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嗤之以鼻,說道:“沙鬥比我更适合這個位置。而且,他比我更強。你别來挑撥是非,告訴你,沒用。”
“哦?真的嗎?你真的認爲他的實力比你強嗎?”。
查爾頓嘿嘿笑了一下,說道:“你們是從死士隊開始就确定正副關系的?不少字話說回來,當初你們在競争隊長位置的時候曾經公開戰鬥過一次?不少字可那個時候爲什麽明明不分勝負的你們,結果卻是他當上掌握實權的騎士團長,而你,卻隻能屈尊第二?”
對這個問題,愛因斯坦沒有回答……
在他的腦海裏,那個不願意想起的夜晚再次浮現。
血,流了滿地。
而沙鬥,則抱着一個女孩的頭顱,在黑暗中痛哭……
自己讓了出來。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法容忍自己再去争這份榮耀。而且,當時的沙鬥也需要這份工資去安葬赫佳特。沙鬥……也比任何人更适合做一名領導者。
面對愛因斯坦的冷漠,查爾頓卻是再次冷笑一聲,說道——
“愛因斯坦,雖然我很清楚你對你的兄弟到底有多麽的尊敬和忠誠,但我也想說,你對你的兄弟其實真的不是那麽的了解。”
“你想說什麽。”愛因斯坦冷冷的看着他。
“嘿,很簡單。我隻是想說,你一直以爲的朋友可能并不如你想象中那麽的友善,規矩。人這種東西啊,一旦在接觸到權力和财富的問題上,很可能就會本性完全暴露。甚至會完全變了一個人,甚至爲了自己能夠登上高位,連自己的朋友也可以欺騙,連自己的至親也可以殺害。”
查爾頓取過一個已經揭封的信封,晃了晃,說道:“如果他的實力比你強,那當然沒話說。可如果他的實力其實遠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強呢?你要怎麽辦?爲了登上騎士團長的位置,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讓你自動退出。而這個方法嘛……”
手一松,那個信封已經攤在了愛因斯坦面前,在那皇家臘印之下,一疊信紙露出。愛因斯坦撇了查爾頓一眼,終于還是将其拿起,一點一點的看了起來。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掃完,愛因斯坦将信紙狠狠的掄在桌子上,大聲咆哮。
“嘿嘿,不可能嗎?但事實就是如此。你那位好朋友的妹妹,當年曾經做出連先帝都贊不絕口的南瓜派的小姑娘在二十年前的晚上突然消失。随後又被人在一個垃圾箱裏發現了她的頭部。正是因爲她的死亡,你在戰鬥時才分心,最後才和沙鬥打了個平手。而你因爲愛人的慘死,心灰意冷,主動将騎士團長的榮耀讓給了沙鬥,不是嗎?”。
“住口!你懂什麽?!老沙和赫佳特之間的兄妹之情……你懂什麽?!”
“是啊,我是不懂。但你懂嗎?你仔細想想,在得知那個小姑娘死訊之後,你們兩人對戰。面對實力大打折扣的你,岡達魯夫竟然依舊沒有赢你?難道這不奇怪嗎?再加上這裏面說了,有人回憶起當晚那個小姑娘是和一個臉上有x形刀疤的男孩離開。在那樣的夜晚裏,如果不是親哥哥的話,一個小女孩會和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走嗎?”。…。
愛因斯坦憤怒的望着查爾頓,拳頭緊握,指甲幾乎嵌入肉裏,掐出血。但僅僅這些,他是決不會承認自己的老朋友會這麽絕情。這些信件當然有可能是假冒的,即使信件不是假冒,提供證言的那個人也一定是在說謊!
“好啊,不信的話,等你回國之後可以去調查。不過嘛……”
查爾頓突然住口,拿起另一份文件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算了,等會兒。等到晚飯時你來,到時候我會公布一個消息。到了那時候……嘿嘿,也許,你就能夠稍稍看到那張僞善的臉下,所隐藏的惡毒了。”
說罷,查爾頓揮手,示意愛因斯坦離開。愛因斯坦咬着牙,默默離開了辦公室,茫然的走向自己的房間。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自己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出生入死的戰友……兄長……竟然會爲了爬上領導者的權位,而不惜殺害自己的妹妹?
呵,笑話。
這還真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那一晚比的漆黑,自己十分清楚的記得那天他不顧一切的從垃圾箱内翻出赫佳特的頭顱,抱在懷裏痛哭的場景。
這是他有生以來,唯一一次看到沙鬥哭。他哭得如此傷心,如此悲切。那種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毀滅的憤怒與悲傷,又是誰能夠理解的呢?
這是一個騙局。
一定,又是國内的某些人想要排擠自己和沙鬥,所想出來的破爛招術。這種東西連理會都不必理會,想要分裂自己和沙鬥之間的友情?哼,做夢!
想到這裏,愛因斯坦突然覺得輕松好多。有人來破壞自己兩人的感情,剛好可以證明他們的友誼和正義讓那些腐臭的爛泥是如此的頭痛。
愛因斯坦笑了,腳步變得更爲輕松。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後再把沙鬥一起拉走,再去喝一杯。
“嗯?先生,您好。”
正走着,一個男傭迎面走來。他臉上露出微笑,看到愛因斯坦後側過身。
愛因斯坦也随之報以微笑,當他快要走過去之時,那名男傭卻是想了好久,突然出聲說道:“先生,岡達魯夫先生的臉色很難看。小人擔心……先生不知在房間裏做着什麽。”
愛因斯坦想想,覺得最近這位朋友的确是有些不太對勁,于是說道:“啊,那家夥,沒關系。我去看看他。”
“可是先生……這樣好嗎?岡達魯夫先生把房門反鎖了,剛才小人去敲門,岡達魯夫先生卻是嚴禁小人進去。您看……”
“這個……”
沙鬥皺了皺眉頭。可還不等他想到怎麽辦,那個男傭又有些試探性的說道——
“先生,您看,雖然……小人知道這不是很好,但……”
他帶着愛因斯坦繞到沙鬥的房間後方,搬開牆上的一副裝飾畫,露出裏面的一個小洞,說道:“這裏……可以看到裏面……”
雄鹿給安排的公館果然有些問題。
愛因斯坦哼了一聲,但對于兩個國家來說,他也承認這樣的監視實在是必要。所以也沒多想,就湊上去,看了一眼……
在那裏面,沙鬥正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而他所寫的東西,卻是——
第一騎士團入團申請書……?!
這是……怎麽回事?!
爲什麽沙鬥會在那裏寫入團申請書?!他不是說帶這些申請單過來隻是用來審核,看一看的嗎?爲什麽現在……他會要去簽名,畫勾???!!!…。
對于沙鬥這位騎士團長,愛因斯坦永遠都是抱着尊敬的态度。他的嚴謹和認真的态度讓愛因斯坦知道,再也沒有人會比他更适合擔當騎士團長這個職務。這一點,在自己上次大着膽子了一下自己的弟子卻被拒絕之後,更讓他清楚,也更讓他敬佩。
不過……現在,他在幹什麽?!
爲什麽會偷偷摸摸的躲在房子裏,鎖上門,像個小偷似的……在申請單上簽字?!
這個朋友不是最痛恨走後門的嗎?他不是最憎恨有人不經過選拔,就爬上高位的嗎?那麽……他又爲什麽…………?
申請第一騎士團的人中不乏貴族,畢竟,這個軍隊是專門守護皇室的,榮耀和好處顯然易見。如果換做任何一個稍有私心的騎士團長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收好處,網開一面。可是……可是……!在那裏面的……卻是沙鬥……他的好朋友,好兄弟!
愛因斯坦離開小洞,放下裝飾畫。男傭有些心急的望着愛因斯坦,殷切的道:“怎麽樣?岡達魯夫先生,在做什麽?”
“啊,他在寫……”
話到半途,愛因斯坦突然住口,查爾頓的話就猶如病毒一般,鑽進他的耳朵裏。
“到時候,你就能夠稍稍看到那張僞善的臉下,所隐藏的惡毒了。”
惡毒……?
虛僞……?
沙鬥……你……難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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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斯坦不願意相信這些事實。
是的,他不願相信。
要知道,他和沙鬥可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與其讓他相信這簡單的一面之詞,他更願意去相信自己的朋友。
可是,在餐桌上,當查爾頓說出分配的話之後……
愛因斯坦,卻發現了這個他絕對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他在怒吼着。
對着查爾頓怒吼。
可是……爲什麽?
沙鬥,爲什麽你會如此的冷靜?
爲什麽你一點反映也沒有,像是和你完全關一樣?
爲什麽……就隻有我在這裏怒吼,而你,卻是沒有絲毫的異議,就那樣冷靜的坐着,看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