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孽障！”
這會兒也不管是不是在陛下太後面前了，夏太師直接上前狠狠踢了夏茯苓一腳，神色狠絕！然後重重的跪在地上。
“陛下！都是老臣教女無方，才叫她惹下這彌天大禍！還請陛下贖罪！等回去臣就把這逆女送到寺廟，叫她一輩子青燈古佛，爲陛下，爲大宣朝祈福！”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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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還沒怎麽樣，夏太後就蹦了起來！
“哀家不允許！哥！茯苓可是你的親女兒，如今正是大好年華，你怎麽能讓她出家呢？！反正哀家不允！”
這麽說着的夏太後并沒有注意到，哪怕是最疼愛夏茯苓的夏夫人這會兒也愣愣得沒有說話。再一看陛下冷冰冰的臉，有些懵！
“院正！接着說！”
“是。”
太醫院院正先是老老實實的跪下，省的自己待會兒再來這麽一遭，然後一闆一眼的禀告剩下的要情。
“隻是中了這催情劑的女子，一旦與男子結合，女子倒不會有大礙，甚至會一舉得子！隻是這藥對男子來說實屬毀人根本的惡藥！不但會大失精氣，甚至還會，還會影響壽元……”
尤其九阙如今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身子骨還沒有發育完全，中了這藥，十有八九是要養上一兩年才能漸漸恢複，而且也會留下手腳冰涼子嗣艱難的後遺症。
聽到太醫院院正這話的瞬間，夏太師腳下就忍不住一個踉跄！
完了，全完了！如果陛下還念舊情，自然不會讓院正說出這些話，可太後這番表現着實是傷了陛下的心，才會叫他無論如何都要将這樁醜事撕扯開來，讓茯苓連尼姑都做不成！
這，這是在要茯苓的命啊！
哪怕嘴上說的再難聽，夏太師終究還是疼愛女兒的，至少也想保住夏茯苓的命。隻可惜，夏太後并不能理解他這一腔愛女情深，繼一愣之後，夏太後說出了讓夏太師無地自容的話。
“茯苓還小，且是個孩子呢！再說，皇帝你不也沒出事嗎？大家都是親戚，至親骨肉，你就看在茯苓都受了這麽大苦的份上，饒了她吧。啊？”
這話一出，夏太師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謀害算計陛下，自古以來哪個皇帝願意忍下這等奇恥大辱之事？更何況夏太後是他的親生母親，如今出了事兒，不僅不想着安慰自己的兒子，反而偏幫起了外人，陛下心裏會怎麽想？
果然，九阙呵呵冷笑一聲，話語中的刀鋒直指夏太後甚至夏家！
“母後？你是朕的親母後嗎？我怎麽覺得，你更像是夏茯苓的母後呢！”
夏太後微微一顫，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擔憂，盡量和藹的勸慰九阙。
“哀家怎麽不是你母後了？你可是哀家親生的！乖，皇兒，咱别再說這件事了。你今夜也受驚不小，不如先回養心殿休息一番。接下來的事兒讓母後替你處理？”
如果放在以前的小皇帝身上，基本夏太後說到這個份上，無論是什麽情況，他都會同意。沒辦法，缺愛的孩子都是這樣。
隻不過九阙可不同，直截了當的往後退一步，避開了夏太後那隻伸出去的手，連連冷笑。
“母後别這樣說，朕一點兒都不累。小順子！”
“奴婢……”
“皇帝！”
夏太後尖銳的聲音頓時壓過了神情肅穆的順公公，一手緊緊抱住夏茯苓，夏太後臉上滿是魚死網破的絕情與緊張。
“你真要如此絕情？！”
“小順子，陰謀算計皇帝，這個罪名該如何處置？”
“回陛下，輕則杖斃，重則株族！”
“來人！”
“宣九阙！”
這一聲響起來的時候，衆人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畢竟這世上有誰會那麽想不開叫陛下的姓名。隻是夏太後如今已然顧不得那麽多了。如果茯苓真被他打死，她會後悔一輩子！這可是，這可是她的……
“你真要如此逼我？！”
“……一直以來，都是母後在逼朕！”
忍耐的閉上眼，九阙已經不想再忍了，揮揮手，就有身強力壯的内侍來拖夏茯苓。夏太後見狀，直接拔下發髻上的金钗，抵住自己的咽喉。沒辦法，她如今才發現，這滿宮裏的内侍宮女，竟然沒一個聽她的！
“皇帝！你再靠近，哀家就自缢！衆目睽睽之下，就是你宣元帝，逼死了自己的親生母後！”
“太後不可！”
“娘娘……”
“陛下！”
身邊衆人大呼小叫着不敢靠近夏太後，隻有九阙一雙眼睛冷冰冰的，毫無感情。最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
“太後意欲何爲？！”
“我要你把三公九卿和宗室王爺都叫來！我有要事要宣布！”
夏太師心裏突然一跳，想起來某個可能性，随後又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自己的妹妹他還能不了解嗎？就算想做些什麽，夏太後也沒那個腦子啊！
隻是現在這個情況……
無論是什麽情況，這個時候都不宜亂動，夏太師扶着夏夫人，盡可能站在原地不動，靜觀接下來的發展。
過了片刻，一連串三公九卿和宗室陸續走了進來，然後順公公直接派幾個小内侍，将殿門一關，所有人都安靜了。
這氣氛，怎麽微微凝重尴尬？
見這麽多人進來，夏太後終于把手裏拿着的金钗放了下來，扶好松散的發髻，盡可能端出一副端莊的模樣。
“諸位，且聽哀家一言。有一件事，哀家已經隐瞞多年，如今，也不得不說了。”
一指宣元帝，夏太後咬牙切齒的控訴，“這個人，不是先帝血脈！”
“嘩！”
在聽見這句話後，整個後殿的人都亂起來了。尤其是宗室律老親王，受不得如此刺激，險些一口氣厥過去！
衆人連忙把這位老親王扶起來，太醫院院正小心翼翼的刺了幾下他的人中，才把人救回來。
“陛下，太後。天家血脈，怎容混淆？！如若沒有真憑實據，請妄論言。如此言論，有損先帝清譽！”
老親王喘着粗氣，用那雙隐藏在重重眼皮後面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夏太後，威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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