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文發出一聲驚呼,決然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蒙昊竟然能發出這麽一擊。
那柄斷劍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夠用意念催動,這是什麽級别的法器?
一旁的郁劍也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半空中的蒙昊。
“竟然能夠淩空禦劍……”
其他人也都滿臉震驚,難以相信眼前這一幕。
公孫安心中一動,雙手微不可察地動了起來,在身前畫着一道繁複的符咒。
蒙昊被困在拂塵塵絲織成的銀繭中,一面悄悄地催動丹田内熱流,讓其在身體每一條經絡裏面流動,激發身體活力;一面用精神力溝通着斷劍,之前他就隐隐感覺自己能夠用精神力溝通斷劍,隻是從來沒有試過而已。
這一刻危急關頭,蒙昊終于溝通了斷劍,于是毫不猶豫地催動着斷劍刺向太監。
斷劍如一道閃電,淩空飛起,劍身閃爍着銀光,一下子就到了太監的面前。
太監神色微變,身形迅速往後飄退,手中拂塵席卷而起,擋住斷劍。
“嗡——”一聲悶響,好像兩個重物撞擊在一起了似得,一縷拂塵塵絲飄然落下來,在半空中打着旋轉。
蒙昊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身前銀絲忽然變得柔軟,就像是失去了力量的銀蛇一樣,軟軟地從蒙昊的身上脫落。
蒙昊吓了一跳,身形急速下墜,他趕緊微曲雙膝,“咚”的一聲落在地上,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一個翻滾,額頭在地上撞出一個大包。
“哐當——”斷劍從半空中落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音
蒙昊順手将斷劍握在手中,感覺和它的聯系越發的緊密了。
他試着再次溝通斷劍,腦子一陣發暈,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昏倒。
之前他全力催動精神力爆發出來,勉強催動斷劍,要想再來一次,卻是做不到了。
“呵呵呵……”
一陣陰恻恻的冷笑聲在大殿裏面回蕩。
一股冷風猛然壓過來,将蒙昊壓得直不起腰,鋪天蓋地的冰冷氣息籠罩住整個大殿,就算是公孫安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手中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
雖然蒙昊的斷劍淩空攻擊确實很突然,但是顯然隻是吓了太監一下,并沒有真正傷到它,如果公孫安這個時候動手的話,徹底激怒太監,後果難以想象。
如果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公孫安還可以試着拼一拼,打不過可以逃嘛。
可是其他人就逃不了,公孫安不能置這麽多下屬不理。
“嚓——”随着一聲清響,一塊冰塊落下來,擊在公孫安畫出來的半副符咒中間,直接将其破壞。
公孫安心中一凜,隻覺得氣血翻湧,符咒的反噬之力襲來,讓他五髒六腑像是受到了洪水的沖擊,極爲難受。
他明白,這一下是太監刻意弄的,是在警告他不要再搞小動作。
這麽精準的攻擊,可見太監對整個場面的把控絲絲入微,實力遠超公孫安。
“呵呵,果然是你!”太監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伸手淩空一指,将蒙昊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一股大力頂着蒙昊的下巴,讓他的腦袋緩緩地上揚。
“讓我看看,是不是我們偉大的天師回來了!”
太監陰恻恻的聲音在大殿裏面回響,令人心神發怵,好像是群鬼壓抑着内心的激動,齊聲在呐喊着什麽,聲音穿透到衆人的心田之中。
太監一雙眼睛之中冒出灰色的光芒,低頭打量着蒙昊。
蒙昊全身動彈不得,背上仿佛有千斤巨石壓着,脊柱都要被壓斷一般。
一隻無形的大手托着他的下巴,讓他腦袋動都動不了。
“可惜——”一聲歎息從太監口中發出來,大殿裏面空氣一陣顫動,似乎醞釀着火山要爆發了一樣。
它手中拂塵的銀色塵絲又飛揚起來,迅速變長,在半空中漂浮着。
“可惜你不是天師啊!”太監的情緒變得低落起來,“這麽多年了,天師一直不出現,我們被困此地,永無出頭之日,天師你到底在做什麽?”
它的語氣充滿了哀怨,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低沉的怨氣,讓人心頭極爲不适,似乎心底的愁緒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太監的情緒穩定了,它盯着蒙昊,“你有天師的斷劍,有天師血脈,那你一定是天師後人,說吧,天師在哪裏,爲什麽抛下我們不管!”
蒙昊傻眼了,不知道太監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天師啊,沒聽說過。
“小子,不要以爲你是天師後人,我就不敢殺你!”太監見蒙昊不說話,臉上浮現一股戾氣,臉部皮膚快速地融化,浮現一副白骨,兩個眼窩黑乎乎的,裏面跳動着兩道紅色的火焰。
它身上的衣服也都消失不見,顯露出裏面的骨架來,沒有一絲血肉,白骨森森,淩空站立在大殿之上。
“說!”一股尖利的聲音從那骨架的嘴中冒出來,似乎兩塊骨頭在摩擦,大殿裏面的灰塵飛揚,強大的壓力似乎要摧毀這裏的一切。
“蒙昊,有什麽就說啊。”步文大聲疾呼,他蹲在地上,脊背彎曲,好像背着千斤重物一般,額頭上汗珠不停地墜落,還沒有落地便凍成了冰粒。
其他人的狀況雖然比他好一點,但是都不好受。
這時候的希望都在蒙昊身上,大家的目光都看着蒙昊。
他們也很好奇,到底蒙昊是什麽身份,竟然讓這強大的太監又喜又懼。
“握草,難道這太監認錯人了!”蒙昊心中暗想着,可是自己該怎麽說呢?
此刻太監顯露了骷髅真身,已經是動了真火了,一個不好,可能真的要殺人。
以太監的實力,要殺光這裏的人,恐怕不是什麽難事。
蒙昊不想死,可是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太監的問題,什麽天師,他聞所未聞啊。
思索片刻,蒙昊決定實話實說,雖然這太監是鬼魂,但是依它的實力,自己說假話估計也蒙蔽不了它。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情況啊,什麽天師,我聽都沒有聽過。”蒙昊擡起頭來,咬牙道,背上的壓力越來越重,脊柱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好像随時要斷了一般。
“不可能!”太監的聲音拔高了幾度,越發地尖利,“你明明就是天師後人,既有他的血脈,又得了他的斷劍,怎麽可能不知道天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