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極北之地。一個本應該被冰雪的潔白籠罩的地方,卻有着這麽一處讓人難以忘懷的人間美景。
小橋流水,庭院深深。錯落有序的叢林在其中悠閑地搖擺着枝葉,而一些小動物也是在樹叢間來回穿梭,顯得悠然自得,宛如人間仙境。
仙境?
隻可惜,在人類世界,永遠都沒有所謂的仙境可言。
森林深處,矗立着一座小小的竹屋。竹屋外有一個人正在默默的下棋,而竹屋裏面則跪着一個人——
鑰匙組織成員之一,拉幕人,劄特古斯諾。
劄特跪在一個正在品茗的人面前。他的面色誠懇,态度比謙卑。而他所跪的那個人則是披着厚厚的黑色鬥篷,緩緩将手中的茶杯放到鼻子前,嗅一下,再抿上一口,慢慢品味。
“你真的确定,這次的任務有你來辦?”
鬥篷人喝着茶,聲音平淡。
劄特點頭,說道:“如果大人肯給屬下這麽一個機會的話,屬下一定能夠完成。”
鬥篷人沒有即刻回答。而是再次品茗。就這樣過了好久,他才微微笑了一聲,說道:“拉幕人,你太過急于将功補過。這樣的急躁很可能會讓你對任務的完成程度造成偏差。”
聽到鬥篷人有拒絕的意思,劄特再次壓低了身子,十分誠懇的說道:“大人,請您放心,這次的任務屬下一定能夠圓滿完成。決不付大人所托。”
鬥篷人放下茶杯,緩緩轉過頭。鬥篷下的眼睛望着劄特,凝視良久,再次說道“決不付所托?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對這次的任務的理解究竟有多麽的徹底。”
“是的,大人。”
劄特點了點頭,将自己的任務目标,全部說了出來——
“這一次,那件消失足足六年的神器終于重新出現,更被死勉國國王得到。而我的任務,就是去查詢這間神器究竟是不是我們所找尋的聖物。”
“它,曾經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與詛咒,死亡與灰燼。曾經沒有任何一個東西可以抵抗它的摧毀,将世界的一切都歸于沉默就是它誕生的原因。那把黑暗之劍,死亡的象征。更是代表了惡魔中的國王的至高聖劍,隻有被選中之人才有資格踏上魔族寶座的武器——”
“魔帝之劍——哈雷路亞。”
“現在,這把劍據說已經被死勉國國王得到。而這次的任務,就是去調查這件事的真僞。”
鬥篷人看着手中的茶杯,并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他端起。再次喝了一口後,聞着茶香……
“嗯,好茶。隻可惜,好的茶葉,泡茶的水卻非極品。導緻美味消失了一半啊。”
聽到這句話,劄特立刻醒悟,連忙補充說道:“是,大人!還有關于六年前和魔帝之劍一并消失的聖子的事情。既然死勉國得到了魔劍,那他們一定也會知道聖子的事情!”
這下子,鬥篷人才算是點了點頭。他放下杯子,背着雙手站在劄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說道:“别忘了,拉幕人。從根本上來講,聖子才是你要找尋的真正目标。如果你把這件事給忘了,我可是很頭疼的呢。”
聽語氣……鬥篷人似乎同意了自己的要求?
劄特心頭不由得一喜,連忙再次低下頭,掩蓋自己的激動。
鬥篷人很滿意劄特的回應,一揮手,算是将此任務交給了他。…。
“記住,你這次的工作隻是調查。而非硬搶。因爲是調查,所以不可能有太多的人手來幫你。你也不能不自量力的出手,暴露我們。”
“屬下明白。”
“很好。另外,鑒于你一個人實在是太過吃力,我還是決定給你加派一個人手。”
“感謝大人的厚愛,屬下一定不負重托。”
鬥篷人點點頭,輕輕拍了一下手。也正是這一拍手聲,讓外面捏着騎士正準備落下的那個人,瞬間停頓了一下。
“就由‘神知’,來陪你去。”
外面,一個渾身上下都被包在繃帶中的人,手中捏着棋子,停頓着……
繃帶上唯一露出的地方隻有一雙眼睛,此刻,這雙眼睛正散發出與生俱來就擁有的蒼白色光澤。
這個人……是因爲聽到自己的名字,而停止落子的嗎?
也許……并非如此。
這個繃帶男隻是在舉棋思考,很快,他就已經定下了自己的目标,将手中的騎士落下,對黑方的國王形成了将軍。而随後,他又思考了一下,就舉起黑色的國王棋子向旁邊一動,再次落子後不僅完全解除了黑方國王的威脅,也将自己的士兵殺進白方的陣營,直接威脅着白方國王的生命。
但,這還沒結束。當這個人把象棋反轉,從白方的角度繼續思考,再次落子之後,黑白棋子的厮殺戰況再次陷入僵局。哪方都法輕易的将對方的國王殺死。
在裏面……
“‘神知’?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要我帶那個‘傻蛋’?!他壓根就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也不會武技。他唯一會的東西就是下棋!我帶他去,不是給我帶來拖累嗎?”。
鬥篷人轉過身……他緩緩站在牆角的另一扇房門前,伸出手,輕輕開——
“‘神知’的确沒有任何的武技。但他那不遜色于你最害怕的那個人的運籌能力,卻一定能夠幫上你許多的忙。”
“可是!”
“什麽都别說了。這次,就算是你帶他去得到點經驗。我相信你身爲前輩,一定有很多的東西可以教他,不是嗎?”。
說罷,房門就再次合上。等到劄特沖過去拉開後門之時,外面已經完全沒有了那名鬥篷人的身影了。
“………………切。”
沉默半響,劄特轉回來,站在那名渾身繃帶的人面前。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道:“‘傻蛋’。聽到了沒有?我們該走了!”
但,這個叫傻蛋的人卻對劄特的說話沒有絲毫的反映。他依舊沉浸在棋盤的世界之中,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又要怎麽走,随後又要翻轉思路,思考如何破解。
終于,劄特的忍耐力被這個繃帶男耗盡了。他顧不得其他,擡起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對方的臉上。由于繃帶男真的完全不懂武技,所以劄特的這一掌将他扇出老遠。那張棋盤也被他掀翻,黑白棋子落了一地。
“我叫你。你裝聾子嗎?!果然是人如其名,傻蛋就是一個傻蛋。真不知道,當初大人爲什麽要給你起一個‘神知’這種外号。”
由于剛才的一掌,繃帶男臉上的繃帶碎去一些。底下露出的,是一張還帶着稚氣,似乎隻有十五六歲左右的男孩的臉。但與别人不同,他的表皮肌膚似乎都有着很嚴重的灼傷。也許,這就是他一直包着繃帶的原因………。
“走了!再不走,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罷,劄特看都不看那個繃帶男孩一眼,轉身離開。而那個男孩則是捂着臉。将繃帶重新包起。泛着蒼白色光芒的眼睛掃了一眼那些棋盤,流露出的不是憤怒,也不是悲傷。而是一種深深的惋惜。
似乎是爲了自己法完成這一局,而惋惜……
劄特沒心情去理會後面那個繃帶男孩。他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親手獨自一人的完成這次的任務。而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他也一定要将那把曾經毀滅了第二紀元,隸屬于遠古,象征着魔族統治者的佩劍弄到手!到那時候,已經學全所有六劍的他,必定将會……
敵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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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暗滅睜着血瞳,看着白癡在利用自己切青菜。
切完青菜,這把劍又看着自己身體下的西紅柿,看着自己鋒利的刃口十分華麗的掠過西紅柿的蒂,将其切除,再将西紅柿切成4份。
入鍋。攪拌時,暗滅也看着自己的身體整個的進入鍋子,來回攪拌。拿起來時上面沾滿了湯汁。白癡用手指沾了一些,嘗嘗味道後點點頭,再次攪拌了一下之後,起鍋,将自己買來的醬汁淋上一點,一道蔬菜沙拉算是弄好了。
“味道有些清淡。另外,你切的青菜絲也并非每一個都能同樣大小,還是有點區别。”
這把劍在那裏唠唠叨叨,對着白癡的廚藝不斷的評頭論足。說實在的,它也的确太聊了。如果你身爲一把劍,平時都不是砍人而是纏在一個人的胳膊上,每天都隻有一個不太會回應你的說話對象的話,你也會聊。
白癡沒理它,将做好的粗茶淡飯端到台子上。而在那邊,小面包正在畫闆上不斷的練習寫字,聽到白癡叫喚之後,也過來,蹬蹬蹬的爬到椅子上,啊嗚一聲坐好。
“嗚…………”
隻是,擺在眼前的簡單飯菜,讓這個小丫頭原本有些期待的眼神立刻瞟向白癡。顯得比委屈。
這很正常,畢竟白癡的錢全都花了,生活水平也是一落千丈。要再想有之前的那種簡單但相對豐富的飯菜的話,實在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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