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演武場,安靜了。
人們看着場中的那位少女和地上緩緩消失的黑鎖鏈,張大着嘴,不知道生了什麽事。
就在此時,那邊的安蔻趁着衆人都将注意力聚集在這個女孩的身上時,偷偷轉身,準備開溜。
“舀住他”
可他剛剛踏出一步,擂台上的少女卻是突然伸手指着她,大喝一聲。此時,所有人都是一震因爲那個聲音……毫意外的……正是……
安蔻見事情敗露,立刻要跑。但早有幾名士兵沖了上來,将他一把按住。安蔻見自己終于還是逃不了,不由得苦笑一聲。
(切……算了。反正任務也完成了,雄鹿帝國和暗鹿帝國之間短時間内還是會維持着敵對的關系。隻要在接受審訊時再挑撥一下,我這次被抓也算是值了。)
“關起來,等會兒再審。”
“是”
聽出聲音,那些士兵執行起命令來更是毫怨言。他們歡快的将安蔻押起來,帶去地牢。而此時,雄鹿國王和皇後,還有胡桃長公主,都是快的跑下台,沖到這邊。
“你……你是……?”
盡管已經很确認了,但木渎還是有些擔心,有些害怕。
随着戰鬥的結束,女乞丐右臂上的玫瑰花再次縮,變成花苞。她身上的玫瑰裙也是紛紛掉落,藤蔓縮回右手。剛才還滿地的玫瑰花瓣,此刻就像是隐入土中一般,漸漸消失。出現在擂台中央的,重新又變成了那個穿着乞丐裝,渾身上下充滿了酸臭味的乞丐。
“你……回來了……?”
胡桃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女乞丐依舊和以前一樣,閉着眼。她歪過腦袋,慢慢拉下脖子上的圍巾。
“啊,我回來了。姑。”
到了這一刻,木渎和皇後終于忍不住了。他們沒有去理會杏身上那宛如下水道一般的臭味,兩人一起抱了上來,摟着自己的乖女兒。這一刻,已經不需要用太多的話語,隻需要簡簡單單的擁抱和淚水,就已經可以說明許多,許多……
“歡迎回來……我的乖女兒……”
(好,終于到夏日的腦殘篇了不過雖然是腦殘篇,但還是各位能夠仔細的看哦)
7月21日
經曆了上半個月的公主消失騷動之後,整個風吹沙終于算是安靜下來了。
人們重新開始品味什麽叫和平,什麽叫煩惱一身輕。相比上半個月的又是失蹤又是昏迷又是比武的,現在這種天氣即使是稍稍熱了那麽一點點,又算是什麽呢?
暑假……
是啊,真要說起來,現在才剛剛隻是暑假。興許是結束了各種各樣的騷動,直到現在,整個神聖恩寵裏面才算是稍稍有了點暑假中慵懶的味道。再也沒有什麽緊張萬分的學生,也沒有了慌了手腳的老師。
果然,和平,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陛下,這是您的午餐。”
蜜梨抱着一個盒飯來到門前,遞到白癡面前。白癡看了看穿着圍裙,一臉笑容的蜜梨,接過。
“公主殿下,給,十個蘇拉。今天和朋友們玩的高興點啊。”
面包美滋滋的從蜜梨手中接過零用錢,同時,又從托蘭的手中接過一串紅辣椒後,就興奮的爬下樓,飛也似的跑了。這讓旁邊的白癡看着,又是奈,又是安心。
“陛下,慢走。”
“主人,請慢走。”
白癡點點頭,從平台旁一躍而下,輕巧的落在草地上。其實,如果白癡是真的要依靠工作來養家的話,蜜梨可能真的會說一句“工作努力點,早點回家吃飯”。可鑒于白癡并不是真的要靠工作來家,所以這句有些害羞的話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一個夏日的日程就是這樣平凡奇的展開。送走和朋友玩耍的面包和去工作的白癡後,托蘭就唱着歌,在樹林中照顧他的花圃。蜜梨負責打掃房間。那個樹娘則是躲在樹幹中酣睡,美滋滋的迎接着這個陽光暖暖的日子。
(工作啊……真是辛苦。)
暗滅打着哈欠,半睜着眼,看着四周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
 
(有必要嗎?人類子。那麽熱的天,在家裏消暑不好嗎?非要跑出來找罪受?)。
白癡掂量着手中的盒飯,繼續朝前走。很快,就到達了自己打工的店——雪糕店。
換了一身衣服後,他着雪糕車來到大街上,依着一家藥店的門前開始開店。他搬了一張凳子坐下,開始工作。看着面前的行人,感受着空氣中的炙熱,白癡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比舒暢。比的……
啪嗒。
耳邊,傳來一個人跌倒的聲音。白癡轉頭,隻見一個女傭打扮的女孩從藥鋪内跑了出來。興許是由于夏天,女傭的裙子也短了許多。這一跤,恰好讓她的底褲全部曝光。
白癡瞄了一眼這個女傭,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那個女傭捂着自己的膝蓋,似乎是擦破了,流血的疼痛讓她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不要緊嗎?”
聲音傳來,白癡聽到這個聲音,面色一沉。轉過頭後,隻見一身破爛的克勞澤面黃肌肉的來到那名女傭面前,将對方扶起。那女傭道了謝之後,立刻舀着藥袋跑了。克勞澤叉着腰,微笑送别那名女傭之後,就開始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白癡。當然,也看着他旁邊的雪糕攤子。
“咕噜。”
白癡轉過頭,别了一眼這個家夥。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很響,肚子裏的咕咕叫也毫不掩飾的叫喚着。
“…………啊…………那個…………”
克勞澤有些猶豫。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摸了摸自己臉上那稍顯長長的胡須,讪笑着靠了過來。
“你……你好……能在這裏碰到,真是巧呢……”
白癡沒有回應,就和以前的任何時候一樣,隻是坐在那裏,不動。
克勞澤再次咽了口口水,他看看白癡的臉,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想要離開。但摸摸咕噜噜叫着的肚子,他終于還是忍耐着,靠了過來。
“那個……雄鹿的國王……真是仁慈呢。在公主被找回後,就下達大赦令,把我們這種辜被關的人,放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
冷場,在這個豔陽天之下持續。
克勞澤幹笑了兩聲之後,笑容不由得有些抽搐。他看看白癡,猶豫了一下之後,再次向前走出兩步,蹲在他的旁邊。
“啊……原來,你還做這種工作啊?這雪糕……看起來挺爽口的,是不是?”
白癡再次瞥了這個男人一眼。他看起來簡直像是窮困潦倒的中年大叔。而且雙眼紅腫,似乎随時随地都能夠立刻哭出來。
“………………………………想吃?”
白癡問了一聲。
克勞澤立刻點頭,雙眼中已經蘊含着淚光他伸出雙手,渀佛乞讨一般的伸着。
見此,白癡唯有搖搖頭,伸出了手。
他,從旁邊的廢紙簍裏面取出一個空掉的雪糕杯,放在了那雙乞食的手上……
“舔舔。裏面還有些渣滓。多舔幾個,就飽了。”
說罷,白癡再次端坐,看着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
而克勞澤……
那雙捧着空杯子的手,出了顫抖。
他低着頭,身子晃動起來。
不久,一些圓滾滾的液體,就順着這個男人的臉,可憐兮兮的滑落,在墜落在地的半途中,蒸……
……
…………
………………
(這可憐你這家夥,真是比我還邪惡的惡魔啊。你就那麽忍心折磨這麽一個卑微的人物嗎?折磨他你會很有快感嗎?)
看着一個大男人在旁邊竟然委屈的哭了起來,暗滅少有的了散心。
(好啦,别爲難這麽個可憐人。給空杯子算什麽?你幹脆就讓他像狗一樣趴着,然後舔舔你的腳趾頭,做了這些之後,就将就着給他一根鹽水冰棍。)
白癡看看克勞澤,他哭了一會兒之後,真的抱着那個雪糕杯坐在旁邊,想要去舔。看到他這副樣子,白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從冰櫃中取出自己的午餐。
“克勞澤。”
“嗚……嗚……什麽……事……?”
克勞澤紅腫着雙眼,擡起頭,嘟囔道。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爲什麽跟蹤我。”
克勞澤愣了愣,他想了想後,說道:“我……我沒有……跟蹤您啊?而且……而且不是您說……可以我去正規大舞台表演……所以……我才來這裏的呀?”
這番話說的很圓。至少和白癡在船上的話前後連了起來,沒有什麽破綻。
白癡想了想,這個叫克勞澤的人如果真的是想對自己不利的話,那他一定早就動手了。沒必要跟着自己跑了那麽多的路,吃那麽多的苦。
如果說是想探查自己的話,那他又沒有刻意的,時時刻刻的出現在自己的身旁。
另外,如果他真的很聰明,聰明到演技如此精悍的話,那他就不會裝神棍被抓進去。要知道,那個時候木渎可是真的十分憤怒,即使真的砍了他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那個時候他也不可能預見到杏會回來,并且擊敗冒牌杏,所以根本法預判到自己會被大赦。同理,他也不會存在會來救他的同伴,能夠在他被殺之前就救他出去。
這麽說來……這家夥,真的隻是個一根筋的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