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陛下……公主殿下也知道錯了……還是……”
蜜梨見小面包哭得越加傷心了。眼淚鼻涕全都流的一塌糊塗,不由得有些擔憂,開始出聲勸阻。對此,白癡先是看了看這丫頭臉上的淚水,下手的力量也稍稍輕了一點。可當他看到這丫頭仍然緊緊握在雙手中的雞腿之後,雙眼再次一沉,下手的力量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
“陛下……”
蜜梨不敢再開口,隻能在旁邊默默的看着小面包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了。
此時……
咚咚咚咚。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白癡聽到聲音,看了看趴在床上的這個已經哭得不成樣子的小丫頭,終于停了手。他走到門口,打開門。隻見這家旅店的店老闆正穿着一身廚師的打扮,滿面微笑的站在外面,在他身後跟着兩個服務員,手中除了捧着小面包沒吃完的那隻雞之外,還有另一隻完全沒動過的燒雞。
“哎呀呀,客人您好,我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啊,我們應該認識了?不少字哈哈哈哈!”
廚師模樣的店老闆十分開心的笑着。同時一揮手,讓兩名服務員将還熱氣騰騰的食物端了進來,放在桌上。除此之外,他還親自拿出一瓶冰鎮着的紅酒,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哎呀呀,說起來貴家的小姐還真是識貨呢!這道火焰燒雞是我個人認爲最滿意的作品。可是開業那麽多年以來,卻偏偏沒有一個人能夠欣賞這道菜裏面的美味!今天,貴家的大小姐是第一個認同我的最愛的客人呢!”
白癡看着那兩盆燒雞,僅僅是往那裏一放,房間裏就開始彌漫起一股刺鼻的辛辣味。
“所以,我決定!客人您在我店裏所花費的所有費用全部免單!身爲一個廚師,再也沒有什麽能比有人開開心心的吃我精心調配出來的食物更讓我開心的啦!哈哈哈哈!!!”
那兩個服務員在店老闆看不到的時候已經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眼淚都快被嗆下來了。而那位廚師兼老闆則是大笑。再看看床上的小面包,剛才還哭得像個淚人似地,此刻看到燒雞突然變成了兩盤,口水再一次的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白癡低下頭,仔細思考這裏面的問題。簡單想過之後……
這麽說,隻要将這兩盤食物吃下去,就能夠免費住在這裏……對嗎?
那麽,吃下這兩盤東西,就是所謂的……懲罰喽?
要求,白癡已經清楚了。在那位店老闆的大笑聲中,他輕輕的關上門,讓其離開。轉過頭,隻見原本趴在床上的小面包此刻卻已經是掙紮着爬下了床,在地上蠕動着,往桌子旁靠近。
“…………………………”
“嗚……嗚呼……”
終于。這丫頭也注意到了白癡的面色不善啊。爬到一半,小面包終于停下,雙手依舊維持着捏着雞腿的樣子,用一副淚眼汪汪的表情看着白癡。
“……………………别吃壞肚子。”
思考良久,白癡終于還是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在得到他的這句允許之後,小面包的臉上立刻重新挂起笑容。她掙紮着爬了起來,連褲子都來不及拉,就要往椅子上爬。蜜梨見此,急忙從隐身處跑出來,替她照顧好屁股上的那些隻痛不傷的紅掌印,拉好褲子,陪着她坐在那兩盆火辣辣的燒雞旁,看着她吃了。…。
對于這樣的丫頭,白癡還能說什麽呢?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搖頭,歎息了。
靠在前,注視着那依舊沒有什麽動靜的修女旅店。如果說明天還是沒有什麽動靜的話……那即使是用硬來,自己也一定要沖進去,見證一下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八年前。傳授自己劍術的那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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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話,第二天的太陽,再一次的升了起來。
白癡睜開眼後看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桌上那兩個隻剩下雞骨頭的殘骸。搖了搖頭後,他轉頭看向戶對面的旅店。同時,也搖醒了靠在邊,有些打瞌睡的蜜梨。
“有情況嗎。”
蜜梨揉了揉眼睛,等意識到是白癡之後,連忙道:“不!沒……沒有情況!”
“……………………嗯,休息去。”
白癡看到那邊馬棚裏的坐騎依舊在,就說明那名少女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守了一夜的蜜梨在揉揉眼睛,躺倒床上去睡覺去了。
白癡穿好衣服,取出幹糧,就着水簡單果腹之後,坐在蜜梨守夜時坐的椅子上,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對面的房屋,預備應付可能出現的任何狀況。是的,隻要今天傍晚那名少女還不從裏面出來的話,自己,就要采取行動……
“……………………?”
視線,在聊中下移。恰好,看到了從旅店門口出來的克裏斯。話說回來,他在跟蹤的那兩名少女也是住在那家教堂旅店中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白癡再次把目光移向教堂旅店的出口。果然,那兩個女孩從旅店裏面出來了。在和那位中年修女道别之後,兩人沒有牽駱駝,就朝小鎮中心的集市走去。
不牽駱駝,代表她們不會離開鎮子。白癡目送着這兩個女孩和尾随她們的克裏斯離開之後,視線再次回到教堂旅店的門口。可是這一次。一個讓他等了三天的情況,終于出現了!
白色鬥篷,黑色長發……
雖然依舊蒙着臉,但那雙從鬥篷底下露出來的黑色雙眼!
那名少女……出來了……
她從旅店中出來了!
白癡猛地抓住沿,五指甚至已經深深的嵌入框。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名少女和修女告别,然後朝馬廄的方向吹了聲口哨。那匹坐騎就應聲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過來,和少女并排着,朝集市的方向走去。
此時此刻,已經法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白癡内心的激動心情。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兩個女人能夠讓他徹底打開心扉,向其毫隐瞞的表白所有的話,一個,就是教會自己讀書寫字,現在依舊被冰封的奎琳。那麽另一個,就是傳授了自己六劍,告訴了自己可以用什麽方法來抵禦這把魔劍侵蝕,怎麽靠自己的雙手來保護小面包的這個女人!
他的師父……
一個……他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性!
事情來得太快,白癡一時間太過激動和緊張,竟然法移動步子。等到那名少女拐過前面的一個拐角之後他才幡然醒悟,一個跟頭直接從戶處跳下。他也顧不得那些行人驚訝的目光,在落地的那一刻立刻拔足飛奔,希望能夠更快的看見自己的師父!
在哪裏?究竟在哪裏?
轉過彎。眼前人來人往的集市人潮讓白癡忍不住咬牙。他哼了一下,進入人群,開始拼命的尋找。有一個那麽怪異的坐騎陪伴,目标理應不小才對。…。
他尋找着,漆黑色的瞳孔片刻不停的搜索着四周所有的景物。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對眼前的人群産生厭煩,心中有了一種恨不得将這擁擠的人流全部殺光的沖動。
您在哪裏?
究竟……您究竟在哪裏?
師父……!
“哎!”
白癡沒有找到那個少女,但在路過一個糕點攤時,卻不經意的瞥見了一件小事。那個名叫莎夏的小修女此刻再一次的抱着頭,兩隻手髒乎乎的。身上的修女服也髒了,似乎是摔了一跤的樣子。
“莎夏。沒事?不少字”
背着寫字闆的女孩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衣服,那個叫莎夏的女孩抽泣了一下,但是沒哭。聽到同伴的安慰,再次綻放出笑容,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沒事…………好香啊?”
莎夏和之前一樣,依舊眯着雙眼。她朝旁邊的糕點攤轉過頭,那隻髒兮兮的小手,也是不知深淺的伸向那些剛剛出爐的糕點。
啪——!
“喂!死丫頭,那麽髒的手就别給我亂摸啊!”
可是,糕點攤的老闆似乎沒有那麽好心,可以讓莎夏随意的抓抓那些糕點。他用手中的擀面杖在莎夏的手背上打了一下,冷漠的說了一句。
莎夏吃痛,連忙縮回手。糕點攤老闆的行爲很明顯的激怒了旁邊的小女孩,她摟住捂着手的莎夏,大聲道:“喂!你怎麽突然就打人?”
糕點攤老闆哼了一聲,道:“乞丐就快點給我離開這裏,别給我添麻煩。”
“乞丐???”
寫字闆小女孩呆了一下,随後看了看自己和莎夏的衣服。也許是由于長時間都穿同一套衣服,所以兩人身上的服裝都有些舊了。再加上剛才莎夏跌倒,沾了些泥灰,看起來的确是很像乞丐。
不過,這并不代表寫字闆女孩會就這樣解釋。看到這個老闆這樣說,她更加火了:“乞丐怎麽樣?乞丐你就可以看不起嗎?!陛下的理念裏面可沒有教你要欺壓弱小!而且,陛下還說過碰到有困難的人能夠幫助就一定要幫上一手,你現在的做法還有一點雄鹿人的樣子嗎?!”
随着小女孩的吵鬧,周圍的人開始聚集起來。店老闆看事情不太對,就有點想把事情脫掉。他哼了兩下,包起幾個糕點遞到那女孩面前,說道:“好了好了,拿着這些快點走,别給我耽誤生意。”
“哼!生意?好,我讓你做生意!”
那小女孩說完,直接拉過身後的寫字闆,取出一支鉛筆,飛一般的在紙上描繪起來。幾乎不到三秒,糕點攤畫面就被其完全速寫下來,除了沒有上色之外。幾乎和實物一模一樣,實在是讓人歎爲觀止。
“你……你想幹什麽?!”
小女孩撕下那頁素描直接按在地上。随後,她擡起手,重重的按在圖畫中糕點攤屋頂的地方,大喝一聲——
“崩!”
所有人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随着她這一個字的出口,糕點攤的屋頂,卻是随之響動了一下。接着……
嘎啦啦啦……
整個攤位的屋頂,也在那位店老闆的眼前,完全的塌陷了……
“…………………………………………”
白癡看着那邊驚訝的人群,同時,他也擡起頭。沒用多久,他就找到了一個人。随後,他立刻從人群中消失,幾秒鍾之後,他再次出現在屋頂,出現在一個手持弓箭,将箭矢的利刃刃口完全對準那名十三歲少女的弓箭手的身後………。
“好可怕的力量……”
克裏斯那被拉出一道傷口的右眼,裏面的瞳孔已經不再是圓形,而是變成了十字形的準星狀态。白癡很确定,如果他現在釋放手中的弓矢的話,那個寫字闆少女一定會在瞬間被貫穿身體,就此一命嗚呼。
也許是發動了心武的緣故,克裏斯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擊必殺的目标之上。對于白癡出現在他身後這件事完全的沒有知覺。在瞄準目标之時,他又再次自言自語道——
“這就是……隐流的力量嗎?想不到……僅僅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也能強到這種地步……鉛筆……那麽,和鉛筆在一起的那個女皇蜂……她……又會強到何種地步呢?”
女皇蜂?!
白癡立刻望向下面的那名穿着修女裝,雙眼目盲的銀色頭發少女。難道……她就是瘋狗她們執意要保護的……女皇蜂?!
“總的來說,這份任務還真是不輕松呢。”
等到确認那個寫字闆女孩除了破壞屋頂之外,并沒有殺人的打算之後,克裏斯右眼中的準心十字才慢慢的消退,重新變回圓形瞳孔。他呼出一口氣,手中的弓弩也放緩。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到身後還有一個呼吸,連忙轉頭,毫疑問,看到了白癡。
“啊?!你……!”
“………………看到你在這裏,覺得奇怪,所以上來了。”
克裏斯的眼神先是驚訝,随後,才恢複往昔。
“呵,果然啊。發動心武的時候,即使是耳邊電閃雷鳴我也聽不見。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不是嗎?”。
他收起弓弩,将箭矢重新放入箭囊——
“這樣,才能确保弓箭手不受到任何的打擾,射出最爲緻命的一箭啊。抱歉,剛才說的話,都被你聽到了?”
白癡想了想後,點頭。
“那麽這樣的話,希望你别再介入了。畢竟這件事很危險,我不能讓你随便插手。萬一有什麽意外,黯可是會擔心的。”
克裏斯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一邊說,一邊準備下樓。白癡在他的後面,看着這個男人的背影。忽然間,他似乎有些預感到了什麽,說道——
“和隐流爲敵,可是十分恐怖的。”
刹那間,克裏斯的腳步,停住了。
“你……怎麽會知道”
“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們是時刻生活在刀鋒和死亡中的特種部隊的軍人,不是你這種已經安享了和平生活的退役傭兵可以對敵的。而且這一次,你還對上了可能是她們中最難應付的一個,女皇蜂。”
——看看這對新婚夫婦,難道這就是幸福?——
——如果這就是幸福的話,我們去毀掉這種幸福怎麽樣?——
——我很喜歡喲,這種将處在幸福的天堂的人,一下子拉入悲傷的地獄中的感覺——
——呵呵呵,有趣。這實在是……太有趣了!——
克裏斯回過頭,驚訝的望着面前這個熟悉,卻又不熟悉的少年。他看着他,看着那雙冰冷,卻明顯已經飽經風霜的眼睛……
“白癡……你究竟……是誰……?”
轟隆隆隆——————————————!!!
此時此刻,一連串的轟然巨響突然間從小鎮的四周冒了出來。原本安甯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懾到,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白癡和克裏斯卻知道。在巨響響起的同一時刻,他們立刻趴下,同時仔細的觀察周圍。白癡的視力極好,但克裏斯在右眼的準心十字的幫助下,視力的最遠有效距離甚至可以達到一公裏。所以比起白癡,他所知道的情況更爲精确,也更爲可怕。
“恐怖組織。”
克裏斯咬牙,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
“是恐怖組織!從那個徽章來看……肯定是光明聖戰軍這個恐怖組織沒有錯了!”
克裏斯的話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原先混在人群中的恐怖組織成員在巨響發生之後立刻脫掉僞裝,并且迅速挾持身邊的人作爲人質。一時間,騷動大起,人們的驚呼之聲也開始不絕于耳。
“可惡!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的領地内鬧事!”
身爲帕帕鎮的防禦官,一名将領立刻帶着手下的戰士沖了出來。可是當他真正沖出來之後,才發現了眼前一個可怕的事實。
一頭巨大的,幾乎有十米高的,渾身上下都由沙子組成的獨眼怪物,出現在鎮子的中央。而怪物的肩膀上,則坐着一個同樣獨眼的中年男人,他留着一個亂糟糟的馬尾,嘴角叼着一根麥稈,冷笑着看着下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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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這兩天感冒了,今天實在是碼不出一萬了。要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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