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難得,都這般境界的人了,還搞這些兒女私情之事。
牧乙當然也能感覺得到,他先前是對這人有幾分好感,但卻也僅僅隻是好感而已。
此時此刻,好感全無。
當下冷臉,并不回應。
牧甲笑了笑,說道,“我等此去蟠龍山,恐怕也待不長久,道友,就此别過吧。”
言下之意,你特麽别打我妹妹主意了,咱們就緣盡于此,以後各走各的吧。
但是,有的人就是聽不懂人話。
亦或者說,懂也裝不懂,純粹的臉皮厚。
彭钰的臉色稍微僵了僵,繼而說道,“諸位可有落腳之處?”
伥獗說道,“我等初來中洲,散修而已,哪有什麽落腳之地。”
壓根就不給對方機會。
彭钰道,“既然如此,那諸位事了之後,不妨在蟠龍山等我,我帶你們回三十三域,我父王最是愛才,以諸位的實力,必定能在我王庭之中謀個極好的差事。”
這便是在招攬牧甲等人了。
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家夥的眼睛一路過來都在牧乙身上打轉,存的是什麽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來。
“再說吧。”
牧甲回了一句,極其敷衍。
他們三人,何等的存在,在四域世界的時候,那可是無上的強者,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盡管這裏是中洲,盡管強者如雲,但他們又豈會甘心屈居人下呢?
說完,牧甲使了個眼色,一行人沒再理會彭钰,直接騰空而去。
岸邊,就剩下了彭钰一人。
望着那道急速遠去的倩影,彭钰眸中的癡迷逐漸的收斂。
“美則美矣,可惜,就是高冷了些。”
彭钰搖了搖頭,“算了,還是辦正事吧。”
回頭往黃龍河看去。
大河濤濤,表面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實際卻像是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存在,讓他不由自主的産生一種頂禮膜拜之心。
這種感覺實在奇妙。
以他的境界,一條凡河,怎麽可能讓他産生這種感覺。
而且,不隻是他一人,剛剛牧乙他們也同樣有這般的感覺。
隻能說明,這條河不簡單。
剛剛他聽牧乙說起,天鴻秘境,以及,那個人……
還有,牧甲說,那個人,似乎在這附近。
這是讓彭钰決定留下來的根本原因。
他這次遠來四十三域,目的就是爲了打探傳聞中天鴻秘境的下落。
王庭諸位祭司一起推演出的天機,天鴻傳承将在四十三域現世。
他那父王便派了他遠道而來,好不容易查到了天鴻秘境的下落,到了地方,卻發現,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而且,還有幾位七星境的絕強者霸着那處秘境,還擱那兒争鬥,他根本無法靠近。
也就是在這時,他結識了牧甲這幫人,偶然聽到過他們說起天鴻秘境的些許信息,這才跟着他們。
當然,他還有點私心,就是看上了牧乙這個女人。
别的不說,這人真是膽子夠大,什麽樣的女人都敢喜歡。
現如今,既然那個得了傳承的人,很可能藏在這附近,那他自然是要留下來好好一番尋找的。
神念一掃,對岸的大河村,被他盡收眼底。
也就一普通村莊,沒有任何出奇。
他連去探索的欲望都沒有,相反,當他神念探入黃龍河的時候,很容易發現了河底的修士洞府。
當下,彭钰踏浪而去,河中之水自動分向兩邊,露出一條大道,直通河底。
……
——
“呵呵,牧甲兄,難得有人看上牧乙妹子,你怎就不考慮考慮,人家好歹也是一位什麽王子呢,聽起來名頭挺響亮的。”
碧空之上,眼見甩開了彭钰,伥獗打趣說道。
牧甲滿臉的黑線。
牧乙聽不得這話,當即罵道,“伥獗兄,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有那麽差的麽,還難得有人看上?我牧乙需要這些個男人看上?”
伥獗嘿嘿一笑,“玩笑話,玩笑話,牧乙妹子何必當真。”
“哼。”
牧乙丢過去一個白眼。
伥獗說道,“别的不說,這個叫彭钰的家夥,一路像個跟屁蟲一樣的跟着我們,現在突然不跟了,諸位不覺得蹊跷麽?”
“呵。”
悟心說道,“八成是剛剛聽牧乙妹子漏了點風聲,以爲那姓陳的小子就躲在附近,盤算着找那小子讨要天鴻傳承呢!”
伥獗點了點頭,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黃金寶塔在那附近出現過,那麽,陳兄弟還真有可能躲在那附近,這個姓彭的小子,居心不良呀,陳兄弟這次怕是有麻煩了。”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
牧甲搖了搖頭,“誰有麻煩,還不一定,這姓彭的,不過三星圓滿境,而陳兄弟的實力,我雖然沒有仔細掂量過,但應該不會弱于三星……”
所以,是找麻煩,還是找死,這事還真難說。
“姓陳那小子究竟有什麽好,爾等都光想着他了。”牧乙在旁邊不忿的說道。
牧甲回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陳兄弟可是有大福緣,大氣運之人,小妹,你不該對他抱有偏見。”
牧甲歎了口氣,“咱們幾個,這一路走來,也算是順風順水,可和他比起來,卻是差了多了,他将來的成就,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哼。”
這一點,牧乙是無法反駁的,但她一想到陳牧羽,心中難免生出不爽,“兄長未免太高看他了,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承認他是有點小聰明,但是,要說成就,也要他有命活到最後才行……”
聽到這話,幾人皆是不語。
不得不說,牧乙的話,也不無幾分道理。
伥獗說道,“陳兄弟還是過于招搖了,這次的事,有欠考慮,如今,不少人都知道他得了天鴻聖主的傳承,以後有的他麻煩了。”
“呵。”
悟心笑了,“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謹小慎微?那可是天鴻聖主的傳承,如果換了是你,你能經得住誘惑,不去争上一争。”
“這……”
伥獗一滞,随即讪讪一笑。
他也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真要是換了他,他肯定比陳牧羽還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