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的話很冷,不留任何情面。但這些話經過空氣,進入那邊的蜜梨的耳朵之後,這個女傭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抽泣了一下後,說道——
“是……女奴知道……陛下由于……身體不适……所以……所以……”
她閉上眼,緊緊的抽搐了一下之後,才再次開口——
“所以……這次就由女奴在……在上……上……上面……委屈陛下……在……下……下……下面……主要的工作……都會由……女奴……來……來完……成……陛下隻要……享……享受……好好的……享受女奴……就……就好了……!”
這些話聽在耳朵裏真是讓人覺得怪異。什麽上上下下的?這條母幼龍以爲自己在說什麽呢?
看着那邊古裏古怪的蜜梨,白癡想了想後,随即轉頭看着正在大口吞咽的小面包,說道:“面包,我剛才說了什麽。”
小面包愣了一下,随後将一大塊辣茄子放進嘴裏咀嚼。等到咽下之後,才舉起牌子——
《面包不知道!叭叭說的話太奇怪了,面包不理解啦!》
有什麽不理解的,難道自己還會說出另一種語言嗎?
“照實說。”
白癡的臉陰的更厲害了。
小面包滿嘴都是紅彤彤的辣醬,可一接觸到白癡那冰冷的眼神,她漸漸有些委屈起來,眼眶裏開始含着淚。
這丫頭在那裏不停的抽泣,但不管怎麽樣,卻就是一個字也不寫出來。兩隻本應該抓着筆和寫字闆的手全都抓着一大塊辣土豆,在那裏哼哼起來。
“………………”
白癡奈,看着丫頭的狀況,他是真的法理解自己所說的話嗎?
隻可惜,現實的情況卻容不得白癡繼續奈。那邊的蜜梨已經是滿面通紅的走過來,拉開白癡的輪椅,往那邊的床鋪走去……
“蜜梨,你敢!”
情況已經超出白癡所能掌控的範圍,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更是讓白癡漸漸開始有些慌亂起來。但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這一聲低沉嘶吼有了效果,蜜梨略微一愣,放開手了。
白癡呼出一口氣,對眼前的狀況再次開始進行整理。很顯然,自己并沒有說了什麽奇怪的話。那麽,蜜梨和托蘭之所以變得奇怪,是因爲另一種不知名的原因嗎?
仔細思考着,在不斷努力的思索之中,白癡突然想起一種可能性——
毒藥。
沒錯,一定是中毒。
有什麽人,就在剛才,從這間樹屋的角落裏噴進一種色味的氣體。這種氣體讓蜜梨和托蘭變得奇怪,所以才會産生這種奇怪的動作。
那麽……究竟是誰?
是出于什麽目的?
仔細想想,白癡自認爲以往的所作所爲雖然足以到了讓人怨恨的程度,劍下所殺的亡靈也已經不計其數。可是仔細想想,自己做事一向隐秘,根本就不可能……
…………………………不,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
這一瞬間,白癡突然間打了個激靈。
難道說……是自己百密一疏,在殺某個人的時候遺漏了些什麽?然後,那個人的家人就偷偷調查到自己,随後找到這個機會……來向自己投毒?!
事實,開始變得緊迫起來。
可就在白癡在那裏糾結到底是在什麽時候意中得罪了什麽人的時候,這邊的蜜梨卻是紅着臉,低下頭,輕輕的說了一句:“是,陛下。”…。
白癡已經開始陷入急速的思考,當然不會去理會旁邊蜜梨的反映。可是蜜梨卻不然,她轉過身,左手緊緊拉着自己上衣的最後一粒紐扣,右手拿起叉子,将白癡面前的一碗面用叉子卷了起來,塞進嘴裏。
随後,這個女孩轉過身,小小的臉蛋上布滿了紅暈,兩個腮幫子也因爲放進一口食物而鼓起。她看着在那邊皺眉思考的白癡,用手指輕輕按了一下自己那粉紅色的小嘴唇,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是誰?是什麽目的?真的是想要要我的命嗎?還是說是想要先玩弄我一番之後再把我殺掉?隻有蜜梨和托蘭中毒,而我和小面包不中,這說明對方是不是之前以某種方式給我們兩個喂下了解毒劑?對方是用什麽手段,在什麽時候給自己喂下解毒劑的?難道說,解毒劑也是以色味的氣體的模式?
越是思考,白癡的心裏就越是發毛。可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冷不丁一個影子站在自己面前,擡起頭,隻見蜜梨紅着臉,在那裏站着。
“什……”
白癡,剛剛張口。
可蜜梨卻是略微欠了欠身,在白癡張口的那一瞬間,湊了上來……
那一瞬間,嘴唇與嘴唇接觸,順滑的面條沿着那張小嘴進入白癡的喉嚨。
漆黑色的瞳孔擴張了。
他想要扭頭,但蜜梨卻是十分适時的擡起手,抱住了他的頭。
蜜梨站着,白癡坐着。
食物緩緩的從一張嘴裏滑進另一張嘴裏。
片刻之後,蜜梨似乎是覺得這樣還是不太順暢,所以彎起一條腿,跪在白癡****的輪椅上,更加靠近白癡,閉着眼,将嘴裏的食物全部“喂”進了白癡的嘴裏。
這一刻……月光清冷。
蜜梨那頭長長的黑發輕輕拂着白癡的臉龐。
鼻子裏聞到的,是蜜梨頭發上那些肥皂的香味。
黑色的瞳孔面前,則是那雙已經朦胧,失真,眯成一條線的金色瞳孔。
現在,白癡法反抗。
以往絕對不允許如此靠近自己的這個女人,此刻卻緊緊的貼着他的唇。
任憑那些帶着她獨特體香的食物,慢慢滑進自己的嘴裏……
一口喂完,蜜梨揚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的臉變得更紅了,一條晶瑩的唾液沿着她那張小嘴緩緩流下。她重新轉過頭,再次吃了一口食物。有了剛才的生澀,這一次她明顯熟練了許多。不等白癡說話,她就這樣抱着白癡的頭,半個身子依靠在他的身上,就再次這樣嘴對着嘴,把食物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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