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琳摸着自己手裏剩餘的牌,點了點頭。現在基本的目的已經确定了。她擡起頭,說道——
“換言之,隻要能夠摧毀現在場上剩餘的大小醜,那麽就意味着我們肯定能赢,對不對?”
“……………………更準确一點說,是不會成爲被集火的目标。在肯因,理查,以及榮特這三個還沒有展開任何行動的人中間,肯定會有人擁有那兩張牌。我們接下來的目标……先瞄準那個音樂家。”
“榮特?爲什麽?”
“因爲他的性格。”
白癡轉過身,說道——
“一個有些自大性格的人,永遠都是最方便進行攻陷的對象。”
奎琳點了點頭,可這個時候,她突然說道:“對了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之前爲什麽愛麗絲能夠準确猜出我手中的牌呢還有,根據你的分析她不是應該是山莊主人嗎?既然如此,爲什麽我們不針對她,反而開始轉攻那三個人?”
白癡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
“因爲……我隻是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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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外的風雪,李默默的站着。
在他的身旁,坐着已經失去了四張手牌,表現的十分惶恐的愛麗絲。
風雪,卷在一起。然後撲通撲通的,拍打在戶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那是一頭野獸。
一頭冰冷的野獸。看到這裏的溫暖之後,就希望能夠沖進來,吞噬這所有一切的野獸。
“現在……你要怎麽對付我……?”
愛麗絲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裏唯一還剩下的三張牌。
“你……你是想要幹掉我……對不對?因爲……我手裏隻剩下三張牌了……隻剩下三張……”
“…………………………………………………………”
“你說啊你是不是想要幹掉我?”
李,沉默着。
他的雙眼繼續凝視着戶,對于愛麗絲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死了一樣。
見此,已經有些慌不擇路的愛麗絲終于咬了咬牙,擡起手,面向李,準備按下手上的戒指……
“如果,你敢按下的話。那麽我們之間的同盟就到此結束了。”
冷淡的話語,攜帶着冰一般的聲音,從李的嘴裏發出。
愛麗絲的動作瞬間停止,她愣在當場,想了一會兒之後,終于搖了搖頭,癱軟在地,偷偷哭泣起來。
“同盟……你還願意遵守……和我之間的同盟嗎?”
“當然。”
李緩緩回過頭,望着愛麗絲,說道——
“我的目的和剛開始時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和我之前與你所說時一樣。”
“我,要找出真正的山莊主人。”
愛麗絲擡起頭,望着眼前這個被繃帶反複纏繞的男子,眼神中開始浮現出些許的疑惑。
此時,李走了過來,伸出手,輕輕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說道——
“就和我一開始說的一樣,你的行動最爲可疑。箱子是你發現的,第一個按下花瓣的人也是你。所以,你很容易就能成爲他人集火的目标。”
“既然如此,你不是要找山莊主人嗎?爲什麽你判斷我不是?”
“因爲,我不相信一個能夠設計出這種遊戲的人,會是一個首先讓自己陷入困境的傻瓜。”
李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面前的愛麗絲,繼續道——
“我沒有證據證明你不是山莊主人。也許,你是一個演技卓越的女人。但我更願意相信真正的山莊主人一定希望事先将場景布置好,然後再讓其他人來發現自己布下的一道道陷阱。而且,既然這個戒指可以感應啓動,再配合上整個别墅内的廣播,我相信,不需要設定成自動狀态,到時候誰的分數歸零了,潛藏在某處的山莊主人一樣可以通過遙控來引爆炸。這樣的話,就壓根不需要判斷那片花瓣所對應的戒指有沒有炸。”
至此,愛麗絲才是破涕爲笑。她重新站了起來,一把撲上去,抱住了李,已經是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你願意相信我……謝謝……”。
面對投懷送抱的軟玉溫香,這個渾身綁着繃帶的男人卻是毫不猶豫的将其開,看着愛麗絲的眼神就和看着石頭一樣,沒有絲毫的溫存——
“所以,你現在唯一能夠做的隻能是和我合作。裏昂夫人雖然和你一樣,手中隻有三張牌,但她有一個強大的支援者。剛才你猜錯牌,應該就是他搞的鬼。你如果不和我們合作的話,那等待你的隻有死路一條。畢竟,除了我之外,還有五個人已經對你虎視眈眈了。”
愛麗絲點頭,盡管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毫不猶豫的就開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但是現在,他還是充當了自己的保護傘。身爲這場遊戲中的劣勢着,她當然要好好的使用這種保護。
“那麽,我們先來分析一下剛才你的猜測順序。”
李呼了口氣,緩緩道:“在我和你之間的互相猜測中,總共出現了三張撲克。我手中的7,以及你手中的3,再加上你手中沒有4這三條信息。通過這三條信息,裏昂夫人應該會進行計算。随後,根據多數牌去掉的原則,她應該會去掉一開始就暴露的2、6、10、q,再加上3、4、7,這樣,她能夠猜測的牌應該就剩下、5、8、9、j、k這六張牌。”
“然後,根據她開始選擇的q以及10這兩張牌來看,她和她丈夫的手中應該沒有q和10。”
“這裏有一點,那就是她對于原本屬于少數牌地10和q沒有排除,反而進行了猜測。由此可知,她和她丈夫手中的牌再加上已經暴露的牌中,所有數字的牌她都已經見過了一次。至此,基礎基數不再是四張牌,而變成了三張。”
“從她選擇了10和q這兩張牌來看,他們夫妻兩人手上有k,j,9、8、4、5、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這個時候,稍微整理一下迄今爲止出現過的數字。可以發現,在所有擁有可能性的數字之中,裏昂夫人沒有選擇,而所有的場面上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話,她手中有兩張的可能性自然就提升了。”
“你一開始做得很好,将j、9、8以及一張從她的手裏剔除了出去。剩下的三張牌裏如果一張是的話,剩下的一張是4、5、k的可能性就會非常大。你當時有四張牌,保險起見可以攻擊三次。而我有六張牌,可以攻擊五次。總共八次的攻擊,一定可以将她瞬間集火解決。”
說完,李從懷裏摸出一枚白色的士兵棋子,緩緩道:“不過現在……對方已經意識到可以通過交換牌來規避風險。所以他們夫婦兩人手中的牌的可能性已經變成了未知數。對于他們夫婦兩人……就先攻擊到這裏。”
愛麗絲呼了一口氣,有些沮喪。但對于自己現在依靠的人稍稍有些欣喜。在這種遊戲中,能夠有這樣一個男人作爲自己的後盾,那實在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那麽,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愛麗絲問道。
“………………………………………………”
李玩着手中的棋子,摩挲着。片刻之後,他将棋子擺在桌子上,再用單手捏起,往前移了一步。
“接下來……就是輪到那個不管什麽時候,都悠閑至極的人了。”
肯因的房間内,這個俊美的男人手裏抱着一盒糖果。這是他從壁櫥裏面找出來的。
現在,他繼續靠在台上,眯着眼,神情輕松的望着外面那悠揚的飛雪。時不時的從糖果盒中取出一顆糖果,放進那美麗的嘴裏,輕輕的,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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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白癡拉着奎琳,敲響了榮特的大門。
片刻之後,這扇門随之打開了。
榮特望着外面的白癡和奎琳,冷笑一聲,大大方方的打開門,讓兩人進來。随後,他就将自己的牌攤在桌子上,毫不顧忌的說道——
“怎麽,在愛麗絲那裏讨不到便宜之後,就開始轉火,想要攻擊我了嗎?”
奎琳捂着手中的三張撲克,有些按耐不住,害怕的縮到保持的背後去。
看到這一幕,這個馬尾男人卻是哈哈哈的大笑一聲,搖了搖頭。他哼了一聲,示意兩人可以随便坐。。
“………………我來這裏,不是爲了找你決鬥。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爲什麽?”
榮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臉上浮現出鄙夷的目光,說道——
“我現在可是占據極大的優勢啊。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愛麗絲和你的那位妻子現在手中隻有三張牌了?牌數如此稀少的你們自保還來不及呢,想要拖我下水?想都别想。”
“……………………”
白癡看着榮特,沒有回答。榮特在瞄了兩人一眼之後,随即說道——
“好,既然你們誠心誠意的到我這裏來,那麽,我不稍微款待一下兩位也不行了呢。說,你們的建議是什麽?”
白癡想了想後,說道:“如果我說……我們互相交換手牌信息……”
“想都别想。”
榮特甩了甩自己的馬尾,哼了一聲,說道:“就知道你們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題。憑什麽?簡直是開玩笑嘛我把我的手牌告訴你們,然後你們就可以瞬間壓制住我?你們兩個人,萬一到最後關頭你們沒有辦法了,我怎麽辦?我豈不是變成你們的魚肉?我一個人可拼不過你們兩個人。”
面對榮特的回絕,白癡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在沉默之後,他說道:“這樣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記清楚遊戲的時間。一旦到了24小時,那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哼,到時候再說我就不信你們當中沒有人會忍得住。”
“……………………”
“怎麽了?還不走嗎?”
“………………走之前,我還想問一件事。”
“哦?可以,問。隻要别損傷到我的利益。”
“……………………您,是怎麽上山的。登山小屋中,我似乎并沒有見過您。”
“呵,這還不簡單?我比你們早一天上山,在外面露營的。可是風雪越來越大,沒辦法,我才沖到這間别墅裏來的。”
“……………………原來如此,那,再見。”
白癡道别之後,拉着奎琳立刻離開了這間屋子。後面的榮特冷笑一聲,立刻關上門,将兩人拒之門外。
離開榮特的房間之後,白癡轉身走向火爐,烤着火。他思考着腦海中的問題,想了想之後,走向門口。
“小白癡,你怎麽了?”
白癡看着門口擺放着的一排登山靴,沉默片刻之後,他将這七雙登山靴逐一拿了起來。
除去肯因和李,以及自己和奎琳的四雙靴子是自己認識的之外,再去除那雙較小的,看起來似乎是女性的靴子。随後,他拿起剩下兩雙,開始仔細的查看起來。
其中一雙靴子的底部布滿了劃痕,看起來似乎是長期走山路而走出來的。
但另一雙,看起來卻是嶄新的。不僅鞋底沒有多少的劃痕,磨損也非常的少。
“小白癡……你,看出什麽來了?”
白癡舉起那雙沒有多少劃痕的鞋子,說道——
“老師。你認爲這雙鞋,應該是誰的。”
“嗯……我看看……這雙鞋應該是那個胖子理查的?你想,他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經常登山的人。而且還有點胖呢。而這雙鞋,感覺破破爛爛的,應該是榮特的?他說他經常登山呢。”
“…………………………哦。”
白癡應了一聲。随後,就将這些鞋子統統放回了原位。
試探完榮特之後,下一個目标自然就是那個胖子,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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