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怎麽了。”
白癡蹲下身子,詢問。小面包則是指了指自己的喉嚨,舉起牌子——
《渴》
一個大大的渴字,就那麽躍然其上。不過這也難怪,吃下了那麽大一塊面餅,會渴也是理所當然的。
白癡摸摸裙子,隻翻出了自己的錢包。他沒有帶備用的水……看起來,也唯有幫這小丫頭買些什麽了嗎?
擡起頭,看看餐廳。對于那些别人遞過來的飲料他是絕對不會去碰的。所以,他就走到一旁的冰櫃前,給了旁邊的侍者幾個伊奈爾,打開冰櫃。從中取出一瓶玻璃瓶裝的蘇打水。至少這東西,是絕對不可能用來給他下毒的。
拿着冰櫃旁的起子打開蘇打水瓶蓋,遞給小面包。這丫頭也就抱着瓶子,十分舒爽的喝了起來,還時不時的發出十分爽快的聲音。白癡搖了搖頭,帶着這丫頭回到自己的座位,恰好此時,那三位少女也已經吃完了自己的食物,正在享用甜點。
看起來……還是不可能就這樣直接斷出到底誰才是瘋狗啊……
白癡默默的歎了口氣,打算等這三個女孩吃完之後就回去,然後再等機會,和她們一起入浴。
“啊嗚!啊~~~嗚!”
就在白癡歎氣之時,一旁的小面包突然再次吵了起來。白癡低下頭看着她,輕輕的說道:“又怎麽了。”
小面包的臉上浮現出興奮的表情,她突然伸出手,指着自己身旁正用雙手抱着冰激淩甜筒,舔着的瓊斯。而這個女孩留意到小面包指着自己,也爲之一愣,停下了吃甜品的動作。
這丫頭……也想吃嗎?
白癡呼出一口氣,剛想拒絕。可這時,他卻留意到瓊斯的鼻子上沾着一點白色,仔細看,正是冰激淩。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個小丫頭留意到她鼻子上的冰激淩,而叫自己看的嗎?再回過頭去看看旁邊的柑橘和麥妮,她們兩個似乎在忍着笑,用勺子和刀叉吃着自己面前的布丁和藍莓派。
她們……早就注意到了……
而之所以注意到沒有說,是因爲想戲弄一下總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瓊斯嗎?
白癡别過頭,奈的看了這兩個女孩一眼。可這時,瓊斯卻是抱着冰激淩,開了口——
“這個***指着我……是什麽事呢?”
瓊斯的表情依舊如往常一般的認真。對于這種情況,白癡能怎麽說?總不能說你臉上沾着冰激淩,看起來很可愛?不少字而且自己一說,就會把瓊斯放到柑橘和麥妮的對立面。看起來,她就像是一個随時随地都會生氣的角色。
“啊……其實……”
白癡猶豫着,想要想一個方法去解釋。可還沒等他說話,一旁的小面包突然跳到了瓊斯的座位上!白癡還以爲她是想去抹瓊斯的鼻子,可沒料到……
她,卻是一伸手,将空牛奶瓶子裏的吸管拔了出來,塞進自己的蘇打水瓶子。然後,美滋滋的吸了起來……
……………………原來,是吸管啊。
這麽想來也對,從小到大,白癡還真沒讓這個小丫頭用吸管吃過什麽東西。看起來她是覺得很新奇,所以才始終指着的。…。
瓊斯看着小面包那副幸福的吸飲料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麽了。她繼續保持着鼻尖上的奶油,重新抱起冰激淩舔着。白癡斜過眼睛看了下旁邊的麥妮和柑橘,見這兩個女孩已經開始有些忍不住了。奈之下,再次歎了口氣,搖搖頭……
……………………………………嗯?慢着,吸管?!
剛才……是怎麽回事?!
那個不自然的舉動……那句不自然的話?!
等一下等一下,仔細回想一下,剛才的那個人……竟然和另一個人做了完全一樣的事情?
這是什麽意思?
這種重複的感覺……究竟是什麽?!
思考……不要停止思考!
要讓自己的思維活躍起來,把所有曾經看到過,聽到過,接觸過的所有事實全部連接起來!
去除假象和僞裝,透過最基本的,也是最表面的現象去看透真實!
………………啊…………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謎底嗎?
吸管。
沒想到,進行這樣的僞裝是爲了掩藏這樣的一個事實……
一個,即使是“瘋狗”,也法隐藏的事實!
小面包擡起頭,看着那張被長發遮住的臉。從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那雙漆黑如同冰雪一般的瞳孔。她一口氣吸幹淨自己手裏的飲料,上前輕輕的拉住白癡的手,然後掏出牌子,在那三個女孩都看不到的地方,舉了起來。
《叭叭,知道了嗎?》
啊………………知道了。
第十騎士團,隐流部隊,在這場護送寶石帝國二公主的旅程中擔當保镖這一角色的那名隐流成員——瘋狗。
就是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三個女人——
麥妮。
柑橘。
瓊斯。
瘋狗……就在她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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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白癡不動聲色,再次和這三個女孩離席,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白癡假借要出去再泡泡溫泉這個借口,從房間裏出來了。
“哎?現在已經快10點了呀,那麽晚還泡嗎?”。
麥妮整理着自己的床鋪,說道。
白癡點頭,說道:“啊……難得來一次溫泉,我想再泡一下。”
“這樣啊……那多加小心。然後,早點回來啊。”
“嗯。”
說罷,白癡就拉着小面包,和房間内的柑橘,麥妮,瓊斯道别,朝露天溫泉的方向走去。
……
…………
………………
臨近晚上,溫泉裏也沒有什麽人了嗎?
白癡選了一個和白天的大型溫泉不同的小溫泉走了進去。在确認這裏沒有什麽人之後,才反鎖兩邊的大門,脫去女傭服,摘下假發,重新撥開門鎖,進入溫泉。
霧氣朦胧,水的顔色也是接近牛奶的乳白色。
白癡躺進水裏,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真正讓自己的肌膚接觸熱水,才能一掃白天穿着皮衣泡溫泉所帶來的悶熱感啊。
“嗚~~!嗚~~!”
小面包接着泳圈浮在水面上,舉着手中的牌子,晃悠着——
《叭叭,你知道誰是瘋狗了?不少字告訴面包嘛~~~!還有,叭叭是怎麽知道的呢?也告訴面包啊!》
白癡靠在石頭上,漆黑的雙眼凝視着上方冬夜的星空。在想了想後,他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我告訴你我是怎麽發現她的。對了,你還不太清楚‘隐流’這支部隊?不少字那我就告訴你。順便,把她爲什麽會擁有‘瘋狗’這個代号的原因,我也一并……告訴你。”…。
……
…………
………………
星光,在半空閃爍。
小面包抱着牌子,浮在水面上,呆呆的聽着白癡的解說。
她聽着,聽着……
然後,淚水,不知不覺中,從她的眼眶内流了下來。
《瘋狗姐姐,真的好可憐》
此時此刻,小面包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想要探聽真相的興奮。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抹悲傷。
“這很正常。隐流騎士團的人沒有一個擁有美好的童年,全都是失去親人,身世坎坷的孤兒。對于她們來說,騎士團本身應該就是她們最後的家,也是最後的溫暖庇護所。”
話,雖然是這麽說。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這支秘密部隊,面臨叛變的情況。
白癡實在是難以理解,根據以往得到的情報看,這支秘密部隊應該是整個雄鹿帝國内對國王最爲忠誠才對。爲什麽這支部隊會叛變?到底是怎麽樣的原因,才會讓她們将自己最後的栖身之所抛棄,反而進行反抗的呢?
壓迫?
不。
隐流的訓練疑是苛刻和嚴格的。但是,這支部隊應該也是采取自願原則。凡是不願意接受那些非人訓練的女孩全都可以進入孤兒院,等待其他家庭的收養。也就是說,這支部隊内的所有女性都是自願承受那些猶如地獄一般的艱苦訓練,成爲隐流的一員。
那麽,是監禁?
這也不可能。
随着隐流成員的年紀增大,她們會擁有二次選擇的機會。在成員16歲到18歲之間,她們可以選擇是放棄刀鋒舔血的日子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還是繼續呆在隐流之中,成爲“退役”的戰士。也就是說,在16歲時一些已經不願意再繼續這樣生活下去的女孩會就此離開,而再次剩下來的……
就是完完全全願意将生命奉獻給雄鹿,成爲最兇暴,最緻命的秘密武器,隐流的戰士之一了。
也隻有這些承諾再也不回歸平靜生活的女孩,才有資格接受真正關乎各種國家機密的重要任務,直到死,才能從這種地獄中離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