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璃和克勞澤已經完全的呆住了。他們除了張着嘴之外,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即使是已經自以爲見慣白癡行爲的面包,此刻看着躺在叭叭懷裏,面如紙色,沒有了一絲“活着”的氣息的胡桃,也是呆呆的,站在那裏。
整個房間内唯一還在回蕩的,就隻有白癡那冷酷,而殘忍的話語……
良久,良久……
泰蘭不由得舉起雙手。
但是,他不是要動攻擊,而是鼓起了掌。看着白癡的眼神中除了敬佩,還有尊重。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即使是我們,在确定要不要殺公主之前也讨論了好久。最後,才決定如果什麽都沒有被現的話,就不對公主下手。”
“可你,隻不過一分鍾裏,就能夠下定決心,并且做到這一步?厲害,實在是厲害。”
泰蘭鼓掌,安德魯看看之後,也不由的放下手中的刀子,開始鼓掌。白癡面色冷淡的抱着胡桃的屍體,對于身上的血水更是沒有絲毫的在意。他隻是默默的說道——
“你們,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不迅下決定,死的,就是我。”
“沒錯如果你不立刻這麽做的話,死的的确會是你們。”泰蘭用手指貼着自己的嘴唇,笑了笑,“但是即使知道,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你的膽識和氣魄的确很讓人贊賞。而且,這種面臨危險,就能夠毫不猶豫的犧牲他人的卑鄙精神我也算是見識了。公主請你當護衛,那可真是一個最爲錯誤的決定。”
“………………………………那,你的決定。”
“我還在想。你殺了公主的舉動已經爲你赢得了讓我猶豫的時間。在我猶豫的這段時間裏,你需要用你的語言來全力的說服我,讓我能夠安心的放了你們。”
泰蘭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他笑容滿面的看着白癡,那溫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情人。沒有絲毫的殺伐之意。
白癡摟了一下胡桃的身子,沉默片刻。之後,他吸了一口氣,走到泰蘭的面前。
“你有三個理由,不殺我們。”
“第我對你構不成任何的威脅。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上的沖突。殺了我們,對你來說并不能得到任何切合實際的好處。”
“第二,我們都有對方身上的把柄。也許你隻是非法交易。但我卻是暗殺公主。我的罪名比起你來要更重,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我會舉報你。”
“第三,殺了我們,那麽謀殺公主的罪名自然也是落到你們的頭上。這對你們來說,依舊沒有什麽好處。但如果我們還活着,那麽罪名就在我們的身上,和你完全的關。我們會去亡命天涯,而你,則可以繼續做你的商業協會會長。”
聽完白癡的話,泰蘭低下頭,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此刻,所有人都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此刻,所有人的性命似乎都在這個人的一念之間。要人生則生,要人死則死。
終于……
“恭喜你,肯尼迪先生。你成功說服了我。你應該爲你的成功而感到慶幸。”
泰蘭擡起頭,臉上出現的是燦爛的笑容。
“…………………………多謝。”
“呵呵,另外,我也要向你的冷血和冷靜表示敬意。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是一個池中之物。我看上你了,有沒有興趣爲我效力?”
白癡擡起頭,盯着泰蘭那雙蘊含笑意的眼神。
“……………………你就不怕,我反了你。”
“哈哈哈也隻有這種愚蠢的公主才會相信自己的手下是忠貞不二的騎士。作爲一個商人,信任,忠誠什麽的完全都是屁話。隻有實打實的經濟才是維系雙方關系的紐帶。而且,手下會背叛,那也就意味着主人是一個廢物。我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願意接受這樣的挑戰。而我也的确需要一個聰明的人來當我的副手,你,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白癡在思考,從他的表情上,似乎你永遠也法看出他究竟在思考些什麽。直到過了大約十分鍾,他才從思索中擡起頭,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們對對方來說都是危險分子。這樣的組合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你要随時随地的防禦我會不會反骨,我也要随時随地的防禦你會不會兔死狗烹。所以,請允許我拒絕。”
泰蘭聽到白癡的話之後不僅沒有任何的遺憾,反而還更加爽朗的笑了起來。他哈哈笑着,走上前,一把握住白癡的手,說道:“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說真的,如果你剛剛真的同意加入,那我轉手就會把你給除掉。聰明人的身邊永遠都不需要第二個聰明人來和自己唱反調。你和你的朋友真正安全了。”
白癡點點頭,沒有表示什麽。
“既然你很爽快,那我也對立開誠布公。肯尼迪先生……”
“白癡。”
“啊?”
“我的名字,白癡。”
“白癡……?你……叫這個名字?”
“………………………………”
“呵呵,很有意思。那麽白癡先生,能和我一起去走走嗎?請放心,你的這些朋友我絕不會動他們一根毫毛了。我隻是想給你看看我的‘生意’。算是你對我開誠布公的回報。”
回眸,望着身後的面包,星璃和克勞澤。白癡将懷中胡桃的屍體輕輕放在了床上。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安詳,就像是剛剛入睡的少女。面包見狀,急忙拉過一條被子,在她脖子上蓋住,掩蓋住了那條可怕的傷口。
“呵,沒想到,您還很多情?”
泰蘭笑着,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白癡卻是沒有理會泰蘭的嘲諷,冷冷說道——
“我是公主的守護騎士。讓她的最後能夠獲得體面,是我的責任。”
“呵呵,有道理。那麽,請”
泰蘭讓開路,白癡拉着面包的手直接走出了房門。而在後面的克勞澤卻被殺的胡桃,再看看白癡,盡管他依舊膽,但還是壯着膽子,吐出了一個詞——
“虛僞。”
離開房間,泰蘭帶領着白癡和面包一路在前面走。安德魯和其他的水手們則是緊跟在後。一路上,泰蘭就像個知書達理的貴族,說話很風趣,顯露出極好的教養。如果不是剛才的那一幕的話,恐怕白癡真的會認爲他是個體面,幽默,很爽朗的英俊生。
“對了,白癡先生,您那麽聰明,那麽對于這一次一路上生的一件失蹤案和兩件殺人案,您是如何看待的呢?”
站在通往b層甲闆的大門面前,泰蘭讓安德魯去開鎖,自己則是和白癡進行攀談。
“…………………………你,自己清楚。”
泰蘭笑笑,說道:“不不不,我不清楚。對于這三件案子裏面我真正知道的東西隻有一部分。具體究竟生了什麽,我可是真的不太清楚。”
此時,大門打開,露出底下漆黑的樓梯。白癡朝那黝黑的通道看了一眼,左手慢慢抓緊了面包。面包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開始拉着白癡的手,警惕而害怕的看着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深處。
“請。”
泰蘭一伸手,随後,當先一步走了下去。白癡瞥了一眼身後的安德魯和衆水手,也是邁開腳步,走下。
“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沿着樓梯一邊走,白癡一邊說。
泰蘭點頭,笑笑:“當然想知道。不然,我豈不是睡不着覺?”
白癡想了想之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随後,他終于開口,開始訴說起來。
先,就是有關列車上的侯爵失蹤案。白癡沒有隐瞞,将胡桃如何殺人,如何分屍的過程完全的說了一遍。原本泰蘭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想到剛才被殺的那位公主竟然有這麽大的魄力之後,也不由的暗暗稱奇。
“還真是差點被她那柔弱的外表騙了啊。”
泰蘭搖搖頭,笑道——
“我以前一直聽說雄鹿的胡桃公主是一個非常陽光的好姑娘,而且是個直肚腸。誰能想到骨子裏竟然是這麽的黑暗。嗯嗯,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那麽,第二件殺人案,維斯強的死亡事件,是怎麽回事呢?”
樓梯走完,現在到達的,已經是向下兩層的e層甲闆。這裏的燈光比起上面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到處都充滿了機械運轉時所出來的噪音。這裏除了像是機械室之外,更像是一個倉庫。
“維斯,是被殺害的。”
白癡跟着泰蘭,一邊走,一邊說道——
“根據現場情況,她應該是被奸殺。也就是兇手先把她給迷昏,然後實施奸yn。最後,才将她勒死。”
泰蘭笑笑:“嗯,根據情況來看,的确如此。”
“但,這隻是我們先入爲主,所得出的一個錯誤的言論。”
白癡擡起頭,望着頭頂鏽迹斑斑的水管,緩緩說道——
“我們一直認爲她是被奸殺。但如果說沒有傷口和反抗痕迹的話,正常的**,豈不是也可以辦到這一點嗎?”
泰蘭一愣,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