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一直站在櫃台後面,厚重的劉海蓋住大半張臉,聽見問話也不出來,隻是沉默着搖了搖頭。弄得小野貓有些尴尬,轉過頭來看見幾位同伴佩服的表情,更是吓了一跳。
“你們,你們幹啥這麽瞧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其中一個比較活潑的兵哥哥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覺得這小老弟挺有意思。除了有點兒剛!
“兄弟,你膽子挺大啊。我都不敢這麽說靜慧師太,真有你的。”
“啊?”
小野貓看看付太一等異人,見他們也是一臉佩服,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兒作死。
“我,我覺得靜慧師太脾氣還挺好的啊……難道都是錯覺?”
“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兄弟?難道你忘了她老人家一腳一個腦袋瓜的樣子了?”
“是,是哦……”
突然反應過來的小野貓慘烈的捂住腦殼。完了完了,他之前對靜慧師太也是這個态度?師太忍着沒有踢爛他的小腦袋,大概是因爲他家老頭子經常燒香拜佛吧?
“好了,他是逗你的。師太不是會無故遷怒的人。你看她老人家那三天不是對你很照顧嗎?”
看着小野貓痛苦不堪的樣子,還是白安赢有些良心發現,笑眯眯的勸慰這個有趣的小兄弟。或許是因爲白安赢太過有親和力,小野貓很快就滿血複活,甚至還有心情問師太的去向。
“那師太到底去哪兒了?鈴鈴也沒見過她啊!難不成還是偷偷出去的?”
他這句話完全沒過腦子,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天祿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沉默面對他們這個方向的鈴鈴。發現她雖然一直不說話不露臉也不過來,可臉的方向一直朝着他們。
這個動作……
學過高級偵查的陳天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起身走到鈴鈴面前。
“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聽到的話你就點點頭。”
“陳哥你在做什麽呢?鈴鈴又不是聾子瞎子,當然會說話啊,隻是不喜歡而已,金生不是都說了?”
“你閉嘴!”
付太一拍了一下他的狗頭,他今天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就一直覺得不對勁,可卻什麽都發現不了,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爲這裏實在是太幹淨了,太過幹淨反而就是疑點。而且今天一整天,路過的外國客人不少,卻沒有一個進來住宿。付太一想想那些外國客人路過這個小旅館時腳步匆匆的模樣,更覺得不對勁。
有些時候,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
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鈴鈴那顆布滿黑長淩亂發絲的腦袋以極小的弧度上下動了動。
屏住呼吸,陳天祿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但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用盡量平穩的聲線開口。
“你的丈夫金生,是否脅迫過你?”
在小野貓不可置信的表情下,鈴鈴再次點了點頭,可以看出對這個問題十分激動,以至于她點頭的動作大了些。因爲離得太近,衆人耳邊模模糊糊聽見細碎的鐵器碰撞聲。這聲音實在是太細微了,在場也隻有付太一等幾位異人能聽見。
那個擅長用五毒的老太太上前一步,撩開她臉上的碎發,一眼就看見了那雙血紅含淚的眼睛以及嘴裏綁着的類似蹶子的東西!
“!這,這怎麽……”
這還沒完,老太太沉着臉掀開鈴鈴的裙角,一條極細的帶有細小細刺的鐵鏈子拴住了她的兩隻腳腕。因爲太長時間的束縛,以至于都跟腳腕長在一起了!傷口都隐隐有發炎的迹象,不斷往下淌着黃膿水,隻是被那條厚重的黑色裙子給吸幹淨,所以衆人今天也沒看出來。
如果說嘴裏帶着的口嚼子還可以勉強看成是夫妻情趣,那這東西就可以明顯證明金生絕對對鈴鈴實行了監禁!
這對衆人形成了極大的震撼,之前與金生一起交談的時候,他們根本感覺不出來金生居然是個這樣的人!難道他說的那些跟鈴鈴在大學裏認識談了幾年戀愛還跟着他回國的故事都是假的嗎?
“你們在做什麽呢?”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溫和的詢問,聽見這個聲音小野貓腦門子就是一顫。好在其他人都比他要沉着。他們這一群都是大高個兒,把門口擋的嚴嚴實實,金生隻有一米七八左右,看不見什麽東西。那位擅使五毒的老太太迅速放下鈴鈴的褲腳和頭發,給了鈴鈴一個安慰的眼神,泰然自若的走回了人群後面。付太一更是跟看見救星一樣走了出去,半是埋怨半是解釋。
“我說金老弟啊,你這媳婦兒怎麽一句話都不說啊!我們有位師太不知道去哪兒了,問你媳婦兒見過沒有,她硬是一個字兒都不肯說,可把我們給急得啊!”
金生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展示了一下手裏提着的大魚。
“我想着幾位貴客第一回來我們這窮鄉僻壤,沒什麽好招待的,就想着給你們釣幾條魚嘗嘗鮮。你們一定沒嘗過我們這裏的做的魚吧?我跟你們說,這可是極品美味啊……”
付太一等人笑呵呵的重新坐在桌子上談笑風生,本來還以爲白安赢和小野貓這種小年輕會沉不住氣,沒想到這兩個一個比一個會裝。尤其是小野貓,一口一個金哥叫的可親了,硬是一點兒破綻都沒有,弄得付太一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過了片刻,付太一再次提及靜慧師太的去處。
“話說金老弟啊,你有沒有看見我們的同伴?哦,就是那位看起來很嚴肅得老太太?”
靜慧師太的目标還是很明顯的,因爲她還穿着一身僧袍,在幾乎全都是現代風的小鎮上很是顯眼。
“哦,瞧我這腦子。你們說的是那位師太啊?見過,怎麽沒見過!”
“真的?”
白安赢代替大家問了出來,“你在哪兒見過師太?”怎麽會這麽巧?還剛好被金生看見?
“我剛剛釣魚回來的時候看見她往森林方向去了,說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忘在裏面,要去找……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她跟我就說了這麽一句就離開了啊!看樣子還挺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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