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聲聲,月台上,充斥着排隊等候列車的人群。
頭頂的陽光高照,溫暖而舒适的光芒驅散了所有的黑暗,将光明灑向人間,私的奉獻給任何一個向往安逸的人。
白癡拉着小面包,站在帶着遮陽帽的胡桃背後。小丫頭拿出畫闆,上面寫着《再見》,不斷的晃悠着。
而在胡桃的面前,則是一對母子。母親坐在輪椅上,而女兒則是挽着一頭紅發,一邊笑,一邊扶着輪椅的把手,和自己的母親談笑。
“媽,這幾位都是您的朋友嗎?來送我們。”
紅發少女的笑容純潔,暇。那張臉上灑滿了陽光,沒有一丁點的污穢。
坐在輪椅上的母親笑着握住女兒的手,指着胡桃,白癡和小面包,笑道:“艾絲特,來,好好的和這幾位道别。在你住院的時候他們經常來看你呢。你要知道,他們可全都是你的朋友。”
“哦。”
艾絲特點了點頭,放開輪椅來到白癡和胡桃面前,施了個禮,說道:“嗯……兩位,這段時間真的是謝謝你們的照顧了。但是……呃……很抱歉,也許很失禮,但我還是想不起來兩位是誰。等我以後病好了,也許就能夠想起來了。”
胡桃聽了連連擺手,說道:“沒關系沒關系!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們其實沒有那麽重要啦~~~隻要你和你母親生活安康,那我們就滿足了!”
艾絲特歪着腦袋,皺了皺眉頭。但她還是笑了笑,應了一聲。随後,她轉過身額,面向白癡。
“呃…………”
看着白癡的臉,艾絲特的臉顯得更爲迷茫,但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麽。
嗚——————!
另一條車道上的列車來了,乘客們争相上車。婦人看看距離自己的列車到來還有些時間,便拉住自己的女兒,說道:“艾絲特,媽媽渴了,能幫媽媽去買杯水嗎?”。
艾絲特點點頭,蹲在母親的輪椅旁,說道:“媽,要喝些什麽?橘子水?還是蘋果汁?還是其他飲料?”
“呵呵,買你喜歡的。”
艾絲特點了點頭,從母親那裏接過一些錢,朝月台上的零售處走去。可在踏出兩步之後,她再次轉過頭來看着白癡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走向零售處。
看着自己女兒的背影,婦女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溫柔。這是惡魔的詛咒?還是神明的恩賜?至少,在目前看來,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了……
“咳……那次大失血,導緻她大腦缺氧,也不知道她的記憶能不能再回來……”
面對婦女的惋惜,胡桃卻是張開手,說道:“爲什麽要回來?阿姨,您難道不覺得現在這樣是最好的了嗎?而且,在艾絲特姐姐失憶之後唯一還記得人就隻有您。您應該認爲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束,也是一個最好的開始才對!”
婦女想了一下,不由得笑了笑,點點頭:“公主,真是多費您操心了。可是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也一點都不清楚。另外……這張八萬蘇拉的魔晶卡,我真的可以用嗎?”。
“用,當然可以用。我連密碼都給您了,怎麽不能用?”
胡桃蹲在婦女面前,抱着她的雙手,說道:“阿姨,這八萬蘇拉是您的女兒用命換來的。請您收好,在一個鄉下地方買一套房子,開個牧場。這是神賜予您的,我以雄鹿帝國第一公主胡桃杜雷亞佛理休斯的名義起誓!請您安心的享用這來之不易的财富,也珍惜您母女之間的這份可貴的親情。”…。
突然間,婦女哭了出來。在魔導列車的汽笛轟鳴聲中,淚水,止不住的溢出……
列車來了。
小面包抓着白癡的手,另一隻手不斷的晃着那寫有《再見》的闆子。在列車員的幫助下,艾絲特和她的母親上了車,在車口向着下面的胡桃與白癡揮手。汽笛聲再次響起,列車也随着這一聲轟鳴,緩緩移動。
“再見!艾絲特姐姐,要好好照顧您的母親啊!要過上好日子啊!要幸福啊~~~!”
艾絲特和她的母親從車内不斷的揮手。就和車上其他與月台上的親人告别的人一樣,訴說着離别與嶄新的前程。隻是,當列車開始加速之時……
艾絲特看着白癡,臉上的笑容突然間凝固。她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麽,突然間,她十分焦急的探頭出車,想要再看一眼那張冷淡的臉龐。但還不等她看到,列車就已經載着她們,離開了站台。
“切。八萬蘇拉,就這樣打了水漂。”
暗滅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血瞳微微露出,看着白癡。隻見他的視線也随着列車的遠去而遠去。
“喂,這樣真的好嗎?如果不要回來的話,你這次可是真的虧大了啊。血本歸,然後重新過那悲慘的貧窮生活~~~?别忘了,你當初賺這筆錢的時候花了多少力氣,下了多少血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初可是下了一千多蘇拉的血本?不少字這下好,全沒了!”
小面包,揮舞着牌子。那笑容,就連陽光都能融化。
“………………她,死過一次了。”
白癡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小丫頭的頭發。原本被層層寒霜所籠罩的眼神,這一刻似乎也被那陽光所融化,變得溫順……
暗滅不再說話。它哼了一聲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倒是旁邊的胡桃在揮手之後,看到白癡依舊望着列車離去的方向,不知怎麽的,一股醋意突然間就湧了上來。而湧上來的後果嘛~~~
啪——
帽子,甩在白癡的頭上。“人都走了,還看什麽看!”的話語,也伴随着酸溜溜的味道蹦了出來。小面包看着白癡被胡桃用帽子砸的樣子,不由得開懷大笑。她甩着手中的牌子,用手指指着白癡,用依舊奶聲奶氣的聲音,喊了出來——
“傻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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