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笑笑,說道:“他嘛……倒是不用擔心。剛才在球桌上,我已經試出他的底細了。”
“如果是一個實力高的人,那麽對于準頭一定把握得很好。可是他的準頭雖然說不上很差,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第二次擊球的時候甚至還生了打偏的情況。這就說明,他的手并不穩。一個手不穩的人,不管是空手還是握着武器,都不會有什麽用處。
“而且,他還有些不知所謂的虛榮心。對自尊有着一定的榮譽感。在最後的一球,明知已經必敗疑的時候,他的虛榮心還是驅使他打出最後的那一杆。在球進洞的時候,他還有一個放松了的表情。說明,在他的心裏,是認爲自己多多少少也算是扳回了一點顔面。”
安德魯一球打偏,在罵了一聲之後,抱着球杆站在旁邊,問道:“那麽,所以呢?”
“所以……”
泰蘭走到桌子前,微笑着打量了一下桌上的情況。随後,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球杆,也已經對準了白球。
“那個肯尼迪怎麽說,也隻是一個稍稍有些武技的普通人。大概屬于普通的士兵那種。我現在唯一介意的就是他的那個女友。既然護衛公主的其中一人這麽沒用,那麽另一個就代表非常的厲害。我們要心,千萬不要出了差錯。”
啪。
球杆出。重重的撞向球的集中處。隻不過這一擊,剩下的所有球互相碰撞,在桌面上滾動。最後,全都滾進了周圍的六個洞眼,直接宣布了遊戲的結束。
……
…………
………………
抱着鍋子,白癡緩緩走回了層甲闆。他來到-2門前,取出鑰匙,打開門。在看到裏面依舊熟睡着的胡桃之後,他走了進去,将門反鎖。
胡桃的睡臉已經沒有了以前那般安詳,也沒有了以前兒童時代的憂慮。
即使是在睡夢中,如今的她也是緊鎖着眉頭。眼角,也能夠看到些微的淚光。
外,是一片黑暗。白癡透過那圓形的戶看着外面那黑雲翻滾的天色。沉默良久之後,他從壁櫥内取出一件深黑色的衣服,挂在了圓形的口之前。
“嗚……嗚……”
床上,傳來呻吟聲。
白癡回過頭,隻見胡桃慢慢的睜開眼睛,疑惑的看着四周。
“這是在船上。現在是晚上十點,你隻睡了三個半時。那件衣服的後面是戶,白天不要拉開。”
在胡桃還在困惑的時候,白癡将事情一次性說完。慢慢的,胡桃終于恢複了所有的神智。她先是一愣,随後,才慢慢的點了點頭。
“我們……是在前往我哥哥的城市……嗎?”
胡桃聲的詢問,白癡則是點點頭。
“是……這樣啊……”
離開了人群,身處大海之上。又有白癡的陪伴,胡桃感覺自己的情緒好了很多。她慢慢從床上爬起,用手攏住有些散亂的頭。
“………………………………胡桃。”
“啊……啊?什麽事?”
“………………………………有事,不方便和我說的話,可以對面包說。”
胡桃一愣,眼珠轉了轉,突然捂住嘴,竊笑道:“你……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嘛?”
“我們身處一條船上。彼此之間的隐瞞隻能讓我們的處境更加糟糕。僅此而已。”
白癡冷冷的回答,那聲音拒絕了任何的柔情。胡桃實在是法從這聲音中聽出白癡究竟是在關心自己,還是依舊在客觀的陳述事實。想來想去,她不知不覺開始生起悶氣起來。哼了一聲,别過頭。
“沒事的話,那我走了。”
“走走有事的話我會叫你的”
“……………………對了,星璃懷孕了。”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什麽?”
胡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白癡。
而白癡則是一臉認真的表情,繼續道:“在船上,她的名字是傑奎琳李布維爾。我叫約翰菲茲傑拉德肯尼迪。面包叫尤尼斯肯尼迪。現在,傑奎琳懷孕了。懷的是我的孩子,你知道一下。”。
胡桃的腦子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她連忙開口追問。但白癡卻懶得再做更多的解釋。他隻是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鍋子,就打開艙門,留下一句“豬血,晚上鎖好門”之後,就離開了。
胡桃想了好久,再聯系一下白癡平時的爲人和現在的處境,好不容易才理解了白癡的意思。可是盡管理解了,她還是有些不忿,氣呼呼的坐在桌子旁,打開鍋蓋。
紅色的液體,如同鏡子一般,将胡桃的臉倒映了出來。
鏡面上彌漫着的一層寒氣宛如芬芳而誘人的勾引,在挑動着她的意志。
自從前天白天的那一次“初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進過食。雖然這對于她的體力來說并沒有什麽妨礙,但一旦看到這純潔如鏡的鮮血,聞着空氣中飄散出來的芬芳……
她,伸出手指。輕輕撥動着那些血水。
水花随着她的手指移動而産生漣漪,一層一層,蕩漾開來。
胡桃伸出手,将沾滿鮮紅色液體的手指慢慢的放進自己的嘴裏。那一刻,美妙而罪惡的感覺,再一次的在她的嘴裏融化……
-4房間。
白癡回來,看到面包正和星璃在打牌。見到白癡回來之後,星璃和面包都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算了,我妥協,我們都睡床上。你睡中間,我和面包睡你兩邊。擠一下,可以了?”
白癡盯着星璃那張似乎已經沒心情再糾纏下去的俏臉,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他走到床邊,跪了上去。在星璃即将躺下的那一刻,他突然伸出雙手,搭住了星璃的肩膀。
“星璃。”
“嗯?什麽事?”
星璃揉着眼睛,身子有些搖晃。
“你,懷孕了。”
“哦……………………嗯???”
“是我,讓你懷孕的。”
“什……什麽?”
“爲了辟邪和欺騙惡魔,在你懷孕的時候,我在房間的角落裏放了一碗血。等到了白天,我就将碗裏的血給倒了。”
“等等,等一下”
“總之,一句話。我,要讓你懷孕。”
星璃的臉随着白癡沒說一句話就變得更紅。在白癡說完最後的那句之後,她猛地抓住白癡的衣領,将他反過來壓在床上。同時,星璃分開雙腿,坐在白癡的肚子上,雙手按住白癡的胸部。她的紫羅蘭色的睡裙也抽出了幾根絲帶,化爲銳利的螺旋劍,直接指着白癡。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說清楚一點”
對于四周的紫色螺旋劍,白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隻是很簡單的說道——
“你撒謊。我,也撒謊了。”
星璃不比胡桃,她的領悟能力不知要高出多少倍。隻不過短短的一句話,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事由。她的臉依舊紅彤彤的,松開手,說道:“真是的,你……你撒什麽慌不好,偏偏要說我懷孕?”
《星璃姐姐懷孕了?》
面包舉起牌子來湊熱鬧,卻被星璃猛地拉起被子,把她塞進被窩裏。
“孩子家家的,不準聽這些話。”
“啊嗚——”
白癡躺着,仰頭望着星璃那張正對着自己的臉。良久之後,他緩緩說道:“這艘船上到處都是謊言。其中,當然也包括我們倆。要想平安到達目的地,謊言,自然也是必須的。”
星璃愣了一下,她松開壓着白癡的手,但坐在他肚子上的屁股卻依舊沒有挪開。白癡緩緩的将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星璃一邊聽,一邊在腦海中分析。很快,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是不心走進了一個麻煩的地方啊。”
“未必。”
白癡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隻要我們不參與太多,就像個普通的路人,普通的遊客一樣,興許,就能夠平平安安的離開。”
星璃笑笑:“你是說,我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出舞台劇上的龍套?”
“……………………或許,該說是一棵樹,一塊石頭。”
星璃眼珠一轉,明明白白的點了點頭。随後,她翻了個身,從白癡身上下來,躺在他的右手邊。床鋪很,白癡的左邊已經躺了面包,三個人擠在一起,弄得星璃隻能側過身子才不至于從床上掉下去。
“既然我們的身份是一棵景觀樹,一塊人造假石,那我們現在就先睡。晚安,白先生。”
星璃反手拉滅床頭燈,黑暗之中,她那雙金色的瞳孔露出一個媚笑。随後,她就閉上眼,拉住白癡的手,卷起被子。面包鬧了一會兒之後也是不得已的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房間裏,一切終于都變得安靜了。
透過戶,白癡望着外面那漆黑的天空和久久不能散去的濃霧。
是啊……他們隻是樹木,石頭。
他們根本就不是這場戲劇中的主人公。
所以……隻要能夠偏安一身就好。當然,最好的結果,還是希望什麽事情都不要生。平平安安的,渡過這爲期七天的航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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