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陰陽老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一瞬間便出現在牧甲的面前,兩雙眼睛相隔不過一尺。
牧甲呼吸都停止了。
“你說,天鴻聖主的傳承?”
作爲中洲的老人,作爲七星圓滿境的強者,陰陽老祖不可能不知道天鴻傳承,更不可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麽。
中洲早就有天鴻聖主傳承的傳言,據說,那是關系着超越圓滿境的秘密。
雖然,傳言或許有些誇張,但是,天鴻聖主何等存在,他若有傳承留下,無論是什麽,其價值,都絕對值得整個中洲大陸無數強者搶破了頭。
“确實如此,晚輩不敢有半點假話。”牧甲艱難的說道。
“在什麽地方?”
陰陽老祖瞪着一雙眼睛,淩厲的氣勢逼得人瑟瑟發抖,仿佛牧甲稍微遲疑一些,他都會直接動手将他碾殺。
“在,在……”
牧甲渾身發抖,卻也不知是真的怕,還是裝的怕,若是裝的,那這演技堪稱一流了。
“在五聖山。”
牧甲幾乎是喊出來的。
幾個字,在那恐怖的氣勢壓迫下,幾乎是用盡了全力。
“五聖山?”
得到答案,陰陽老祖瞬間收回了氣勢。
“是,是五聖山。”
牧甲連忙點頭,“隻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們去的遲了,那裏已經被人捷足先登,而且,似乎是有六星以上的強者在,我等不敢輕舉妄動,北麓王帶人在五聖山留守,便派我們回三十三域找人……”
牧甲一番說辭,也是把自己一行爲什麽出現在這兒,而所謂北麓王又沒有随行的原因給道了個清楚。
沒等牧甲說完,面前之人已經瞬間消失。
牧甲呆愣片刻,不由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可就在幾人都以爲危機已經過去的時候,一道身影又瞬間閃現在他們的面前。
陰陽老祖竟是去而複返了。
四人均是如臨大敵,心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
“前輩?”牧甲努力的穩住心神。
陰陽老祖看了他一眼,眸子裏也不知道寫着什麽,“三十三域王庭的是吧?你們幾個,跟我走。”
“走?”
幾人都是愕然。
陰陽老祖冷笑,“不是讓你們找幫手麽?本尊便是幫手。”
“前輩,你……”牧甲張了張嘴,十分意外。
陰陽老祖道,“我乃本域陰陽宗宗主蜃禺,與你們三十三域王庭彭坤至尊,也算是有些交情……”
簡單的說了一句,陰陽老祖不由分說,直接大袖一揮,将四人裹了起來,瞬間消失,往五聖山去了。
……
——
“阿嚏。”
黃龍河底,黃龍宮中,彭钰打了個噴嚏,激得河面湧起巨浪。
大殿之中,彭钰揉了揉鼻子,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這又是誰在算計自己?
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彭钰像模像樣的掐算許久,卻也沒掐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候,一名水妖從外間進來,小心翼翼的給彭钰奉茶。
“怎麽,此間主人的架子如此大的麽,本王等了這麽久,都不願出來見上一見?”
彭钰淡淡的品着茶,聲音卻是有些發冷。
那水妖哪裏經受得住,連忙恭敬的回話,“回前輩的話,我家娘娘的确不在宮中……”
“不在宮中?”彭钰輕笑了一聲,“這是看不起本王?”
“不不不。”
水妖連忙搖頭,“前日老太爺來過,娘娘跟着老太爺回黃風嶺了,實在是不巧的很,怕是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說到這兒,水妖擡頭看了這人一眼,“前輩是來祝壽的吧,娘娘今年的壽辰,臨時改了,要在黃風嶺舉辦,前輩此時若是動身,應該還能趕上。”
他卻是把這人當成給黃龍娘娘祝壽的人了。
這兩天,他接待了不少這樣的人,都是來祝壽的,但是,從沒有一個像面前這人一般蠻橫,都已經給他說過情況,他非但不理解,反而還把宮裏的下人給打殺了不少。
不像是來祝壽的,更像是來搗亂的。
彭钰輕笑了一聲,還特麽祝壽,區區一個鄉野修士,也值得自己給她祝壽?也不看她受得起受不起。
“少拿話來糊弄本王。”
彭钰呵斥了一聲,“當本王感應不到,這宮中,尚有一道大道境的氣息存在,那不是你們的主人?”
這……
水妖一滞,他知道彭钰口中的大道境是誰。
“前輩,可不能亂說。”
水妖連忙擺手,“那是娘娘的夫婿,是被娘娘……”
“哼。”
彭钰冷哼,“既然是你們娘娘的夫婿,那不就是此間主人了?還不讓他來見本王?”
聲音異常的冰冷。
彭钰這會兒,也是有夠郁悶的,自己堂堂第三十三域王庭的王子,封号北麓王的存在,居然不被一個小小的大道境修士待見。
簡直豈有此理。
“前輩,不可。”
水妖搖了搖頭,“他現在是罪人,他開罪了娘娘,被娘娘鎮壓于此……”
“呵。”
聽到這話,彭钰直接氣樂了,“被女人鎮壓,可笑至極!”
話音落下,人卻已經原地消失。
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宮後一座假山下的秘密空間之中。
這是一片小小的虛空。
虛空中有一片漂浮着的平台,平台上立着一根柱子。
而此時此刻,一名頹廢的男子,正被一根巨粗的鐵鏈牢牢的捆在柱子上。
那男子聳拉着頭,身上看不出有絲毫的生氣。
感覺到有人到來,那男子才緩緩的擡起頭。
披頭散發,渾身衣服破敗,看起來像個丐幫弟子一樣,臉上還帶着些許的血污,十分的狼狽。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什麽樣的折磨,透着十足的萬念俱灰。
虎尊。
正是被奪了機緣的虎尊,落到現在這番境遇,實在是讓人唏噓。
黃瑤将他鎮壓在這裏,沒有殺他,卻比直接殺了他還要難受。
這幾日,每日都有人奉命過來,給他嘗試萬劍穿身之痛。
虎尊現在,幾乎都有些麻木了。
陡然見到面前的青年,他還以爲,黃瑤派來的人,這次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