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開始隐隐作痛。
雖然沒有之前的疼痛那麽的劇烈,但這種一陣一陣的痛楚卻讓面包感覺比之前的突如其來的疼痛更爲難受。
她咬着牙,躺在地上。雙手更是死死按着自己的腦袋,拼命想讓自己腦袋中的疼痛減輕。
(你……到底是誰?爲什麽在我的腦子裏說話?)
(咳……可憐的孩子。你爲什麽總是糾結這種平凡人才會問的問題?好,奴家來回答你。奴家就是你的意識,你的力量源泉。奴家并不會害你,而是會真真正正的保護你,愛護你。呵呵呵,如果真要說的話,奴家就是你體内的自我保護意識。奴家能夠告訴你,什麽時候做什麽才是正确的。呵呵呵,怎麽樣?明白奴家……究竟是什麽了嗎?)
腦袋中的疼痛,終于開始漸漸減輕。
面包喘着粗氣,在疼痛減輕之後,終于可以重新站了起來。
她晃着自己的腦袋,咬着牙。雖然不再頭痛了,但眼前的一切還是十分的模糊,仿佛喝醉了一般。
(我還是……不怎麽明白。還有,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需要做什麽。)
(呵呵呵,不,你不明白。我可愛的孩子。你真的明白,自己眼前看到的,聽到的,究竟是什麽嗎?)
(我知……)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你剛才的思想波動甚至有些代表“背叛”的意味。你知道嗎?)
(我背叛?我怎麽可能……)
(呵呵呵,奴家來告訴你。你以爲那個屁股上生着痔瘡的人說的話是真實的嗎?簡直是胡說八道。别忘了,你的叭叭可是從小就教導你了,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人會爲了别人而活的。那個痔瘡說的隻要是爲了那個紫頭發的小丫頭,就能夠做任何事。而且不要求任何的回報。這可能嗎?)
面包捂着腦袋,晃了晃。她的眼前依舊十分的混亂,看着這個木屋,四周也全都模模糊糊,顯得是那麽的不真實。
(面包,你可别忘了你的叭叭是怎麽說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必須确保自己的任何行動都能占到便宜。平白故的付出可不是我們家的家訓,是不是?隻要是爲了你的叭叭,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犧牲。任何東西在你叭叭的生命之下變成有利用價值的素材。)
(你現在怎麽可以發生動搖呢?即使是最低限度的動搖,,對于你的叭叭來說,也是一種不可饒恕的背叛。)
(複活你的叭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呢。在這個目的下,你可以做任何事,達成任何你想做的想法。)
(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
(不管是夜靈,還是龍族。)
(也不管是神,還是魔。)
(哪怕是這個大陸本身,都不可能阻止你做任何事。)
(你,明白了嗎?)
面包捂着自己的耳朵,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她扶着桌子,腦海中的笑聲依舊在持續。
(這種事情……我不是很明白……)
(呵呵,你不明白?那麽,奴家來告訴你要怎樣才能明白。我可愛的孩子,你擁有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破除那麽一個小小的封印又有什麽困難的呢?你不是一直都很困惑應該怎麽最大化的利用那還沒有出生的小生命嗎?呵呵呵……奴家,現在就來告訴你,怎樣才算是最佳的利用~~~)
隐隐的頭痛,現在終于消失了。
面包擡起頭,眼前的視線也已經完全恢複,不再變得那般模糊。
耳畔,那略帶限嬌媚的笑聲明明已經消失,卻像是還在耳邊環繞一般。
那些竊竊私語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覺?面包不知道。
不過,這些耳語所說的一切……所傳授的一切。
這些不斷在耳畔回響的聲音,卻是在一點,一點的,告訴了面包……
究竟,應該怎麽做。
————————————————————————————
夜,深了。
深夜之中的木屋,顯得是如此的安甯。
森林寂靜……那些清晨被稍稍驅趕的迷霧此刻也是慢慢湧了回來,填補着那些空隙。。
隐藏在濃霧之下的血陣依舊在發揮着自己的功用,聚集着力量。
這四座血陣交相輝映,雖然沒有将它們的光芒從濃霧中透露出來。可那鮮血的氣味,還是死死籠罩在這座湖心小屋之上。成爲了一道最不能掙脫的枷鎖……
房間裏,那隊幸福的一家三口,酣睡着。
硬實的木闆床上,這一家三口擁擠在一起。那對父母将那個女兒擠在中央,身上蓋着一層薄薄的棉被,用以禦寒。
對于這一家子來說,此刻的安眠,已經象征了很多東西了……
這份安甯,這份與世争。
隻要能夠安安穩穩的睡飽,等到明日,就再迎接一個新的日子。渡過沒有任何高低起伏,一貫如常的平穩日子。
是的,如果,沒有任何改變的話,這一家的确會這樣繼續下去,直到永遠……
吱呀……
輕輕的,門前傳來一聲響。
伴随着響聲的顫抖,這扇緊鎖的大門,也是一點一點的打開。
黑暗的陰影之中,一雙慘綠色的瞳孔卻是就此出現在那裏。這雙冰冷到異常的眼睛凝視着房間内的那一家三口。那眼神……就像是盯着獵物的獵手,充斥着冷血,不帶絲毫的寬容,與憐憫。
綠色瞳孔的主人,緩步上前……
她慢慢擡起手,掌心之下旋轉起了一個淡紫色的六芒星陣。
這個人影來到床邊。她擡起那旋轉着六芒星陣的手掌,輕輕撫過那位父親和那個女兒的臉。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這個人影就再也沒有去看這對父女一眼,而是收起手,直勾勾的盯着睡在另一邊的那名**。
拉開被子,穿着睡衣的瑪琳就像是沒有防備的老鼠一般,完整的出現在了那雙慘綠色瞳孔的視線之下。
她看着這個母親,随後,更是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
這個肚子裏面蘊含着這一家人對未來的希望。不過,現在嘛……
黑暗中的人影,緩緩擡起手,按在這個隆起的肚子之上。伴随着黑暗中的綠色瞳孔閉上……再猛烈睜開一些東西,也是伴随着這個手掌,猛地注入到那肚腹之中。
力量……
數之不盡的力量。
這一小小的房間内,現在卻是漸漸響起轟隆隆的聲音。這裏的空氣流動也仿佛受到牽引一般,開始不停的旋轉,被牽扯着湧向這個母親的肚子。
睡夢中,她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難受的表情。
可這些表情看在那雙冰冷的眼眸之中,卻像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一般。
人影的手沒有停止……她還在小心翼翼的,将力量灌輸進這個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成形的嬰兒體内。一點點,一點點……讓這個生命成爲自己力量的容器。在未來的那一刻,可以輕而易舉的釋放出解放封印所需要的全部力量
風,在顫抖着。
小木屋外的湖泊,此刻也是浮現起片片的漣漪。
這些改變雖然現在看起來還十分的弱小。不過,相信隻要增加一點時間……等到再一段時間,那麽一切,就會發生“質”之上的改變
…………………………混亂的風,漸漸平息。
那激蕩的湖水,此刻也是慢慢停止了波瀾。
東邊,那陽光開始穿透雲霧,照射了進來。在湖泊上反襯出碎裂的金光,驅散了夜的冰冷……
今天早上和以往不同,對于澤倫斯來說,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妻子竟然睡得那麽死,那麽沉。
現在的瑪琳渾身都是汗水,似乎經曆了一段馬拉松長跑一般躺在床上,眉頭緊鎖,顯得疲憊不堪。
澤倫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有些着急,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此時,睡在旁邊的小雷米也已經醒了過來。她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慢慢坐起,仿佛一張弓般,身子彎了下來。
啪,啪啪啪。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澤倫斯看看床上昏睡的妻子之後,走到門前開了門。隻見小面包正笑容滿面的站在外面,看到澤倫斯之後,低下身子,行了一個早安禮。
“哦,早早早,面包,你起得真早。”
澤倫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頭,看了看房間裏。面包則是露出一副十分困惑的表情,舉起牌子——。
《怎麽了?》
“嗯……啊,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沒什麽,隻是你瑪琳姐姐好像糟了夢魇了,所以我有些擔心而已。”
面包踮起腳尖,從澤倫斯的肩頭處瞥了一下房間裏的那位**。随後,她微微點頭,笑了笑,繼續舉起牌子——
《快要生孩子的人都這樣,身子虛弱。澤倫斯叔叔,您先去幹活。我在您這裏吃了那麽多天白食,今天就有我來照顧瑪琳姐姐和小雷米。》
澤倫斯看看面包,再看看自己身後的妻子。說實話,面包出現在這裏還真的是讓這個大男人放心了不少。在這深山老林的,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妻子病了什麽的,沒有一個能夠照顧她的人還真是讓人着急。他知道面包往日的溫柔,因此,也是完全的松了口氣,點點頭。
“那麽,就拜托你了。我還要出去取你瑪琳姐姐今天要喝的鮮血。希望你能幫忙多照顧照顧。”
面包笑着,點了點頭。那溫柔的如同陽光般燦爛的笑臉不輸給任何人。那末純淨和暇,更是能夠給讓别人給她足夠的信任。
終于,澤倫斯離開了木屋。
他踩着面包做出來的冰路離開了小木屋,進入森林捕獵去了。面包在門口歡送着他,一直搖着手。
直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那迷霧之中之後……
她臉上的那末純真的微笑,才漸漸的,消失……
那麽現在……應該怎麽做呢?
美麗的少女擡起頭,望着天空。
她輕輕挽住自己的那頭粉色長發,略微想了想後,轉過頭,回到房間之内。
房間裏,瑪琳依舊沉睡着。
這很正常,要讓她體内的那個嬰兒消化那些力量,可是需要消耗這位母親不少的體力。
面包十分滿意的看看這個母親那一臉倦容的樣子。她背着雙手,宛如可以親自施加任何處罰的神明一般,站在瑪琳的身旁……
“姐姐,姐姐~~~”
身旁,那個小丫頭拉着面包的手指,毫心機的笑了笑,說道。
“姐姐,笑什麽啊?”
面包低下頭,看着這個紫頭發的小丫頭。這張臉龐上浮現出來的純真,給面包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曾幾何時,自己也像這個小丫頭一樣單純。是不是?
但是現在嘛……
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面包彎下身子,手指輕輕按在那小女孩的腦袋上,嘴角,笑着……
(***,因爲姐姐很開心,所以才會笑啊。)
小雷米莉亞别過頭,想了想後,再次露出天真邪的笑容,說道:“姐姐,開心啊~~~?”
(是啊。那麽,***你開不開心呢?)
雷米莉亞将手指頭塞進自己的嘴裏,那雙淡紫色的瞳孔中帶着暇的純真,說道——
“開心~~~”
(哦?爲什麽呢?)
“因爲,因爲,哪……咕咕~~咕咕咕~~~”
兩歲的小女孩,哪來什麽嚴謹的邏輯思維?她的嘴裏不斷發出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聲音。之後,她捏着自己的裙子,不斷揉搓起來。
面包的眼中閃爍出更爲冰冷的光芒,但她的嘴角的笑容,卻是顯得更加燦爛。
她繼續輕輕撫摸着小雷米的額頭,雙眼,更是笑成了月牙兒。
(不過,用不了多少時間,小雷米就不會再開心了呢。你知道嗎?)
“啊嗚?小雷米爲什麽會不開心?”
(因爲啊,呵呵呵……)
面包那眯着的雙眼,漸漸撕開一條縫隙。其中的慘綠色光芒,也是完全籠罩在了這個小女孩的瞳孔之中。
(因爲,很快,你的叭叭和媽媽就會不再喜歡你了。你會被他們扔掉。扔進外面的湖水裏。他們會把小雷米殺掉,這樣,小雷米怎麽可能開心的起來呢?)
腦海中,響徹着冰冷而充滿了誘惑力的話語。
雷米莉亞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因爲這些聲音而被漸漸凍結。
她瞪大眼睛,瞳孔中的淡紫色光芒流露出這個女孩生平第一次的疑惑。因爲這句話實在是讓她法理解,已經超出了她這個小腦子的承受程度。
“殺……掉???”
(是啊,殺掉。就是不能活了,就是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跑,笑,跳了。真要說的話……)。
面包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她拉着雷米莉亞來到木屋外,手掌向着湖面猛地一拍。轟的一聲,一條魚從湖水中激起,面包伸手一抓,抓在掌心之中。
之後,面包将這條小魚遞到小雷米莉亞的面前,手掌的周圍,開始旋轉起一股銀白色的光芒。
咔啦——
一聲爆裂,這條魚就炸了開來。裏面内髒和血泡向四周濺射。那斑斑的血污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小雷米莉亞的臉上,濃厚的腥味,充斥着這個小女孩的鼻子。
雷米莉亞,呆呆站着。
她就這樣看着面包掌心裏那些小魚的殘骸。那斑駁的魚肉,破碎的骨骼,還有那随着指尖緩緩滴落在地的血水。然後,她慢慢地擡起手,撫摸着自己的臉……感受着,臉頰上的那些血肉的氣息。
(明白了嗎?這就是死掉哦。)
面包笑着,手一甩,将那些魚屍甩進湖中。她略微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之後,就用這隻剛剛才捏碎一條生命的白皙手掌,輕輕的,按在了小雷米莉亞的臉蛋之上。
(不用多少時間,小雷米就會被叭叭和媽媽,像那條魚魚一樣的捏碎,扔進水裏。要問爲什麽的話……那是因爲小雷米已經不好玩了。而叭叭媽媽,已經找到了其他……更加好玩的,可以取代小雷米的玩具了呢。)
淡紫色的瞳孔之下,還映襯着那斑斑的血迹。
這個稚嫩的女孩緩緩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姐姐。她的表情呆滞,似乎連作出任何的表情,都已經辦不到了。
“取代……小雷米?”
(呵呵,沒錯哦。那就是小雷米的妹妹哦。那個,還在你媽媽肚子裏的小芙蘭朵露。隻要這個妹妹一出生,小雷米就像是已經老舊的玩具,可以随時随地的被扔掉。因爲更加可愛,更加聽爸爸媽媽話的小芙蘭會取代你,重新成爲叭叭和媽媽,最寶貴的小公主哦~~~)
面包,笑着。
她的雙手全都按在這個小女孩的臉頰之上。那雙散發着溫柔色澤的翡翠色眼睛,更是顯露出她獨有的溫柔。
她,輕輕抱着這個小女孩。看着她那張曾經和自己如此相似的面孔,一邊,是疼惜着。而另一邊……
則是改造。
(哎呀呀,真是可愛的孩子。奴家可沒有教過你這麽壞壞的事情哦~~不過……也不錯。可愛的面包,奴家很期待你接下來會怎麽做呢。來,相信奴家,隻要你繼續按照奴家告訴你的方法去做。不要憐憫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物,也不要對除了你叭叭之外的任何生命感到些許的在意。那麽隻要繼續這樣做下去……)
(很快,你就能夠複活你叭叭的。)
(你可要……呵呵,相~信~奴~家~啊~~)。。
更多到,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