇吞吐一口煙霧,眼神微微眯起。
“帶你去看看素戈鳴尊的後人,雖然我說了這麽多,但是不給你看看她現在的狀況恐怕你心裏擔心的很吧。”
易哲讪笑,還是點點頭,确實,奇稻雪憐的現狀他的确很關心。
“那就跟我來吧,雖然你就算一個人在這龍地洞跑兩圈其實也差不多能摸清地形,因爲比起妙木山和濕骨林來說,這裏确實很小,也沒有多餘的生物。”白蛇仙人那粗壯的軀體從墊子上滑下,扭動的肌肉群體不像普通蛇類的靈動,但是卻充滿着力量的重感。
它繞過易哲,從大殿的側方洞口鑽出,易哲也緊跟而上。
“仙人,這裏一直就隻有你居住嗎?”感受得到龍地洞的清冷和孤寂,易哲問。
“普通的蛇類根本無法陪伴我,它們的生命說不定連我一個瞌睡的時間都比不過。”白蛇仙人緩緩前行,淡淡的說,依舊是那平平的聲音,“我的子嗣也大多消失在了曆史之中,除了八岐還算不錯以外,其餘的孩子們并非會有多大成就,在教育和指路上,我不如那隻大蛤蟆。”
“哪的話,我還沒接受仙人的教導,就覺得自己已經進步了三成實力!”
“哼,恭維我也是沒用的,我所睡過的時間恐怕比你的年齡還大上十幾倍。”白蛇仙人低笑一聲,語氣裏并沒有多大的反感。
“另外,仙人……”易哲微微頓了頓,“關于我問的,其他世界的問題。”
白蛇仙人巨大的頭顱和平淡卻不可忽視的視線朝他一撇。
“不錯,是有的,關于其他的世界。”
易哲渾身一抖。
“我之所以确信這個事情,第一是那個大蛤蟆也同樣确信,而且似乎還跟那些所謂的訪客學會了奇怪的語言。”白蛇仙人說,“第二,以我長久以來的生命的經驗和眼光,就算是推理,也能得到其他世界這個結論出來,你也應該知道,時空間忍術的存在,最爲普通的時空間忍術應該是通靈術,能夠将遠處的通靈獸拉過來的方便忍術,而既然空間可以穿梭,那爲什麽就不會存在穿梭到之外世界的可能性呢。”
白蛇仙人帶上了一絲學術性的口氣。
“那仙人,有什麽突破嗎?”易哲不禁問。
“然而并沒有。”白蛇仙人淡淡的說,“因爲我對這種事情并沒有多大的興趣,我也僅僅是因爲長久的生命力而得到的自然而然的推論,這個推論我确信,但是如何實現,就需要不知道什麽樣的準備了。”
“可是仙人你之前那麽信誓旦旦的啊!”
“不錯,我對自己的推論确實信誓旦旦,但是我沒有承認我有實現的手段啊。”白蛇仙人眨了眨眼睛,抽了口煙。
易哲扶額。
“你的關注點倒也奇怪,對我來說,你提出任何問題我都不會驚訝,就算你對很久以前的秘辛也好,超強力的禁書也好,甚至你說你是同性戀也好……哪怕你喜歡人外,我都預想得到,不過問到時空這種尚且不切的東西,可以說是無欲無求還是野心勃勃,我也不太好定義啊。”
“看來你這麽多年真的是看慣了世态炎涼了啊……”
“不過在考慮那種事情之前,你是否應該仔細想想當下的處境呢?”白蛇仙人一笑,“擺在你面前的是應劫之人的身份,另外你和素戈鳴尊的後人也有巧合般的相逢,你無意間甚至已經和久遠時代的事情扯上了一絲絲關系,即使你馬上受到詛咒死掉我也不會驚訝的。”
“不要亂立弗拉格啊!而且你們到底是怎麽确定我是啥玩意兒應劫之人啊!”易哲瞪眼。
“感覺。”白蛇仙人輕輕擺了擺頭,“大蛤蟆擁有某種預知力,所以他能得出誰是預言之子和看出應劫之人的眼光,而我,這雙看了幾百幾千年世界的眼睛,反而沒有渾濁得瞎掉,而是更加清明和透徹,甚至是精神上,我也能感到你的某種奇特。”
“難道我有某種血脈和封印的神獸……我可以裝逼了嗎?”易哲問。
“然而還是沒有。”白蛇仙人低笑,“我和大蛤蟆确定的是,如果一切按部就班,那你确實會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但是,對最爲不可控的未來來講,你的存在并非必需,你出門踩到石頭摔死這也有可能的,你其實跟之前沒有任何不同,你還是你,隻是,你有一種推動的可能性罷了,而這種可能性是所有人都有的權利,隻是你,更令我們注目而已。”
“那不就是說你們完全就是在扯淡嗎!”易哲一臉我靠的表情。
“這都是命和運,你至今的任何所作所爲導緻你的今天,或許在昨天你并不是多麽重要的角色,但是你碰巧撿到了一個大名的刀,你給了大名,大名高興之下封你做官,你又勵精圖治,于是你成爲了受人尊敬的政治家,之後你有了野心,擴大勢力,甚至直接篡奪高位,變成人生赢家。”白蛇仙人侃侃而談,“于是你成功了,但是你最開始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有可能在大名封你做官時,你并不努力,隻是平庸一生。”
“仔細想想你的經曆吧,如果不是你到過妙木山,又怎麽會到我這裏,而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和想了什麽,你又怎麽會到妙木山?甚至可以說,你被我們視爲應劫之人的前幾天,你某個決定或許就會改變我們的看法。”
“雖人各有命,但運非天定嗎……”易哲自言自語。
“正是如此,大筒木輝夜如果當時不吃查克拉果實,到後面不自私的認爲查克拉應屬于她,那麽她也不會是應劫之人,而她的所作所爲,他的兒子六道仙人也不會去阻止他成爲應劫之人。”白蛇仙人平淡的說。
“所以你問我你的路怎麽走,我給的回答就是仙人模式的修煉方法和我的仙術。”白蛇仙人如此說道。
易哲聽完對白蛇仙人的尊敬又多了一分,同時對某處流氓的大蛤蟆的鄙夷也多了一分。
“可是,仙人,您幫助我的理由在哪?”易哲不解的問,白蛇仙人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看它的樣子也不像是多麽樂于助人的人,否則也不會隐居在這龍地洞裏,而某個大蛤蟆指點鳴人好歹也有個爲了忍界安詳的理由。
但白蛇仙人對他的言語之間,沒有什麽年輕人啊,好好學習,以後世界就靠你去拯救啦的意思在裏面。
“我老了,血液冷的如同寒冰,對世界沒有太多的興趣,但是我也不會傻到去死,可能會有那一天,但是可能還要再過幾百年吧。”白蛇仙人微微一笑,“但是這個世界如果有一些令我也感到驚訝的事情發生,我也樂于看到它的發展直到結局,不管善行還是作惡,終究會被隐藏在自然中的法則所和諧,所以我也并不太過擔心。”
“隻是單純的想看看戲嗎?”
白蛇仙人笑而不語。
說實話……你要看着一頭大蟒蛇的腦袋對你微笑,并不是多麽養眼的事情,但那笑容裏包含着理性和智慧,沒有惡意,沒有善意,沒有毛骨悚然,沒有笑裏藏刀,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笑容。
心境和心态的差距啊……易哲苦笑。
“雖然仙人是這麽說,但是我還是十分感謝仙人對我的幫助,可能有那麽一天……我會變成仙人這樣不喜不悲的超脫,又或許會在路上就死掉,但是我的腳能爬山能過河,應該可以,多走那麽一大段路吧。”易哲微笑。
一人一蛇,走過略微蜿蜒的石洞小道,半路上兩個家夥也有些許交流,易哲的一些問題,白蛇仙人幾乎知道就會說,對它來講,沒有什麽知識是必需隐藏的,即使是某些禁術,它甚至也會平淡的說出釋放方法,絲毫沒有顧忌易哲的心性是好是壞,輕而易舉的說出大殺器般的忍術。
而更多關于時空的問題,有過去蓋雷爾時空裂縫經曆的易哲的闡述,也讓白蛇仙人少見的反問了幾句,雙方互換知識,易哲真心覺得受益良多。
這特碼才是仙人啊!
白蛇仙人領着易哲走了小段路之後,走到一個小小的洞裏,破舊的大大墊子上平放的就是沉睡的奇稻雪憐,還裹着防寒鬥篷的奇稻雪憐身上都是砂子,仙人真的是無喜無悲……甩在這就甩在這了。
“去叫醒她吧,她并沒有受到傷害。”白蛇仙人說,随後自己的身前憑空迸出水流流進角落裏的碗裏,洗洗刷刷的沖了一遍,再重新填入新的幹淨水。
“這些碗有些時間了,但沒壞,水也是我用空氣裏的水分使用的水遁,是幹淨的。”露了一手的白蛇仙人簡單的說。
用空氣的水分使用水遁……這委實是衆多水遁忍者的夢想,而達到這個境地的少數人,二代火影也在其中,他也能在無水之處釋放水遁忍術。
但以白蛇仙人的輕松看來,它就算直接來個大瀑布之術沖了這龍地洞易哲也不稀奇,不過這貨沒手啊……是怎麽玩的。
疑惑的易哲也沒過多詢問,一路上問的事情确實也挺多了,他端起清水,走到奇稻雪憐旁邊,輕輕的叫了女孩幾聲,手指蘸了點水彈在女孩有些髒的臉上,那皺起的秀眉讓易哲一笑,他托起女孩,将水送到女孩的薄薄的嘴唇上。
似乎重新動作的身體,女孩睜開了眼睛。
“先生……”有些幹幹的喉嚨低聲說。
“喝點水在說話,應該渴了。”易哲輕輕動作。
奇稻雪憐微微點頭,小口小口喝着清涼的,如同泉水般的甘爽水遁。
我們不生産水,我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不知爲何,易哲覺得背後等待的白蛇仙人應該是使用的農夫三拳這樣的高級水遁。
“哈……”喝完的奇稻雪憐發出小聲的滿足感,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更清醒了點,她轉了轉眼睛,然後看到了某個在後面用着一雙豎立的瞳孔,默默注視他們的一條馬來巨蟒chuan神……不對,一條大白蛇。
“啊————!!”高音貝的尖叫聲如同A級風遁**着易哲的耳膜。
“呀咧呀咧,奇稻的血脈果然對我還是有敵視啊。”白蛇仙人說。
“我覺得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這樣吧……”易哲滿臉郁悶,你換誰醒了看見前面有個藏在陰影裏,唯獨一雙豎立的跟燈籠一樣大的瞳孔,帶着一種石頭般堅硬的目光看着你,偶爾還抽點煙,噴點煙霧營造逼格感,蠕動的軀體發出詭異的響聲。
而且……奇異的是白色的吳克頭上散發着冰冷的金屬感光芒,老實說蛇是吳克其實沒什麽的……
但特碼是個人都要覺得卧槽啊!
“先……先生……有怪物啊!”奇稻雪憐一頭撞進易哲懷抱,就像倉鼠鑽進棉絮。
“嗯……神之血沒有反應,果然是這一代的後人素質太低了啊。”白蛇仙人默默的說。
“難道她應該一聲铠甲附體然後沖着你來嘛……”
“你說的铠甲附體我并不理解,但是她體内的神之血應該會對我排斥,從而讓她産生對我的仇恨,而不是害怕才對,就算有畏懼,也應該小于仇恨。”白蛇仙人對如同倉鼠發抖的奇稻後人表示了一丢丢的不理解。
“啊啊……其實這還得看人,就說了雖人各有命,但運非天定嘛。”易哲無奈的拍了拍懷裏發抖的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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