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那個男人呼救,暗滅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喉嚨。男人愣了一下,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說話了。
“告訴我,亞蘭比特倫,這個女人的所有信息。”
“你……你想幹什麽?你想對比特倫小姐幹什麽?!”
白癡沒有遲疑,直接給了這個男人的大腿一匕首。他拔出匕首,用那還沾着血絲的刃口貼在男人的脖子上。
“我隻問最後一次,将亞蘭比特倫的所有信息,都告訴我。”
“是是是!求……求求大哥……别殺我……絕對不要殺我!你要我說什麽……我就……我就說什麽!”
白癡點頭,問道:“亞蘭,她,是哪國人。”
男人嘴角一歪,反問道:“哪……哪國人?這個……這個……大哥……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比特倫小姐到底……是哪個國籍的人……”
白癡舉起匕首,就要往他的另一條大腿上紮去,但男人看到吓住了,連忙大喊起來:“是真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哪國人!歌姬小姐她……她的行爲處事一向很神秘!除了一些演唱會和公開的見面會之外,比特倫小姐幾乎從來不會出現在公衆面前!報紙雜志的記者想要去偷*拍她的行動,但卻始終法捕捉到她的蹤迹!她的經紀人也對她的所有信息嚴格保密,就連粉絲會都法挖出她的任何個人資料!”
男人看着匕首上的血,心驚膽顫。白癡靜靜的聽着,等他注意到男人已經停口之後,再次逼了一下。
“還有呢。身爲公衆人物,即使是一國的國王都多多少少會有些秘密暴露出來。難道她的保密措施做的比國王還要嚴格?”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男人大聲求饒,幾乎是已經哭了出來——
“比特倫小姐她兩年前就突然出道,一出道後立刻用她的歌聲征服了所有人!想要邀請她去參加歌劇演出和各種演唱晚會的人簡直不計其數,但不管我們的粉絲團有多大,都始終法挖掘出小姐的任何隐秘信息!我們……我們除了知道她的身高大概165m,歌聲甜美,以及粉色頭發,粉色瞳孔之類的外貌特征年之外,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請……請你相信我!”
看着男人的眼神,白癡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沒有撒謊。葉^子#悠*悠yzuu在想了想後,他問道:“那麽,經紀人是誰。她的經紀人。”
“經紀人?那個……好好好!我說!大哥!求你把這東西……這東西挪遠一點!好……好……”
“她的經紀人來頭也不小,聖月皇家音樂學院聽說過嗎?就是這家學院的院長——薩爾佛倫茲!一個才華十分出衆,但相貌卻醜陋的異常離譜的音樂家!雖然有才華,但因爲天生相貌醜陋,好像隻能做一個挂名的院長,整天都關在自己的院長室内,在遇見比特倫小姐之前都不出來!聽說亞蘭比特倫小姐唱的所有歌都是他創造出來的。而且比特倫小姐的所有話全都是通過他來傳達。可以說……他……他是比特倫小姐最相信的人了!”
“那麽這個人,現在在哪裏。”
“我……我怎麽知道?如果說比特倫小姐現在已經來到沙拉城的話,那這個人一定也來了!憑他那長相,跑到哪裏都能夠吓出一條馬路來!”
白癡掂量了一會兒之後,終于松開手,讓這個人離開。這個人看着白癡,再看看他手中還滴着血的匕首,終于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吓得頭也不敢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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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在幹什麽……?
白癡捂住自己的腦袋,咬着牙。現在隻要一閉上眼,浮現出來的就不再是六劍的劍譜,而是那每一個夜晚,身旁站着那個少女,耳畔,也隻能回響着她那甜美的歌聲……
我到底……是怎麽了?
白癡把頭重重的砸向牆壁,迫使自己保持冷靜。但除了那些流出來的血水之外,恐怕他的心,再也法冷靜下來了。
不過,讓白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份激動和法抑制的心情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爲緊緊是在第二天,一個事實,就浮現在整座沙拉城的面前。
那位歌姬……
那個綁着一頭側馬尾,穿着一套鬥篷的少女從渡輪上走下,沿着布滿平民區的道路緩緩前進。當她來到中央島的行政官邸前,随後,緩緩的跪在木渎的面前,再揭開頭上的鬥篷之時……
這一刻,即使是這遍地都是傷員的坡道,在那一瞬間也失去了呻吟的聲音。所有人都望着前方,看着那個少女。而那個少女則十分淡定,在向木渎行禮之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你是……”
木渎望着面前的這個少女,當她擡起頭的時候,木渎不由得倒退一步。yzuu對于木渎的後退,那名粉發側馬尾少女卻是不卑不吭的站了起來,緊緊的站在原地。
早在今天早上小船開來之後,白癡就一直跟着。他想要确認,那天晚上在碼頭旁對自己唱歌的到底是不是這個女孩。現在,确認了。
亞蘭比特倫。如果說美貌,她的美麗那一瞬間讓白癡甚至有些想起了十年前那個雪夜,将小面包交托給自己的那名**。她的目光帶着些許的清冷,似乎蘊含着些許的高傲,望着他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看着空氣一般。
“比特倫小姐,真的很高興能夠看到你來到這裏。爲我們的誓師大會演唱助威。我相信,有了您的歌聲,我們雄鹿帝國的全體将士一定能夠竭盡全力,爲奪回我們的風吹沙而努力。”
清冷的少女沒有回答,她隻是緩緩欠身。這樣的沉默讓木渎顯得有些尴尬,但也許是因爲亞蘭的美麗實在是有些太過出衆,即使他身爲王,現在也沒有力氣去責怪她,隻能小心而貪婪的看着她的臉,卻又生怕自己的眼神太過唐突。。
此時,站在少女旁邊的一個披着鬥篷,約莫隻有亞蘭一般身高的人突然站了出來。他攔在木渎面前,陰測測的笑了一聲道:“陛下,我和亞蘭一定會竭盡全力,爲這場演唱會做好完全的準備的。隻要到時候能夠得到陛下的嘉獎,那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如今我們已經來見過面了,爲了讓我們的小歌姬保養好嗓子,所以,我們想先去我們所住的旅店下榻。然後在演唱會開始之前,希望陛下不要再來打攪我們。”
“你是什麽人?”
此刻,旁邊突然站出一個年輕人來。不是别人,正是戴勞古德塞。白癡注意到他原本一直都在觀察亞蘭,當那個披着鬥篷的矮個子男人說要離開之後,戴勞卻突然站了出來,攔在亞蘭的退路上。指着那個男人詢問。
“我?”
矮個子男人想了想後,冷笑一聲,毫不顧忌的拉開鬥篷。頃刻間,底下露出的是一張宛如被燒傷過的臉,兩排沒有嘴唇的牙齒宛如骸骨一般張着。這個侏儒略帶憤怒的望着面前的戴勞,哼了一聲道:“我是亞蘭的經紀人。薩爾佛倫茲。你又是誰?憑什麽來攔我們的路?”
戴勞嘿嘿笑了一下,他再次瞄了一眼那邊清麗脫俗的亞蘭。說實在話,雖然胡桃也算得上是個美女,但和這邊的亞蘭比起來,那個大大咧咧的公主實在是遜色不少。在戴勞見過的人中,恐怕也隻有星璃才能和這個女孩比肩?
“哦,原來是佛倫茲先生!真是失敬失敬。我想,既然兩位難得來了,爲什麽不幹脆在我們這裏住一晚呢?我想代表陛下,爲兩位接風。而且,聽說再過不久,就是亞蘭小姐您十六歲的生日。我想提前向您表示一下祝賀。”
亞蘭低着頭,依舊不說話。薩爾聽到這裏,卻是大喝一聲,說道:“古德塞公爵大人,您是什麽意思!希望您能夠放尊重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先别說是公爵,即使是有多少的國王陛下,也不敢攔亞蘭比特倫的路!現在,請你讓開!”
事情突然間變得緊急起來了,白癡精神一振,皺起眉頭。他望着那邊的亞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意,這名歌姬也是正好擡起頭,望向這裏。兩雙眼睛在瞬間印上,将對方的身影,镌刻在腦海之中。
這一邊,薩爾正在扯着嗓門和薩爾争吵。可是旁邊的亞蘭卻是突然邁出腳步,緩緩地,朝白癡這邊走來。四周的人的目光全都随着這個女孩的身影移動,不用多久,當這個女孩在白癡面前站住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也是彙聚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小面包和奈特躲在角落裏,望着眼前的景象。先不說奈特,小面包看着白癡的眼神裏面卻是充滿了困惑和憂慮,顯得十分的難以理解……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已經和白癡關。
在他那漆黑的眼睛裏,亞蘭的倩影隻是輕輕的點點頭,随後就掠過他,走向湖邊。白癡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也是轉過身,跟了上去。在衆人的驚訝之中,白癡與亞蘭雙雙上船,白癡走到船尾掌舵,而亞蘭,則是端坐在船艙之中。
“這是……怎麽回事?!”
正在和薩爾理論的戴勞看到那邊的白癡竟然和亞蘭上了船,連忙大叫起來。薩爾撇過頭,隻是略微看了一眼後,就哼了一聲,冷笑道:“真是可惜,看來亞蘭認爲比起和您在一起,反而和那個男孩在一起會更安全。”
“這……這怎麽可能?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呵,誰知道呢。”
說罷,薩爾也是扔下目瞪口呆的戴勞以及木渎等其他人,帶着自己的保镖和手下一并上了船。白癡等他們上船之後,毫意外的劃動船槳,将船駛離。
“喂,面包妹妹,你沒事嗎?”
奈特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如常。反倒是面包,現在卻是顯得神色慌張。但她卻沒有追上去,反而是低下頭,思考着一件應該不太可能的事……
……
…………
………………
悲戀湖上,波光淋漓。
白癡将船駛離之後,就将船槳交給其他人,自己則是獨身一人站在船頭,任憑自己吹着那些湖風。
他沒有進去後面的船艙,也沒有去試着撩起幕布,去看看裏面的那位佳人。而那位歌姬也沒有出來,依舊坐在裏面,隔着這一層小小的幕布,沉默不語。
和剛才比起來,白癡的眼神顯得十分的甯靜。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将氣吐出。其他的船員原本以爲他是太過緊張或是在調整思緒,但很快他們就會發現,白癡的表情十分的淡漠,其中……似乎還蘊含着一層看開了的表情。
“~~我隻是一隻木偶,隻是一個玩具。我隻是一個即将被弄壞的小東西,一個毫自我選擇的……~~”
“~~十六歲的新娘~~”
歌聲,再次響起。
穿過那幕布,飄進白癡的耳朵中。
歌聲中略帶着些許的哀傷,也許對于那個女孩來說,她的歌永遠都是如此的哀傷嗎?
白癡背着雙手,繼續站在船頭,聽着這些歌聲。他閉上眼,内心漸漸揚起一股希望能夠永遠聽下去的**。但是很可惜,這凄美的歌聲在這同樣美麗的悲戀湖上飄蕩了還不到一分鍾,就被一個沙啞的聲音,硬生生的截斷……
“好了,亞蘭,新歌就唱到這裏。”
微風拂面,薩爾這個醜陋的男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随着他掀開幕簾,歌聲也是戛然而止。随後,船就靠岸了,薩爾擠出一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笑容,指了指岸,笑道:“先生,很高興有你的幫忙。現在,您可以離開了。”
白癡回過頭,望了一眼船艙,又望了一眼面前這個侏儒。他沉默了片刻後,冷冷道——
“剛才的……是新歌?”
“對,是我做的。”
“………………如此哀傷?”
“………………………………這和你沒關系,請你下船。”
說罷,薩爾就不再分青紅皂白,指着岸邊。白癡奈,唯有跳下床,随後轉過身。看着那艘船在湖面上飄蕩,越來越遠,越來……越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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