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沒什麽強的,不需要和她打?”
聽見白袍人指明道姓直接要小面包出戰,白癡立刻緊緊摟住懷中的小丫頭,一臉的驚恐表現。
白袍人看到白癡這副懦弱樣,稍稍哼了一聲。說實在的,他從未親眼見過白癡的戰鬥,但看這個人竟然如此的懦弱用……那實力,想必也高不到哪裏去。
“她是你家人?哦,這可真是有緣。你看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中的孩子到底有着怎樣的天賦。來,把她交出來,我來讓你看看,這個孩子的實力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說罷,白袍人雙足一蹬,人如同閃電一般沖向白癡在沖刺的過程中,他的身邊赫然浮現出三支長槍,随着他的一聲爆喝,直接刺向小面包
看到這一幕,白癡立刻抱緊懷中的小面包,轉身,用背脊來承受那份攻擊。和以往不同,他沒有躲,也沒有抱着面包逃跑的意思,而是閉上眼,咬緊牙關,蹲在原地……
“白癡逃啊”
胡桃的一聲呼喝,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長槍從天而降,刺下,濺起血水。白癡的肩頭和側腰都被長槍割破,雖然沒有刺到要害,但狼狽之相,也算是十分的糟糕了。
“叭叭……?”
小面包趴在白癡胸前,眼神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白癡的臉上則是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還是輕輕撫摸着這個小丫頭的頭發,确保她的安全。
“沒擊中?你的運氣還真的不錯。”
白袍人一腳踩在白癡的背脊上,右手出袖劍,指着他,笑道:“你們之間的感情還真的是非常的讓人感慨。但十分可惜,如果你依舊不肯讓她和我對戰的話,那我沒辦法了,隻有先一步送你去見女神了。”
白癡的背被白袍人踩着,他咬着牙,顯得難以支撐。在白袍人即将刺下那一劍的時候,白癡連忙開口,求饒——
“不……等一……下”
“怎麽了?想通了?”
“等一下……等一下……讓我……把話說完……”
白癡轉過頭,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這副慌張的樣子看在這名白袍人的眼裏,實在是說不出的暢快。他剛剛獲得了上的力量,這份力量讓他喜悅,也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稍稍放松,不用再像以前的刺客生涯一樣,不容對方詢問就直接一劍刺殺了。
“好,你說。看在我現在心情不錯的份上。”
白袍人收起袖劍,繼續用腳踩着白癡,同時回過頭,望着旁邊那些幾乎不能稱得上是戰鬥力的人群。
“爲什麽……要殺我們呢?你們的目标是澤倫斯……是那個痔瘡?我們隻是很偶然的和他走在一起……和我們關?”
澤倫斯捂着已經失去知覺的右肩,猛地站起來爆喝道:“混蛋你這個混蛋你說什麽?”
“哈哈哈哈危難關頭,開始鬧内讧了?好,小子,我好心好意告訴你,這家夥惹上了一份麻煩,而你們恰好是這樁麻煩的見證人。我如果要殺他,自然要将身爲見證人的你也給殺掉。”
“是……什麽麻煩?你們是羅馬城的……居民?現在的羅馬城……還有什麽比城被攻破……這個麻煩還要大?”
“哦,對了。你大概是以爲我們應該爲了羅馬城而戰?不過很可惜呢,這座城市對于我來說,其實壓根就算不上什麽東西。我本來就不是這座城市的居民。在我們組織内的許多人,都不是。”
“那……你們是?”
“我們效忠陛下。那位整個悲傷大陸上最爲偉大的帝王。現在的羅馬城隻不過是那位帝王所有的舉動中的一小部分,隻是一枚棋子。包括那位攻陷城市的戴勞古德塞公爵,也隻是陛下手中的一顆棋子。”
“古德塞……大人……?古德塞大人?怎麽……怎麽古德塞大人他……?”
對于白癡現在突然冒出來的反應,白袍人顯得很疑惑。因爲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崇拜,尊敬,和敬仰。剛才還有些動不得的身體現在竟然突然間蠕動了起來?。
“哼卑微的蛆蟲。”
白袍人略一用力,就将白癡再一次的踩在腳底。
“你認識戴勞嗎?那個雄鹿的公爵?”
對于白袍人的詢問,白癡連連點頭,說道:“古德塞大人……是我們家族的統帥我這次前來這裏,就是爲了替古德塞大人作爲探子的存在啊是我暗中聯系了這個刺客(指着澤倫斯),讓他暗殺賽撒的……可是後來他失敗了……我不得不隐瞞委曲求全……裝作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和他們走在一起”
白袍人“哦”了一聲,他的臉上帶着輕蔑的笑容,顯然對白癡的話并不太相信。畢竟,他可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小子,在這種世界上混了那麽多時間了,誰不會說兩句瞎話騙人?
“這樣啊……呵呵,好,就當你是戴勞那家夥的手下。不過他把你忘了,也算你倒黴。殺了你之後,我會向他轉告你的遺憾的。”
說罷,白袍人再次探出袖子内的袖劍……
“等一下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們……你……剛才說古德塞大人……是一枚棋子……對不對?棋子……怎樣的棋子?古德塞大人是一個有抱負……有遠見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他人将自己當成棋子的”
白袍人仰起頭,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有趣啊,年輕人,你真的很有趣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竟然還在關心戴勞那家夥?好,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戴勞的下屬,我今天高興,就和你說說。戴勞那家夥的确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程度就連我的陛下看到了都感到有些後怕。”
“他的經曆我清楚,擁有‘王之武技’的一流劍客,他的确是在往‘王’的道路上前進。”
“隻可惜,他太容易成功了。也對自己太過自信。我的陛下相信,一個人如果沒有經曆太多的磨難和挫折的話,那絕對不可能成爲一個優秀的領導者。戴勞,他擁有成功,卻缺少必要的挫折。從各個方面來說,隻能講他是一塊好材料,卻沒有經過最嚴格的鍛造。”
“所以,陛下決定盡全力的幫他,利用他,然後将他像一個棋子那樣的扔掉。嘛,雖然這個人的确很會做事,但陛下既然看不上他,那我也沒辦法了。”
白癡聽着白袍人的這些話,沉默着。片刻之後,他咬着牙關,開口說道:“您的陛下……我大概猜出是哪一位了。”
白袍人略微一愣,随後,再次笑道道:“哼,你猜到了?真有趣。”
“是啊……我猜到了……不過,我覺得你說的話可能有很多的錯誤……而且,你并不是一個很了解古德塞大人爲人的人……”
白袍人哈哈一笑:“我不了解?難道你很了解嗎?”
“啊……我了解。如果您是陛下身邊的人的話……那您是否知道……古德塞大人經常和您的陛下進行通信呢?”
白袍人點了點頭,說道:“這個當然。而且其中有很多都是經由我手。”
“那……既然古德塞大人和您的陛下私下通信,爲了掩人耳目,利用密碼信來溝通……應該是最妥善的一種方式了?”
聽到這裏,白袍人臉上一直都存在着的笑容突然間消失了。他突然彎下腰,抓起白癡,用袖劍指着他的喉嚨,說道:“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隻想說……在我陪伴古德塞大人的時候……大人曾經向我展示過一些密碼信……其中有些正是貴國的陛下送來的……裏面的内容嘛……似乎對您并不怎麽有趣了……”
“臭小子你是相威脅我嗎?”
白袍人突然間惱羞成怒起來,他将袖劍輕輕地刺入白癡的心坎,擺出威脅的姿态。
“請……不要着急我沒有威脅您的意思隻是……想告訴您一些事實現在我的命都在您的手裏了,爲了活命,即使古德塞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現在我也可以出賣給您”
“你小子,真是個肮髒的牆頭草”
白袍人喝罵着,将袖劍抽回,并且開始大聲的詢問到底寫了些什麽。自己的國王用怎樣的評論來評價自己。。
隻是,不知道他究竟意識到沒有?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接受了白癡這個古德塞親屬的身份了。
“大人……那些密碼……您真的不清楚是什麽嗎?”
白癡以絕對懷疑的口吻說道。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戴勞那家夥說自己有了一套絕對不會被看穿的密碼公式,那些普普通通的信件内容我看過大多數都是在描述一些關痛癢的家常話,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你快點說裏面到底講了什麽?”
白癡眼珠一轉,連忙握住白袍人抓着自己領口的手臂,咳嗽了一聲,慌忙道:“其實……那些普通的信件要和一些數字互相組合起來……才能看出端倪來的……這您總知道?”
聽到白癡這麽說,白袍人眼前一亮,至此,終于完全相信了白癡的話。
“我當然知道可就是那些密碼有什麽用,我想不出來。”
“啊……那我……告訴您……那些密碼……是21(2),6,2{2}……”
白癡将那條已經在腦海内念叨了很久的數字逐一念出。剛開始,這名白袍人的臉上還浮現出少許的的期待,可随着白癡念地越多之後,他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怪異起來。
而看到他這個臉色,白癡也是立刻停口,不再念了。
“……………………你小子……是在騙我,對不對。”
白癡顯得慌亂起來,連忙搖頭道:“哪……哪有?我怎麽可能在騙您?”
“那你說,這串數字究竟有什麽意義?”
“是……是”白癡吞了口口水,說道,“這段數字是說……是說您的陛下非常賞識古德塞大人……覺得比起古德塞大人來,自己身旁的一些小人又是心胸狹隘,又是沒什麽用,不懂得思考……所以……所以……”
“………………………………”
白袍人的眼神終于完全的冷掉了。他松開抓住白癡脖子的手,彎下腰來,用劍劃着白癡的臉,慢慢拉出一條痕迹。
“小子,你,真的當我是傻子嗎?我的陛下的确很善于計算。但那麽善于計算的陛下,可能會将自己的感想告訴一個外人嗎?也就是說…………你,從剛才開始,就全都是在胡說八道,對不對?”
終于到關鍵時刻了……白癡等得就是現在這一刻他突然擡起頭,大聲道——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又不懂密碼,又沒有密碼信,憑什麽說我說的是錯的?承認你根本就法反駁我所以,即使你告訴自己這不對,但也法就這樣放開心懷”
白袍人臉上的肌肉抽搐,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收回袖劍。随後,他從懷中摸出一封信,将其扔到白癡面前,惡狠狠的道:“夠了,小子現在,你把這封信給我破譯出來如果你法把這封信的潛在含義完完全全的解釋給我聽的話,你,和你這裏的所有人,會立刻被殺死”
随着白袍人的一聲令下,周圍的刺客們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蓄勢待發。孩子們看到這種陣勢,立刻慌了手腳,哇哇的哭了出來。
白癡爬了起來,讓小面包離開。他捏着手中這份淡黃色信封的普通信件,略微想了一會兒之後,将其慢慢的撕開。取出其中的信件,閱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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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遠方的朋友:
您最近過的可好?在您那,應該已經是潔白的雪花籠罩大地的時候了?您說您飼養的那隻小倉鼠怎麽樣了?還是一如既往的貪婪的吃着核桃嗎?看了您手下帶來的照片後,我覺得真的很可愛,已經也養了一隻。爲照顧這個圓嘟嘟的小東西,您不知道,我幾乎和我的幾個兄弟姐妹鬧翻了,才解決了這件事。
您不會知道,接下來我們家發生什麽事。我的妹妹竟然告訴我她戀愛了?這對我們古德塞家族來說可是一件大事會嗎?戀愛?那個小丫頭片子?看着女孩子長大,對哥哥說戀愛的感覺,真的很像是受到了滅絕性的攻擊。我情願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她說他們是互相吸引,火力十足。您有過這種感覺嗎?這種胸口受到猛攻的痛楚?不過,對于哥哥來說,這應該是痛并快樂的感覺?下次該去東方之夢挑選婚紗了嗎?
在首都風吹沙,他們的這種舉動也未免太過張揚了。碰頭都不知道避諱一下,讓我這個家主情何以堪啊。咳,大概,這就是當家人和做哥哥們的煩惱?哈哈哈。
您永遠的朋友,戴勞古德塞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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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或者說,很聊的一封信。
整張信紙上沒有提任何的正事,通篇亂扯,胡說八道,不着重點。看起來就和一份沒有什麽含金量的平信沒有任何的區别。但在看完信之後,白癡的注意力立刻被信紙背面的那一串數字,給吸引住了。
0,7(1)7(2),0,0,3,1(1),7,5,4,7,0,2,0,6,7,0,2,0,0,0,0,1,1(2),0,2,1,7,2,0,0,0,1,41(1),0,1。
又是這麽一長串的數字,和澤倫斯項墜中的那張紙片上一樣乍看起來毫意義的數字。完全法從這些紙片中看出任何的眉目來。
白癡盯着這張紙片,看着後面的數字和信封中毫意義的内容。腦海中,卻已經将另外一封信也一并提了出來,反複的比對着,思考着……
數字的排列?
密碼?
信息?
倉鼠……肥胖……戀愛……把握機會……?
亂七八糟的毫意義的詞語構成了這些信,其中……真的有什麽潛在的意義嗎?
潛在的意義……潛在的意義……
等一下,如果把這封信這樣來看呢?
在那封信裏,在給馬琳的那封信中,戴勞特地注明的那個“ps”…………
ps?
爲什麽要注明這個附錄?
爲什麽……
爲什麽?
爲………………什麽………………?
白癡沉默了。
慢慢的,他的思緒開始在腦海中凝固,翻滾,彙聚。
通過慢慢的摸索,突然一個念頭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原來,是這樣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癡,終于慢慢的擡起了頭。
他看着面前這位白袍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惡魔獨有的憐憫。
他,看着他……
看着這個白袍人,原本懦弱的表情現在卻化爲了冷漠,和情。
“看起來,你,真的不怎麽受你的陛下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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