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髒病,又犯了?
想到這裏,白癡連忙走到旁邊的竈台,倒出一杯水。随後,他上前拉住黯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床沿,将水遞給了她。
黯在看到白癡和自己同樣坐在床沿上這一幕後,原本,這個場景應該會讓她心頭小鹿亂撞。可看着現在白癡的這張臉,她卻怎麽也沒有那種羞澀的感覺。取而代之的,就隻有那種想要強烈的說出來,以及大聲笑出來的沖動可是,她強忍着,不肯輕易流露自己的感情。這樣一憋,自然将她的臉憋得更難受了。
“……………………………………”
小白依舊一句話都不說。小面包則是在那邊自得其樂的看她從書攤借回來的愛情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哼————”
終于,黯大大的呼了口氣,将心中的那種“沖動”壓抑了下去。她定下心來,視線看着白癡的下巴以下的地方,重新流露出正常的表情。
“嘿,小白。最近過的怎麽樣?”
白癡見黯竟然沒有什麽事,原本皺起的眉頭此刻開始慢慢松開。他站起身,将水杯放到旁邊後,沖着黯點了點頭。
黯不敢看白癡,而是繼續說道:“其實,我這次來還是有一些有關我的發明的問題想要找你幫忙。我需要制造一些零件,你看,你是否願意幫我呢?啊,當然。制作完成之後,我也會給你一套的。”
白癡想了想後,說道:“………………也…………?”
黯别過頭去,說道:“是啊,首先我會送一套給長公主,當做長公主的生日禮物。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提到長公主,白癡的腦海裏立刻回想起那一晚,胡桃背對自己,說出“再見”這句話時的場景。
到現在爲止,他還是不清楚,在那位公主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在那一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說在事件結束的第二天,他就從坎帕的嘴裏得到了長公主已經回到皇城的消息。但他身爲平民,而胡桃身爲公主,他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進入城堡,詢問她,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一切,又都是怎麽回事。
——永别了——
單純的白色月光下,她的這句話,卻始終纏繞在白癡的心頭。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黯見白癡沒有回答,一時間以爲他不肯,于是歎了口氣,說道:“咳……你不肯幫我嗎?真是遺憾啊~~我原本還想邀請你和我們一起進入城堡,爲公主慶賀呢。”
聽到這句話,白癡立刻轉過頭,望着黯,片刻後,緩緩道:“邀請……我……?”
“是啊。”
黯晃了晃腦袋,說道:“雖然說這次的公主誕辰慶祝不對平民開放,一些小貴族也不參加。但對于佛理休斯家族,也就是皇室内部來說,這場生日宴會卻還是依舊舉辦的。不過受到邀請的人數量有限,基本上隻限于侯爵以上的職位。我本來想,胡桃和我們多多少少也算是一起從小長大的。以前也一起在外面逛過幾次。所以想要邀請你一起參加。怎麽樣?來不來?”
白癡想了想,一時間沒有發話。但旁邊的小面包此刻卻是跑到了白癡的身旁,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
這個小丫頭的眼中閃爍着光芒。很顯然,她已經太久沒有見過胡桃了。開始有些想念這位姐姐了。
至此,白癡歎了口氣,終于點了點頭。~黯哈哈一笑,再次用力的拍了拍白癡的肩膀,說道——
“這就對了嘛小白~~~這才像個男人那麽我們開始,我帶來了許多的小零件,你隻需要将它們改造成我需要的樣子就行了”
說着,黯就從口袋裏取出一大堆的導管,螺絲,導線之類的東西。她将這些東西放在桌上,然後說道:“好了,你等着。我現在就回家拿那些工具來。工具比較多,可能會花一點時間。等我來了我們就開工”
但就在黯轉身的時候,白癡,卻是一腳跟了上去。。
“我們,一起走。去你家,來得快。”
“呃?我……我家?”
黯轉過頭望着白癡,看着他的臉,不由得嘴角有些抽搐。想了想之後,她終于還是搖搖頭,說道:“這個……不好?”
“好。”
白癡一擡頭,将自己的那張臉緊緊的湊到黯的面前。同時,還擺出了一個他自認爲非常嚴肅的表情,盯着黯。
本來嘛,自己去黯的家裏工作會更加的簡單。何必勞煩她再來回跑個兩三圈?這樣不是麻煩嗎?
黯的嘴角抽了一下,她連忙退開,讓自己的眼睛遠離那張讓她再次有些想要拍案而起的臉,在幾次深呼吸之後,她終于還是冷靜下來,說道——
“啊……可是你看,你是男的。我如果随随便便的帶個男孩子回家的話……你看……我的家人……”
“你家,經常有男性出入。這應該不是理由。”
白癡也就奇怪了,爲什麽黯不希望自己去她家?有什麽理由嗎?
“但……但是你還有星璃那裏的工作對?所以說,你等在這裏……”
“星璃那邊,我會請假。現在,做你的發明,更重要。”
白癡的臉再一次的湊了過來。而這一次,湊得更近了。
可惡啊拜托你不要在用這種表情盯着我了好不好?你什麽意思啊小白你就那麽強烈的想要我吐槽嗎?你就那麽對我不像你吐槽這一點感到不甘心嗎?有沒有搞錯啊混蛋
想歸想,但黯終究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沖動。可是忍住歸忍住,她一時間竟然還真的想象不到有什麽好的方法來回絕白癡在想不到好的理由之下,她終于一扭頭……
逃了。
面對黯的逃跑,白癡立刻收拾起桌上的零部件塞進口袋,從平台上一躍而下。小面包則是高高舉起手中的愛情小說,在平台上向白癡大聲歡呼隻是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究竟在歡呼什麽。
追出小樹林後,白癡很快就看到那邊正在逃跑的黯。看到她跑步,白癡立刻想到了黯的心髒病。連忙三步并作兩步的追上去,伸手拉住了她。
“不要跑。你的身體。”
聲音,雖然冰冷,但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關懷。
可就在黯稍稍有些感動的回過頭,想要向白癡道謝之時,她卻是再一次的看到了白癡的那張臉。
刹那之間,所有的感動全部蕩然存。她皺着眉頭,轉頭一看,隻見四周的其他學生不是對着白癡和自己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
白癡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四周的圍觀學生。他想了想後,松開手,緩緩後退,說道——
“對不起。我,身份卑微。不應該和你站在一起,讓你,被别人說閑話。”
黯一愣,在聽到白癡的話以及四周那些悉悉索索的人群之後,她腦袋一熱,也沒有細想,立刻道:“什麽叫身份卑微?你站在我旁邊又怎麽樣了?過來小白你就站在我旁邊我看誰能說你的閑話”
這句話是黯頭腦發熱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可說出來之後,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一件多麽錯誤的事情
現在,白癡理所當然的站在了她的旁邊,用他的那張臉繼續招搖過市而身在旁邊的黯則是後悔的要死,恨不得立刻找一個洞鑽進去。
我真是餓傻蛋傻蛋傻蛋傻蛋周圍人哪裏是笑他的身份啊他的那張臉變成這樣了,他是誰誰知道啊
現在怎麽辦?小白這家夥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想要讓我難堪的?
因爲我沒有吐槽他,所以他就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是不是啊?
現在該怎麽辦?我已經不能再讓他離開了。現在已經不止他一個人被當成傻瓜了,我也被當成傻瓜了呀嗚嗚嗚……如果我繼續和他走下去,諾裏烏斯家族的臉都會被我丢光的呀别人會怎麽想我呢?是不是覺得我腦子裏面也有問題了?是不是?
白癡大踏步的走着,挺胸擡頭,沒有任何的畏縮。相比之下,在旁邊的黯則是半擡起手,極力遮掩自己的臉。走了一會兒,白癡見黯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不由得伸出手,抓着她的手,兩個人直線往諾裏烏斯家族的宅邸走去。
救命啊并肩走已經夠嗆了,現在還牽手?我一定會被當成傻蛋的,一定誰來救救我啊誰來吐這個小白的槽啊我受夠了呀在這樣下去的話我會羞愧至此的呀——————
白癡可不管黯的心裏在想什麽,他直接抓着黯的手,出校門,來到馬車前。馬車車夫嘴角抽了一下,但他見黯大小姐沒有任何的異議,自然也不能說話,而是直接駕馬車來到公爵宅邸前。
守門的兩名傭兵目瞪口呆的望着白癡和有些遮遮掩掩的黯,同樣的,既然黯沒有說什麽,那麽身爲守衛的兩人又能說什麽呢?他們除了感歎黯大小姐那獨特的口味之外,隻能忠心的打開門,放放行。一路之上,沒有人敢對白癡的臉說上任何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