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也被本源珠自爆波及,僥幸活了下來,但是,本源體殘破,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剩下的事,完全都不用陳牧羽出手了,彭钰自然是不會放走任何一個活口的。
郭楠等三位五星強者齊出,迅速将那人攔下。
那人本還想求饒,但,根本無用。
這些人,個個都是鐵石心腸。
正所謂殺人者人恒殺之,郭楠等人又豈會放過,那人本就重傷在身,如何敵得過三位同階強者的圍攻,不出幾個回合,便飲恨了西北。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飛舟之上,彭钰并沒有突破四星境的喜悅,臉上反而是帶着幾分沉重。
“可是後悔了?那畢竟是你舅舅。”李旭站在旁邊,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彭钰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後悔一說,他敢來殺我,就該做好被我斬殺的準備。”
李旭沒有做聲。
彭钰道,“小時候,他待我和老二,都是極好的,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心便歪了,呵呵,他是爲了老二而死的。”
說這話的時候,彭钰臉上有幾分慘然。
顯然,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但是,那份至親之情,又哪裏是那麽容易割舍的呢?
陳牧羽等人走了過來。
“呵呵。”
彭钰深吸了一口氣,“這幕牆之中,因果不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諸位不用擔心,王庭追查起來,還不是靠我一張嘴說?”
這次的事,樓大年幹的不光彩,死了也隻能算是白死了。
陳牧羽道,“聽他所說,三十七域,有不少高手在等着,五星境還好,六星境的存在,恐怕就有些難搞了。”
方才樓大年可是說了,他這次可是帶了兩位六星境強者前來劫殺的。
彭钰苦笑了一聲,“我這個二哥,還真是心狠,如此大費周章,當真是怕我不死。”
眉宇間,盡是仇恨。
“彭兄。”
陳牧羽道,“接下來怎麽做,恐怕得好好計劃計劃,現在李兄重傷未複,縱然加上我們幾個,恐怕也難是兩位六星境強者的對手。”
彭钰想了想,說道,“倒是有個辦法……”
說到這兒,他尴尬的笑了笑,“咱們往回走,從另外一面,繞回三十三域,隻是這樣一來的話,會花上數倍的時間。”
中洲大陸的域界劃分,乃是一個圓,扇形的劃分。
從此地回到三十三域,最近的路,當然是三十七,三十六,如此這般一域一域的跨過去,但是,如果反其道而行,走另外一個方向,其實也是可以回去的。
隻不過,是要繞着中洲繞個大圈而已。
要花費十倍的時間。
也就是說,大半年之後,才能回到三十三域。
這是個笨方法,但也還算安全。
誰能想到他們舍近路不走,非要去走遠路?
李旭搖了搖頭,“此舉也是不妥,在途中滞留的時間越久,出變故的幾率就越大,難保二王子還會派人劫殺,我等是無法做到完全隐藏蹤迹的。”
郭楠說道,“可是,憑咱們幾個的實力,難不成,還能和他們拼了?”
拼是不可能拼的。
因爲根本拼不過。
“李兄,你向來足智多謀,可有更穩妥的方法?”郭楠對着李旭問道。
李旭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五十三域,淨壇宗有一座傳送陣,可以跨域傳送至第三十五域的淨壇宗分宗,我與淨壇宗的一位管事有過一些交情,咱們可以倒回第五十三域,借傳送陣一用……”
幾個人聞言,登時眼睛一亮。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此去五十三域,也隻需要跨十幾個界域而已。
到時候直接傳到三十五域去,讓他們在三十四域等着吧,等到天荒地老去。
“楊兄,你覺得呢?”幾人看向陳牧羽。
顯然也不能忽視陳牧羽的意見。
畢竟,現在這個隊伍,還得靠陳牧羽帶着。
“我沒有意見。”
陳牧羽擺了擺手,既然前路不通,那就隻有走回頭路了。
當下,飛舟掉頭,果斷離開。
……
——
三十七域。
幕牆之外。
數十道強橫的氣息,隐藏在虛空之中,如同一頭頭荒古的兇獸,随時準備擇人而噬。
周圍一片荒涼,寸草不生。
暴亂的法則,使得這裏的環境并不适合修行,甚至,根本就不适合生命的存在。
虛空之中,顯出兩道身影來。
一黑一白,像是無常降臨。
周邊暴亂的法則,因爲這二人的出現,有了片刻的平息。
“怎麽這麽久?”
黑衣男子皺着眉頭,目光看向幕牆,“我總有幾分忐忑,不會出什麽事吧?”
旁邊,白衣女子抖動了一下她的衣襟,“應該不至于吧,國舅爺向來謹慎,他不讓咱們跟着,勢必是有把握的,區區一個北麓王,都已經被青靈門的強者收拾過一遍了,還能保留幾分本事?”
“哎,這北麓王,好歹也是國舅爺的親外甥,如此刀兵相見,實在是不忍呀。”黑衣男子歎了口氣。
女子笑了笑,倒是灑脫,“這般的話,可别當着國舅爺說,這外甥和外甥,也是有不同的,樓家把未來的氣運都賭在了二王子身上,這是要傾盡一切的扶二王子上位,六王子擋了路,成爲踏腳石,那是很正常的事。”
黑衣男子搖了搖頭,陡然間,他感受到了一絲心悸。
目光猛地看向幕牆之中。
像是要将其洞穿一樣。
于此同時,女子似乎也有所感應,同樣看向幕牆的方向。
“你感覺到了麽?”
黑衣男子開口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六星境的存在,對于預感一類的觸機,可以說,已經是很準的了。
既然是不太好的預感,那就多半是發生了不太好的事。
換句話說,樓國舅,多半是出了什麽意外。
不然的話,他們不會有這般的觸機。
“要不要進去看看?”黑衣男子問道。
拳頭已經攥緊了,這位國舅爺的身份特殊,若是出了事,他們兩可擔不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