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動用自己的“特權”,離開宿舍回到皇宮。在自己的寝室内,她一邊咆哮一邊抓起枕頭,到處亂扔。而路西菲兒則站在她的旁邊,垂手,面色冷淡的等公主自然消氣。
“爲什麽啊?這到底是爲什麽啊?路西菲兒,你說說看,那個白癡爲什麽會對我那麽冷淡啊!上次父王抓小面包替我去和親又不是我的主意,我反而在裏面受了那麽多的委屈,在父王面前說了多少好話?可他呢?爲什麽偏偏隻記得别的女孩子對他的好,偏偏就不記得我的?!”
路西菲兒習慣性沉默。因爲她知道,自己隻要一搭腔,公主就會發飙。
胡桃扔了會兒枕頭,終于察覺這似乎沒什麽用。她開始坐在床上,抱着枕頭生悶氣。
…………幹脆把一切都和父王說明了,讓父王把他抓起來,好好抽幾鞭子,看他還敢對我那麽惡形惡相!
嗯……不行不行,那個白癡太強了,而且警惕性那麽高。如果真的和他撕破臉,父王的那些手下還不一定能夠抓住他,反而可能讓他給跑了!他如果跑了的話……如果跑了,再也不回來的話……
想到這裏,胡桃突然沉默了……
可在沉默了将近十秒之後,她猛地搖了搖頭。她捏起拳頭,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猛地大聲說道——
“跑了就跑了!誰稀罕他啊!像那種白癡……那種白癡……最好一輩子也别出現在我面前!”
路西菲兒擡起頭,看了一眼胡桃。随後,就好像什麽都沒看到似的,重新底下了頭,當活雕塑去了。
胡桃叉着腰,站在床上,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不斷的哼哼。
就是,跑了就跑了,誰稀罕他?!不過,真的抓他的話,父王的兵力損失絕對會慘重。這樣的話,那就一定要抓他的弱點……
那個白癡有弱點嗎?……嘿嘿,有,小面包!我就把小面包抓來,然後逼他就範!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成爲我的專屬傭人!我要叫他做這做那,讓他永遠也不敢反抗我!哈哈哈哈哈哈!
路西菲兒再次擡頭,在她那雙淡藍色的眼睛裏,也浮現出些許的困惑色彩。因爲在她的眼前,一國的公主就這樣穿着睡衣,站在床上叉着腰放聲大笑。這是一幕多麽和諧的鏡頭?如果讓陛下看到的話,陛下究竟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胡桃在那裏大笑了半天,可突然,她的笑止住了,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
不行不行,這個決定太過冒險。上次那兩個死什麽國的人要來槍小面包,結果不知怎麽的就自相殘殺了。這裏面一定是那個白癡搞的鬼。
如果我也去動小面包的主意的話……我,是能夠開始掌握他?還是會真正的激怒他?好不容易,他才把對我的憤怒降低到最低了,如果我真的再去惹他的話……
胡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坐在床上。
此刻,外已經是明月高懸,有些許初夏味道的風從懸崖那邊的沙漠吹來,暖暖的,讓人昏昏欲睡。
胡桃搖了搖頭,這麽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就覺得眼睛有些犯困。她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旁邊的路西菲兒見了,緩步走到邊拉起戶。原本她還想拉起簾,但看了看今晚那柔美的月色之後,就并沒有拉上。…。
“嗚……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那個白癡對我服服帖帖……”
胡桃再次打了個哈欠,躺下。路西菲兒上前,替這位公主拉起被子,逐一熄滅房間内的燈光之後,緩緩離開了房間,讓寂靜與安甯,成爲這裏唯一的主宰……
美夢,在銀月下持續。
時間悠閑的流逝,讓整個悲傷大陸都沉靜在這短暫的安甯之中。
城堡,高處……
公主的寝室更應該是和平而安詳的。
在那高聳入雲的雲端,她應該是整個風吹沙中最不容侵犯的……
不是嗎?
……
…………
………………
“你,心中是否充滿嫉妒?”
突然!胡桃醒了過來。她望着四周的空曠,再看着腳下那柔軟的雲端,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你,心中是否充滿嫉妒?”
又是一句問話,胡桃愣了一下,随後捏了捏自己的臉……
不痛的……
那麽說,是做夢?
一想到是做夢,胡桃也就不怎麽害怕了。她慢悠悠的從雲端站了起來,沖着四周的空曠大聲喊道:“你是誰啊?幹嘛随随便便跑到人家的夢裏說話啊!”
“哎呀呀,可愛的小公主。您竟然會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聲音再次飄來,分不清東南西北,仿佛就是在身邊一般。随後,不遠處的雲層慢慢隆起,化爲一團人形。
胡桃踏上一步,說道:“你是誰?”
雲團蠕動着,裏面卻傳來一個如夢似幻的聲音:“我?我是來傾聽你願望的存在。那麽,你呢?你又有什麽事情,想要向我傾訴嗎?”。
乍聽起來,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但胡桃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聲音到底是現實生活中的誰。這位公主歪着腦袋,覺得有些害怕。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個夢嗎?幹脆的,膽子大起來了。
“的确!我很不滿,我想說的話有一大堆了!那個白癡……全都是那個白癡啦!我讨厭他!從以前到現在,哪怕是将來的每一天,我都覺得我最讨厭他——!”
胡桃跺着腳,仿佛覺得自己的态度還不夠強硬似的。
雲團中傳來陣陣輕笑。
“你笑我?好啊!你要笑就笑!反正我已經被當成笑話了啦!那個……那個白癡!嗚嗚嗚……我和他認識了那麽多年……我們可是從六年前就認識了耶!在所有女孩子中,我和他認識的時間最長,接觸的也最早!可爲什麽……爲什麽……”
說着說着,胡桃有些哭了起來,聲音也慢慢的輕了下去,開始揉着眼睛。就當雲團想要出聲安慰的時候,她突然……爆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