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老師焦急着……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有沒有傳達進去。
在暴雨中,所有的老師都在等待,等待這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回複的詢問……
“你們想要的到底是誰?說出來,也許我可以考慮釋放。”
突然,一個男學生的聲音突然從門縫中鑽了出來
男學生?是一個男性少年的聲音?很明顯,這個聲音顯得有些顫抖,明顯,這個男同學是屬于被逼迫之下而說出了這些話。那麽,那些綁匪之所以讓這個孩子說出這些話的原因……是什麽呢?
那名男老師愣了一下,在緊張的思索片刻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坎帕,沉住氣,再次說道——
“你真的考慮釋放嗎?現在還來得及,隻要你們能夠釋放所有人質,那麽我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證言在風吹沙,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談,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擺在桌面上來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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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面包來說,外面的那位談判專家看起來實在是不怎麽樣。幾乎不需要太多的試探,她就探聽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些基本信息。
這些恐怖分子,準确來說應該并不是單純的恐怖分子。以“黑惡勢力”來形容應該更好一些。
從他們可以在外面肆忌憚的談話來看,他們在雄鹿帝國内應該還算是有權有勢。其實,小面包并不以坎帕作爲基本标準來衡量外面的角色。因爲坎帕校長雖然說貴爲先帝的摯友。但也僅僅是朋友。這一個沒有官職,也沒有權勢的老人對于其他有權有勢的貴族來說也僅僅隻是一個需要稍微尊重點的老頭,根本就不足挂齒。
那麽,在外面的貴族是什麽身份呢?
諾裏烏斯?
不可能。諾裏烏斯家族現在已經是權傾朝野,根本就用不着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古德塞?
也不可能。古德塞現在雖然說還是公爵家族,但地位已經明顯不及,而且根據古德塞家族最近的銷聲匿迹來看,他們也不會公然發動這樣的一次綁架行動。
這也就是說,這是其他的兩個家族的對掐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就真的陷入了一個政治動亂之中。
但……
退縮?
不。
在面包的字典内,也許有退縮這個詞,但這個詞卻絕對不會用在現在
不管是怎樣瘋狂的政治鬥争,現在這些人都是想用這些辜的同學當做籌碼這種通過綁架學生,然後再對其他人進行勒索的行爲實在是太差勁了如果自己在這裏退縮,就絕對有辱“正義”這個單詞
不,她不會退縮。
在撐到外面有人來救援之前,她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因此,她立刻寫了一行字,舉給身旁的那個男同學看。那個男同學看了一眼之後,原本不太想說。但小面包一瞪眼,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他的脊椎上驚吓之中,這個孩子終于忍不住,一邊哭,一邊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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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們的……你們的領導人這件事原本不需要……這樣解決如果……你們真的這麽打算的話……我一定……一定會……将那個孩子殺掉……一拍兩散”
這句話從門縫中傳了出來,盡管是在暴雨之中,而且隔着厚厚的大門,但聽到的人還是不由得渾身一震,渾身顫抖。
“所以……所以……不想把事情……鬧到最壞的話……就……就說出你們的政敵兩方都站出來……好好說話”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那位老師站在門前不斷的說話,不斷的想要攻破裏面的綁匪的心理防線。可是僅憑他那條舌頭,卻始終法撬開這座教堂的大門。
與此同時,神聖恩寵内發生恐怖分子綁架學生的事情,也是在這一刻散播了開來。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許多的學生都被禁止走出教室
諾裏烏斯家族在知道自己家族的孩子被綁架之後,即使是門面上,也是派出了一隻三百人的私人部隊前來支援。雄鹿帝國的國王,木渎在得到了這條消息之後,自然也是立刻離開皇宮,前來神聖恩寵的前線督戰。。
整座學校都開始進行撤離,一些沒有武技或是學藝不精的學生被送回宿舍或是關進教室。
原本作爲皇室守衛的第二騎士團團員們開始取代一開始的老師,開始對這座教堂展開了層層的包圍。裏三層外三層,圍得密不透風。每一名騎士都是身着重铠,神情嚴肅,手中的武器擦的锃亮,就像是盯着獵物一般緊緊盯着這座教堂
媒體開始蜂擁而動,也不知是誰洩露了消息,大量的新聞記者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這座軍事學院。盡管被隔離在士兵的防禦區之外,但每一名記者都是想方設法的探聽各種消息,手中的防水紙和防水筆更是嘩嘩嘩的直寫因爲……
在這些媒體的身後,還有數之不清的圍觀群衆大量的平民和貴族開始湧入風吹沙,一些得知自己的孩子成爲綁架目标的貴族家長們更是成了媒體們采訪的焦點人們紛紛譴責着這種挾持孩子而來的恐怖主義事件,也紛紛關注雄鹿軍什麽時候可以解決這次的事件
整個風吹沙,在這一天,多達數萬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這一點之上……
集中在,這座被密閉的,教堂之中
……
…………
………………
好吵……
天上下着雨,白癡打工的工地也是因此而休息。他站在樹屋外的草地上,閉着眼,正在思考第五劍落葉的事情。可是,伴随着外面越來越響的嘈雜聲,他的劍,自然也是練不下去了。
“嗯?怎麽了?怎麽那麽吵啊?”
在屋裏打掃的蜜梨也察覺到了異樣,探出頭來。此時,托蘭從外面走進來,看到白癡後,說道:“主人,似乎是有人挾持了學院内的教堂,囚禁了幾名學生。現在事情已經完全鬧大了,聽說連雄鹿國王都來了呢。”
白癡點點頭,不由得歎了口氣。
果然……學校這東西就是這麽的可怕。早上才對面包說過要小心校園暴力事件,這才剛剛過了四個小時,神聖恩寵就已經變成這副樣子了。
白癡略微朝外走了走,來到小樹林邊,看着外面的人山人海。盡管天上的雨水很大,但還是法阻礙外面那些人的熱情。
“陛下……公主殿下……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應該會立刻回來?”
蜜梨心細,在略微想了想之後,突然提出了這麽一個假設。白癡在聽到這樣一個假設之後,臉上的表情并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對于這件事完全的不放在心上。
“主人……小主人……的确,現在應該是午休時間,也應該……回來了?”
托蘭被蜜梨一提醒,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他捏着自己的衣角,略微輕咬着下嘴唇,手中打着的雨傘也有些偏離頭頂,雨水落在他那水藍色的頭發上,滑落。
那麽,白癡……究竟作何表示呢?
白癡沒有表示。
在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後。他轉身,沿着繩梯爬上了樹屋,進入房間。可在過了大約五分鍾之後,他就背着一個大大的旅行包,再次從房間内走了出來。
唰——
暗滅出鞘。在雨水中,白癡略微檢視了一下這把劍的鋒利。
之後,他再次将這把劍收回手腕的鎖鏈之中,打着傘,背着背包,離開了小樹林,緩緩地,走向教堂的方向……
……
…………
………………
面包,當然沒事。
關于這一點,白癡有着絕對的自信。
這不是自我安慰,也不是自我暗示。而是從最客觀的角度進行分析後的出來的結論。
這丫頭已經十三歲。已經是一個大人。
除了那依舊略顯嬌小的胸部和體型之外,她的内心已經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大叔。
一個成熟的大叔當然不會如同一般的純情少女一樣讓自己置于悲劇之中。大叔類型的女孩會思考,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根據自己的想法展開行動。
白癡,當然相信自己的這個丫頭有着這樣的頭腦和判斷力。除去那原本不應該存在的善良之外,她已經完完全全的,繼承了自己的思想,行爲準則和行動方式。
僅憑這一點,白癡就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那丫頭……
絕對不會是被綁架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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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是午飯時間了。你,讓外面的人送飯進來。現在我們反制了他們,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麽樣。所以,放心大膽的叫你喜歡吃的東西。》
教堂内,小面包一手握着小刀,一手舉着牌子。在舉完牌子之後,她放下牌子,再次從肩膀上抽出一把折疊刀,朝着面前那個比自己大上一兩歲的男孩使了個眼色。
而這個男孩,此刻卻是嘴角抽搐,心驚膽戰的看着面前這個漂亮妹妹和她手裏的刀子,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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