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包抹了抹自己的頭發,有些沮喪的聳了聳肩。随後她轉身,看到白癡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報紙,她也就爬上了一旁的凳子,坐下。雙腳不斷地晃悠,雙手則在玩弄着一些形成的能量球,繼續做着熟悉這些能量的練習。
白癡看了一會兒之後,終于搖搖頭,将報紙放下了。不管引發這場火災的原因是什麽,那都和自己關。至少,知道對方不是針對自己,那也就夠了。
就在白癡放下報紙的那一刻,旁邊的小面包一個失神,在手指中玩弄的三個紅色小球突然跳出了她的手掌心。那丫頭驚叫一聲,急忙伸手去抓。其中一個被她抓了回來,可另外兩個卻是落在報紙之上。頃刻間,小球落下的地方就開始因爲高溫而變黑!
啪!
白癡及時伸手拍落,同時轉過頭,嚴肅的看着小面包。小面包尴尬的縮起腦袋,将手中的那些五顔六色的能量小球散去,雙手放在膝蓋上,乖乖的等早餐了。
白癡收回眼神,挪開手。幸好自己出手快,不然自己這座樹屋恐怕也要被付之一炬了。想想這丫頭,剛開始學縱石力的時候僅僅維持一些能量就已經很吃力。可是現在,她竟然可以同時掌控那麽多不同的力量了。假以時日,她的自保能力可能會遠遠超過自己。
白癡拿起杯燒出兩個洞的報紙,瞄了一眼,準備再次放下……
“嗯?!”
猛地,白癡想要放下的手停住,重新再次拿起報紙。他死死的盯着火焰燒過的那條新聞……
“新一輪四方會談,死勉國希望能夠停戰。預定于下月中旬在寶石帝國境内的楓林城舉辦彙集雄鹿,死勉,獠牙,寶石四大帝國進行和平磋商。”
(人類小子,這條新聞怎麽了?畢竟死勉帝國在去年的年初經曆一場敗仗之後,獠牙帝國和寶石帝國立刻趁着它虛弱時奮起,希望能夠奪回自己被侵占的領土。現在恐怕死勉帝國抵擋不住了,要求和談也是正常的。)
沒錯,和談的确正常。但不正常的……卻是這張照片。
在報紙中央,有着死勉帝國國王說話的照片。但這個國王白癡根本就不關心,他真正關心的是這張照片的角落裏……
在那裏,有一個手裏拿着長槍狀物體,背對鏡頭的影子。由于光線原因,根本看不出臉。不過,卻将這個人影身上的袍子……拍的十分清楚。
鎖袍……
即使是隔了八年,白癡也絕對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從垃圾桶中透過點點的縫隙,看到那改變自己人生軌迹的那個組織……在那個組織中有一些人,身上穿的……就是這種繡了幾把鎖的長袍。
殺了面包生身父母的不明組織——鑰匙。
(喂,怎麽了?…………好,反正你随時随地都會不說話。我也懶得再問了。等一會兒還想切洋蔥的時候再叫我一聲,我先休息一下。)
血瞳合上,白癡卻是緊緊的捏着報紙,盯着照片角落裏那個模糊不清的人影。
………………對了!這麽說來!…。
想起來了……上次在威尼茨時,身爲鑰匙組織的“毒姬”可娜曾經說過“拉幕人”劄特并非獨自一人前去。事後也證明了,劄特完全是被利用後抛棄的一枚棋子。其作用,就是幫助鑰匙組織成功打入死勉帝國的中樞!
沒錯……那個曾經三番兩次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就是鑰匙組織的成員!而現在……
白癡轉頭,看着旁邊正在吃着蜜梨端來的食物的小面包。
1,鑰匙組織……曾經在尋找面包。
2,自己在聖夜祭夜晚交戰的那名槍戰士,極有可能是鑰匙組織的一員。
基于以上兩點……這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白癡的拳頭,瞬間捏緊。
這場惡夢終于還是來了嗎?
八年前,極爲幹脆的将那對夫妻殺害,并且不惜将整個塞納格内的新生嬰兒全部擄走也爲了找到面包的組織……現在,已經知道小面包是當年的那個嬰兒……這個身份了嗎?!
一想到這裏,白癡猛地把眼前的食物一,扔下報紙就朝大門走去。這個舉動讓小面包和蜜梨愣住了,這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白癡發生了什麽事。
——————————————————————————————————
糟糕……
實在是太糟糕了。
因爲這幾年過得實在是太過輕松愉快,所以自己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面包正在被一個神秘組織追殺……自己躲了足足八年,現在,難道事情真的已經到了法挽回的地步?
不……慢着,别着急,要冷靜。一定要保持住冷靜,來深呼吸一下,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白癡站在學院那鋪着白雪的林蔭道上,深深的吸了口氣。等自己冷靜下來之後,他再次邁出腳步。
好了……現在,我需要從客觀的角度來思考一下這件事情。
首先,和我交手的那個槍戰士極有可能是鑰匙組織的人。但是,如果對方已經知道了小面包的事,那麽他們的首要目标應該是對準面包下手,而不是找我挑戰。
是因爲蜜梨的戰鬥能力比我更強,所以從下手嗎?
不,蜜梨被自己重創,到現在那隻翅膀隻長出來了一小點。以那個人的實力來說,對付她絕不是問題。
這樣的話,唯一能夠得出的結論就是……當時,那個槍戰士并非是因爲面包的事情而來找我。純粹是因爲别的什麽原因嗎?這也說明了爲什麽到現在都過去大半個月了,都沒有人來劫持小面包。
…………好,經過斷,至少對方還不知道小面包就是當年那個女嬰的事情。
那麽接下來,就是我現在應該采取的對策了。
繼續放任下去嗎?
…………………………不。
要知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這個人的存在。從當年的那個首領曾經向面包的父親讨要自己右臂的這把劍來看,對方有很大的程度認得這把劍。這很難保證對方什麽時候就會想起來,從而把自己和當年的女嬰聯系起來。從對方甯殺錯,不放過的精神來看,到時候自己絕對會被毫疑問的鏟除。
那麽…………逃?
不可能。
在風吹沙,這座自己熟悉的城市還好說。一旦到了别的城市,自己什麽都不熟悉,很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再說,風吹沙的治安情況比起其他許多城市都要好上很多。如果對方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不被發現。…。
另一方面,自己是一個人。而對方是一個組織。要靠自己躲過對方的一個組織,難易度可想而知。
這樣的話……答案,就隻剩下一個了。
十分鍾後,白癡站在輝煌之塔的上層,立于坎帕校長的面前,伸出手——
“借我1000蘇拉。我要離開風吹沙,去寶石帝國旅行。”
既然自己不可能躲得過鑰匙組織,那麽……就幹脆先發制人,搞清楚這個組織,然後想辦法摧毀它……
不就行了?
——————————————————————————————————————
坎帕坐在位子上,左手拿着一本書,右手端着酒杯,皺着眉頭,看着面前伸出手,直接要錢的白癡。
“你是說……你要去旅行?”
坎帕放下手中的書和酒杯,雙手交叉,正襟危坐的面對白癡。
白癡點頭。
“寶石帝國……?爲什麽你會突然想到要去這個國家旅行的?”
白癡沒有說什麽。
坎帕隻是通過信件知道小面包是他兩個學生的女兒,卻不太清楚當晚發生的事情。既然如此,小面包就是當年那個丫頭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畢竟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小面包暴露的危險也就越大。
“……………………”
白癡伸出手,繼續擺出一副要錢的樣子。但對于坎帕的詢問,他一句話也沒有回答。
坎帕低下頭,略微思考了一下。随後,他拿起桌上的一份和白癡不久前看的同樣的報紙,掃了一眼。
“原來如此……你是想去寶石帝國。”
“不過,你始終不告訴我你想去幹什麽。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你就要我支援你1000蘇拉充當路費?”
白癡陰着臉,手依然伸着。沉默片刻之後,他陰着聲音,緩緩說道:“有借有還。我的家在這裏,你不用怕我跑掉。”
“哈,即使你跑了也沒關系。”
坎帕笑了一下,重新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香,喝了一口,說道:“老實講,1000蘇拉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麽。即使你真的攜款私逃,我也沒這興趣派人來抓你還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