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能力……還是如此恐怖。)
(哈,廢話對于人類來說,不恐怖,豈不是完全沒有被稱爲“惡魔”的意義?視線所及之處全部都是毀滅,而怎麽毀滅全都由她心中的一個念頭。嗯,果然隻有這樣的大惡魔才能稱之爲我陣營中的最強移動炮台。範圍攻擊能力還是和亘古之時一樣,可挑剔)
(……………………你曾經說過,隻有降服她,她才不會傷害我。)
(呵呵,沒錯其實要降服她很簡單。隻要讓她盡情的大開殺戒就行了。閑着沒事嘛,還要叫兩個神族的家夥來讓她折磨一下。至少以前的宿主們都是這麽幹的。而她也很喜歡這種服從的方式。)
(她現在出現在這裏,是什麽緣故。)
(哈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可以保證她這次的目标應該不是你。不過,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屬下之一,要降服她也不如就趁這次,怎麽樣?)
白癡拉了拉小面包的手,小丫頭的手掌冰涼。尤其是在看到那些斷肢殘缺的人被接二連三的擡下車之後,她終于承受不住,趴到白癡的懷裏,輕輕的抽泣起來。
“白癡……”
胡桃從後走上來,輕輕拉住白癡的衣服。白癡能夠感覺到,她的手依舊還在顫抖。白癡也沒拒絕,任由她拉着。過了好久,直到杏也走下來之後,她才松開手,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和自己的侄女一起,走向那邊作爲臨時指揮中心的鎮長官邸。
白癡尾随着,那位鋼鐵城的領主此刻正和一些官員一起站在銅礦鎮背後的高山前,就着地圖,望着那充滿了滑坡和裂痕的山頭愁眉不展。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的通報聲後,立刻回過頭。
“公主?長公主”
領主曾經參加過胡桃和杏的生日典禮,所以認識兩人。對于這兩個女孩的到來,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激動的神情,沖上來,一把跪在兩個女孩的面前。
“公主雄鹿……雄鹿果然還是沒有抛棄我們啊長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雄鹿帝國萬歲……雄鹿帝國萬萬歲”
胡桃連忙上前拉起這位領主,說道:“别别别,你現在可是暗鹿帝國的官員,怎麽可以對我們這麽拘束?快起來,快”
那名領主哭着,一邊抹眼淚一邊爬了起來。他忍不住熱淚盈眶,歡喜的顔色在臉上顯露疑。
白癡在旁邊等着,直到兩位公主和領主簡單的寒暄過後,才走上前,将懷中的任務簡報遞了上去。
“你是……啊是救援人員嗎?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領主接過任務簡報,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蓋上章,在将簡報交換給白癡之時,立刻望向白癡的身後,激動的道:“其他人呢?還有沒有其他人?我發出了很多的任務,這次來了多少救援隊?百人?還是千人?”
白癡收起簡報,目光冷淡的望着那名領主。胡桃有些看不下去,有些爲難的上前道:“那個……這次……就他一個人。其他人在那車上……很多……都已經……”
領主愣了一下,原本期待的眼神立刻化爲暗淡。胡桃見此,連忙揚起手道:“别别别你别擔心”說着,她拍了一下白癡的肩膀,說道,“這家夥雖然隻有一個,但卻抵得上百人,千人之力。他可是超強的哦”
領主瞥了一眼白癡,對于這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男孩顯然不太抱期望。他隻是略微點了點頭,道:“好……那……還有其他人嗎?軍需官,我的軍需官在哪裏?還有其他應诏來救援的人嗎?”
旁邊的軍需官敬了個禮,立刻到列車前去喊話。不一會兒,他又帶着兩個女孩走了過來。不是别人,正是莎夏和那名醫術娴熟的頭巾少女。
白癡看到莎夏後,立刻往旁邊站了站,和她隔開一段距離。
領主清了清喉嚨,看着眼前這加上小面包也僅僅隻有四人的救援隊,再次搖頭,說道:“就這麽點人……而且,還有三個女孩,其中一個還是個娃娃?咳……完了……這次……真的是完了……”
胡桃比較擔心鋼鐵城裏的災情。她想了想後,立刻走過來,站在白癡身旁,說道:“領主大人,我也可以幫忙。請把我……也算在救援隊中的一人。”
“啊?可是……這怎麽可以……”
“不僅僅我姑姑,還有我。”
杏踏上一步,說道——
“我從風吹沙出來,可不是想要在這邊緣地帶呆着。我也要進去。領主大人,請安排。我帶來的這兩名騎士也是身強力壯之人,絕對可以幫得上忙。”
領主撇了撇眼前的衆人,細細一數,從外面來的救援隊總共也就八個人。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麽話好說了,唯有點頭。
“好。那……我就在這裏先謝過長公主和公主殿下了……請稍稍歇息一下,做一下準備。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手,和諸位一起嘗試進入鋼鐵城。如果可以的話……咳,算了,啥都不說了。各位,先休息。公主,關于列車上發生的事件……我會派人調查的,請您放心……”
說罷,領主叫過一名士兵,讓他安排衆人的住宿去了。
此刻,月色正濃。士兵給了白癡一個簡易搭建帳篷後,就去安排那些公主,修女,醫生們的住處去了。很顯然,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白癡并沒有受到任何的重視。不過,這沒關系,沒有人管他,正好方便白癡行動。
趁着月色,白癡在這座不算大的臨時基地中晃了一圈。簡單的巡視和暗訪之後,這裏沒有一個人穿着類似鎖袍的長袍。問了幾聲之後,也沒有人說見過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營地之中。這麽說來,那個鑰匙組織的成員極有可能已經進入了那座鋼鐵城……是嗎?
白癡掂了掂手上的簡易帳篷,想了想。之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上山。
即使夜晚的山頭會比較危險,但再危險,也不可能會比和莎夏同住一個小鎮來的危險。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借助暗滅的力量夜視,相比起來,還是這座充滿了劃破和餘震的高山,顯得更爲舒适,更爲安全一點。
“嗚嗚?”
小面包露出困惑的目光,顯然不太理解。白癡一邊拽着她往山腳下走,一邊告訴她——
“面包,以後看到那個盲眼修女,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嗚嗚嗚……”
小面包想了想後,點點頭。列車上那匪夷所思的死亡事件讓她法理解,對于那個莎夏,她也開始保持有少許的戒心。因此,也同意了白癡夜上山的舉動。
整理好行裝,白癡找了根木頭交給小面包,小面包捏了捏,木頭慢慢開始變形,化爲兩根拐杖。這一大一小兩人一人一根,來到山腳下。
漆黑的山頭裏,沒有絲毫的光芒。
就連天空的月光和星辰也法将其中的黑暗驅散。山林之間,時不時的傳來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叫聲,顯得十分滲人。
“走。”
白癡呼出一口氣,擡起拐杖,沿着還算能夠看清的上山階梯,走了上去。而此時……
“等……等等……等等我……白癡”
回頭,隻見胡桃也背着一個大包,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在跑到白癡身後之時,她才呼呼的喘了幾口氣。昂起頭。
《胡桃姐姐?你怎麽跟來了?夜路很危險的。》
“呵,夜路危險,你們還上啊。”
胡桃叉着腰,笑着——
“沒辦法,我的身體你們也知道,見不得陽光。明天白天再走的話,我一定會被陽光燒死的。反正我已經決定,這次的行動不管你這個大白癡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白癡盯着胡桃的那張臉,她的臉上充滿了信任。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緩緩說道——
“跟着我,會很危險。”
“可你會回避危險,對不對?”
胡桃走上前,十分溫情的勾住白癡的胳膊,笑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出任何一個人會比你更怕死,也比你更知道如何回避危險。我相信你的判斷,在旅途中,隻要你要我做的事我就絕對不會反抗,一定會照做。”
“因爲,我信任你。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信任你。”
空曠而聲的山坡上,四周有的,就隻有黑暗和甯靜……
胡桃的聲音在夜色中傳出很遠,漸漸的,和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在山谷間悠悠的回蕩着……
“…………………………………………”
白癡突然間,沉默了。這份沉默讓原本就有些怕黑的胡桃一震,慢慢的,她也想起了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麽的害臊。夜色下,她的臉一紅,連忙松開白癡的胳膊,有些緊張的向後退去。
“啊……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啊——”
向後退的急了,胡桃一不小心踩空,身子立刻向後仰。在她即将滾下山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卻是突然間抓住了她的手,将她重新拉了回來。胡桃借着那隻手一拉的力量,張開雙手,心有餘悸的抱住那個結實的男性身體,害怕的回過頭,望着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坡道。
“這個……我……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胡桃松開手,小心的退開兩步,低着頭。
啪。
一團小火苗,在面包的手上燃起。橘紅色的光芒驅散了四周的黑暗,也将胡桃那張紅透了的臉給映照了出來,反襯着火光,顯得更爲嬌羞。
“嘻嘻~~~”
小面包笑笑,揚起手,讓那團火球浮在自己的身旁。随後,她再次握緊手,又造出了幾團火球,讓其在自己的身旁漂浮。原先黑漆漆的山道立刻變得光明,驅散了不安與冰冷,留下的,就隻有溫暖,與胡桃那張紅透的臉……
“走走我們……出發”
胡桃扭過頭,當先一步朝前走去。白癡搖了搖頭,也是跟了上去,借助火光,往山頂走去。
鋼鐵城所在的安達蘇山脈不僅綿延數百裏,而且本身就以險峻聞名。在以往道路順暢的情況下,要從外面走到裏面也要花上兩天的時間,更何況現在這種地震之後的情況。
白癡和胡桃走了兩天,隻見山上到處都是裂開的山石和東倒西歪的樹木。原本通往鋼鐵城的道路也被巨大的泥石流給堵住,法前進,其他的幾座吊橋也被硬生生撕斷,根本就法前進。
這一夜,在經過幾條道路的選擇之後,白癡等人終于又往山内前進了少許。可是好景不長,前方又出現了一條鴻溝。普通人根本就法前進。
但在這裏……
“面包。”
白癡和胡桃向後退開兩步,把主動權交到小丫頭的手上。這丫頭有些得意的踏上一步,雙手一揚,懸崖邊上的泥土立刻隆起,朝另一邊伸展而去。不出十分鍾,一座泥土做成的土橋,就已經穩穩當當的凝固其中。
這兩天裏,小面包遇山開路,遇水搭橋,借助她的力量,許多普通人根本就法跨越的障礙就被三人輕輕松松的跨越。每每此刻,胡桃都會忍不住拉拉白癡的胳膊,說道:“有沒有興趣讓小面包成爲縱石大師?這份實力如果放在外面,那可絕對是強者的象征啊”
每逢這個時候,白癡都會搖頭。胡桃卻是哼了一聲,心裏已經開始打量起回去以後,要怎麽向哥哥禀報小面包和白癡這兩父女的強悍,任命他們出任要職了。
過了懸崖後,時間已經接近六點。雖然冬天的太陽升得晚,但還是快要日出了。白癡看看地圖,确定隻要再走一晚應該就可以到達鋼鐵城邊緣。因此,他決定原地紮營。爲了防備山賊,他們将帳篷架在樹上,用樹葉好好的掩蓋住。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升起之前,胡桃就搖了搖手,說了一聲早安之後,就鑽進帳篷,呼呼大睡起來了。
(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