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特雙手捏拳,恨得牙癢癢的。但跟着他一并進來的傻蛋卻是眼神淡然,蒼白色的瞳孔望着天花闆,似乎是在思考今早那尚未完成的一局。
“不管怎麽說,先把那個欺上瞞下的祭司大人叫來。”
看着群情激憤的國王已經六神主,他連連點頭,揮手讓士兵去叫查爾頓。不消片刻,查爾頓慌慌張張的趕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王者面前,渾身顫抖。
“陛下……陛下!”
“查爾頓,你!呼……你叫我說什麽才好?!”
“陛下,什麽都不必說了。現在流言直接指向這個人,要想安撫民心,最好的方法,就隻有一個。”
劄特瞥了一眼跪在那裏的查爾頓,冷冷說道。
“啊?什麽辦法?!”
王者已經完全亂了方寸,現在隻要有能夠安撫那些暴動人群的方法,哪怕是要他喊别人親爹恐怕也願意了。
劄特哼了一聲,說道:“不管怎麽說,流言現在全都集中在這位祭司大人的身上。這不得不說是不幸中的萬幸。既然如此,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這位祭司大人公開處決,以表明您不慎被其讒言所惑的立場了。”
話音一落,查爾頓立刻如遭雷噬!他恐慌的擡起頭,看着劄特,再看着國王。
“陛下……陛下!我……我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陛下!!!”
這一刻,查爾頓會不會後悔?
後悔自己跟着的并不是一個賢明的國王,而是一個和他一樣,隻知道吃喝玩樂,隻要自己好就完全不顧他人死活的垃圾?
他是不是會後悔爲了自己的名聲與地位,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把他的陛下培養成吃喝嫖賭,五毒俱全,耳根子軟,專門聽信别人讒言的廢物?
也許,他會後悔。
但在這個世界上,後悔,卻永遠都是最爲用的東西。
“拉出去,當衆絞死!”
王者十分爽快的揮手,判了查爾頓的死刑。雖然他很喜歡這個陪着自己吃喝玩樂的人,但仔細想想,陪自己吃喝玩樂的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也不缺這一個,不是嗎?
查爾頓哀嚎着,他淚流滿面,滿臉驚恐的被士兵拖了出去。他的嘴被布條纏上,被四名身強力壯的士兵架着拉至聖馬可廣場,在所有人的面前被上絞刑台。
“嗚——!嗚嗚嗚嗚嗚————————————————!!!!!!”
咯嗒。
地闆裂開,繩索纏繞着這個肥胖的身體,在夏日的烈陽下,搖晃……
……
…………
………………
白癡閉着眼睛,安坐在一間不知名的黑暗小房間中。
透過房間内和外界唯一相連的氣,人們歡呼查爾頓被絞死的聲音闖了進來,聽着這些歡聲,他卻依舊是端坐不動,似乎事不關己。
“你的那些粉黛智囊團辦事不錯啊?隻不過才那麽幾天,就幫你把心病去除了。”
“……………………”
“呵呵,現在,知道你是害死沙鬥和愛因斯坦的罪魁禍首的人隻有你自己了。你還順便幫他們的妹妹和小情人報了一半的仇,很輕松,是不是?”…。
“……………………”
白癡始終沒有回答。
因爲在這間空一物的屋子裏,除了在一旁的床鋪上喝着撒了辣椒粉的麥片粥的小面包之外……
牆壁上,隻有數道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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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頓被殺,死勉國王親自出面澄清。看起來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但在最關鍵的問題上,這位國王卻依舊陷入重重圍困。
面對病毒的說法,這位王者閃爍其詞。一方面是強調絕對沒有散播病毒,另一方面卻對放人離開的行爲支支吾吾。在這種情況之下,劄特卻是立刻出面,代替王者宣布一定放人。隻是爲了防止有人趁着混亂而将哈雷路亞盜走,所以隻能分批放人,并且每一次放的人必須進行限制。
“啊?放人?可是……可是……!”
在行宮中,王者念念不舍他那快要覺醒的魔帝之劍。在這個時候放人,他實在是多有不舍。
“放心,陛下。我保證讓那些民衆安靜下來,全心全意的把命獻出來,爲您的魔劍開封添磚加瓦。”
劄特是這麽說的,他也是這麽做的。當天下午,第一批被抽簽抽中的十幾人陸陸續續的登船,駛往那些外圍的船艦。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那些離開的人和船上的人進行了接觸,也打消了人們的些許焦慮。
可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對于放人這一行爲,粉黛智囊團卻是齊聚一堂。蜜梨首先發笑,星璃也是搖了搖頭。休則更是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笑的抽筋了。
“那些被選中的人并不是真的被選中,而是鑰匙組織的成員。”
星璃豎起手指頭,說道:“劄特讓他們僞裝成普通人的樣子參加抽簽,再‘運氣好’被選中,坐船離開。由于他們本身就注射過黑死病的治療藥劑,所以當然能夠和其他人接觸。這樣一來,也能夠打消所有人身染病毒的疑惑。”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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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隻是,那位拉幕人如此的行動,也是在你的預想之中?不少字”
暗室之内,血瞳散發出可怕的光芒,将整個房間映照成鮮血的顔色。
“這樣做雖然可以減緩民衆的恐懼心理,但在另一方面,也會大幅度縮減這座城市裏鑰匙組織的人手。相信從今天起,這座城市裏将不會再出現針對你這一方的暗殺行爲。相反,要暗殺那位拉幕人,卻是會變的輕松許多,不是嗎?”。
白癡依舊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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