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C

太陽,沉入懸崖的西邊。

然後。又從懸崖的東邊升起。

這個火球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重複着這樣的動作,沒有一天知道疲倦,也沒有一天會失約。

它是被某種魔法定時了嗎?

還是有着某種責任,讓它必須這樣日複一日的行動呢?

十月的金秋,漸漸被白色與蕭條所取代。

在托蘭的那個小花園中,即使在秋天開的多麽鮮豔的花朵,在冬天的寒風之下,也全都凋謝了。

那盆小小的白菊,也因爲寒冷而丢失了所有的花瓣,耷拉着腦袋,走完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托蘭看着小白菊,臉上浮現着的是些許的哀傷。

他捧着白菊的屍體,輕輕的将它放進事先挖好的坑中。在又一個生命逝去之後,幾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溢出,滴落……

這頭惡魔……是不是用水做出來的?

曾幾何時,白癡的心中都會泛起這樣的疑惑。

因爲不管是聖約典章,還是第四劍的劍意,其中所描繪的惡魔全都和托蘭太不相像。他的眼淚,未免太多。對其他事物的關懷與愛護,也未免太多了……

“陛下。托蘭大人……到底是怎麽了?”

盡管托蘭這大半個月來一直表現的很普通,沒有什麽異常。可是,即使他再怎麽掩飾,這樣拙劣的演技當然不可能瞞過心細如發的蜜梨的眼睛。

蜜梨走到坐在輪椅上的白癡身旁,輕聲詢問。但白癡回答她的,卻是一如往日的沉默。

既然問不出來,那蜜梨也就乖乖的不問了。她重新回到房間裏,做着往日的打掃。倒是小面包看了看白癡,又看看在下面葬花的托蘭,歪着腦袋想了想後,順着繩梯爬了下去。

“傻哔~~~!”

小面包歡笑着。

在這片下着雪的白色世界裏,她的笑容可能比那虛弱力的太陽還要耀眼。

托蘭埋好菊花,看到面包在自己的花園外面叫喚,立刻恢複了一張笑臉。他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走上前,打開那由托蘭樹的枝條編織出來的門,将小面包迎了進來。

“小主人,現在外面已經轉涼了,您可要多穿一點啊~~~”

托蘭将小面包拉進他的“家”——一座由樹枝編織出來的小棚。在那幾乎隻能容人躺下的空間裏隻鋪着一些幹草當做床鋪。一切的洗漱用品就放在幹草堆的旁邊。在托蘭把小面包拉進來之後,這間小棚就被占滿了。

把面包安置在棚屋裏之後,托蘭走出來,在花園内空置的地方堆起火堆,燒起了水。等水燒開,他倒出一杯水,走進棚屋,重新遞給了小面包。

“喝,小主人。暖暖身子。”

“啊嗚~!”

小面包應了一聲。抱住水杯,呼呼的吹氣。可由于水實在是太燙了,她隻能抱着杯子,紅着臉不斷的吹氣了。

“呵呵,小主人,爲什麽不使用魔法呢?”

“嗚???”

小面包歪着腦袋,露出一臉的困惑。托蘭“啊”了一聲,再次說道:“不,我說錯了。是縱石力。”

“傻哔哔~~~~!”

得到提醒,小面包立刻伸出左手。片刻之後,她的手心中就凝聚起幾片雪花。在将這些雪花扔進杯子裏之後,小面包立刻仰頭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氣,臉蛋上也浮現出溫暖的紅色。

“太好了呢。”

托蘭笑着,自己也倒了一杯,坐進棚屋,緩緩喝着。…。

此時,冬天的雪花再次從空中落下。

透過棚屋的縫隙,可以看見外面那些白色的精靈在空中舞蹈,帶來冬的氣息。

小面包哆嗦了一下,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仰頭再次喝了一口水。她想了想後。從背後取出一塊牌子,舉了起來。

《爲什麽哥哥不和叭叭一起住呢?這裏好冷哦。》

托蘭溫和的笑了笑,喝着水,望着外面大雪紛飛的雪景。

《呐呐~~~爲什麽啊?哥哥,和叭叭一起住好不好啊?面包可以叫樹樹再做一間屋子出來。這樣,哥哥就用不着在這裏挨凍了呀。》

牌子,在極其有限的空間裏舉着。

托蘭卻始終沒有正面回答。他等到小面包手中的水冷掉之後,就帶着面包走出了棚屋,越過已經鋪着一層薄薄雪花的草地,來到杜蘭樹下。他抱着面包跳上平台,将面包放在白癡的面前,鞠了一躬之後,重新跳了下去。

(……………………)

(呵呵,話說回來,我們的死亡騎士還真不是一個稱職的保镖啊~~~~)

鎖鏈分開,露出其中的紅色瞳孔。這隻眼睛帶着嘲笑與諷刺,緊緊盯着白癡的臉,繼續說道——

(作爲在你身體不合适的時候的貼身保镖,他竟然住的那麽遠。萬一有事的話,他怎麽才能夠及時趕到呢?呵呵,在真正的危險面前,即使是晚了零點一秒,那也可能直接導緻最壞的結局發生呢~~~)

(……………………)

(至于爲什麽嘛……呵呵,你知道嗎?爲什麽?)

雪,慢慢落下。

落在他那黑色的頭發上。

黑與白互相襯托,雖然顔色各異,但卻是同樣的冰冷,不帶有任何的感情。

爲什麽呢?

那些雪如果會在這個問題前沉默,那白癡也不妨讓這個答案繼續沉默着……

不要打聽别人的私事是白癡的習慣。既然托蘭有自己的心事。除非那些心事會妨礙白癡,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去幹涉,絕對不會去打攪的。

就和這些雪一樣,留給他一個最後的秘密花園,怎麽樣呢?

十二月的雪,慢慢落下。

在甯靜與冰冷之中,一年的時光似乎又要再次迎來終結。

空氣中的寒氣讓普通人感到身體僵硬。但對于白癡來說,天氣越冷,他對于身體的掌控反而越是顯得靈活。漸漸地……

唰。

白色的世界中,已經有近一年沒有出鞘的暗滅,再次在黑暗中顯現出完美的長劍形态。劍柄處的猩紅瞳孔就像是在呼吸一樣,舒展着長久以來一直被迫封印的劍身。

嗯,很好。力量在慢慢恢複。雖然比起完全康複還有着一段距離,現在的力量也僅僅夠自己捏着劍而已。但至少,這已經證明了自己有了些許的自保能力,不是嗎?

白癡看着自己握劍的右手,就那樣,站在飄着雪的樹林之中。

過了差不多一分鍾,右手漸漸由于握着劍而開始疲憊、乏力、發抖之後,他才松開手,将暗滅重新收回自己的手臂之中。

看着這被鎖鏈所纏繞的右臂,白癡緩緩擡起頭。望着那些落下的雪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哈哈哈,快來啊!”

“等等我啊~~~!”

樹林外,面對聖夜祭的即将到來,歡聲笑語已經開始傳了開來。這麽想來,再過大約7天,今年就又要結束了。

話說回來,雖然自己住在神聖恩寵裏,但每一年學院内都會舉辦的聖夜祭晚會,自己卻始終沒有去參加過一次呢。…。

不過,這樣也好。避開人群。選擇人少的地方。這也是對自己的安全負責……

“看來,你的傷好了很多呢。”

白色的呼吸,從白癡的嘴裏緩緩呼出。

腦後的聲音沒有讓他立刻睜眼。他隻是盡情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身體狀态。等到再次熟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後,白癡終于緩緩的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位老人。

神聖恩寵皇家軍事學院的校長——坎帕。

呼吸,在冰冷的空氣中化爲白色的霧氣。白癡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這位老人,沉默着。而老人也是背着雙手,緊盯着這個男孩和他右手上的鎖鏈。

沒有說話。隻有沉默在樹林間散播……

蜜梨早就識趣的躲在自己的小藤屋裏,而托蘭也是掩藏在自己的棚屋之下,抱着膝蓋,傾聽着外面的一切聲響。

長久……長久。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一時間托蘭甚至以爲已經過了一個世紀。在那漫天的飛雪之下,頭發胡子已經全被飛雪染白的坎帕校長,終于開口了。

“級任務。接受,還是不接受。”

話音落下,一份任務簡報也已經遞了出來。

白癡沒有低頭,而是繼續看着坎帕。直到那份任務簡報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雪之後,他才伸出手接過。随後,打開——

任務難度:

任務報酬:50蘇拉

完成時限:在法完成之前

任務目标:抹消“豺狼”

任務……很簡單。

簡單的文字,簡單的目标。

這讓一切,看起來都顯得十分的簡單。

白癡合起任務簡報,注視着面前的坎帕,靜靜等待接下來坎帕的任務詳細描述。

坎帕也知道白癡在等着。他呼出一口白氣,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後,就開始慢慢的将任務的具體細節說了出來——

“‘豺狼’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份計劃書。這份計劃書裏面到底描述了什麽東西,你不用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你唯一所要做的,就是将這份計劃書抹消。”

“現在,這份計劃書已經從它所應該存在的地方消失了。根據可靠情報,這份計劃書現在已經落到了一些不應該持有它的人手上。這種事情是委托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你的工作就是将其奪回或是銷毀。”

白癡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任務簡報,掃了一眼那個大大的字。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張開嘴……

“銷毀……指什麽程度上的。”

“完全銷毀。”坎帕冷冷的說道,“不管是從計劃書本身,還是從它的表現形式上。任何能夠支持它存在的媒介。全部,銷毀。”

“這也就是說……如果,持有人看過計劃書的話……”白癡擡起頭。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讓人刺骨的寒意。

對于這個“如果”,坎帕沒有回答。不過,那冰冷的雪,應該已經将所有的事情都表達的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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