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
須彌往夔風看了過來。
夔風黑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悟心說道,“陳兄弟雖然境界低了些,但是,他的實力卻一點不差,牧乙道友都能挺得住,沒道理陳兄弟挺不住的呀……”
這話一出,牧乙卻是不樂意了。
“悟心,你什麽意思?難道我還不如那小子麽?”
“哦,這……”
悟心一滞,顯然他隻是陳述一個事實,并沒有想到牧乙有這般反應。
這女人的心,就是敏感。
“哼。”
沒等悟心多說,牧乙輕哼了一聲,“他要是沒死,那就是逃了,哼,你們覺得,剛剛那番景象,憑他的實力,能逃到哪兒去?”
的确,剛剛大戰之時,就連牧甲他們幾個都不敢逃,更遑論是陳牧羽呢。
那時候逃出大陣,擺明了就是找死。
“寶塔。”
這時候,伥獗忽然嘴裏蹦出了兩個字。
“夔風前輩借給陳兄弟的寶塔,他會不會躲進寶塔中了?”
伥獗的話,給衆人提了個醒。
他們先前可是商量好的,如果事不可爲,大家一起往寶塔中逃。
現在,陳牧羽沒了蹤影,是極有可能逃進了寶塔中的。
畢竟,當時他們是隐約覺察到摩夷老祖先去找了陳牧羽,那種情況下,陳牧羽也隻有往那寶塔中躲避。
想到此處,牧甲給夔風講了講情況。
夔風當即嘗試召喚寶塔。
但是,下一秒,夔風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夔風兄,怎麽了?”須彌覺察到不妙。
夔風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須彌道,“夔風兄,可查到此子現在何處?”
夔風扭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着他,“須彌,你好像對那小子很上心?”
須彌聞言,臉上表情微僵。
“呵呵,我隻不過是随口一問而已。”
須彌打了個哈哈,“你們不是說了麽,他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以力破道的存在,若是就這麽死了,着實有些可惜。”
看他那模樣,顯然并沒有說實話。
夔風道,“我感應不到寶塔的存在。”
“嗯?”
衆人聞言,均是詫異。
那寶塔可是夔風之物,夔風怎麽可能感應不到它的存在?
除非有人将寶塔的印記給抹除了。
可是,普天之下,整個中洲大陸,有誰能有這本事。
“當真?”須彌問道。
夔風十分确定的點了點頭。
須彌眼珠子轉了轉,“會不會被那兩人帶走了?”
這倒是有可能。
如果是那兩人,遮蔽他和寶塔之間的聯系,并不是沒有可能。
這似乎也是唯一的解釋。
夔風深深的看了須彌一眼,并沒有再多說什麽,一行人原地消失,去往了須彌界。
這陰陽宗的地盤,雖然是夔族的祖地,但是,被陰陽老祖霸占久了,早已不複當年。
夔風對此地的感情也已經淡了,更何況夔族早已經被滅,他此次回來,隻是爲了報仇,并沒有想過在這裏重建夔族。
整個陰陽宗,已然是一片廢墟。
陰陽二氣在大戰之後緩慢消散,天地元氣重新充斥這片天地,黑白二色淡去,終于是完全恢複了原本的色彩。
天地漸漸穩固,期間,有不少強者都來現場轉了一圈。
先前的大戰,顯然還是驚動了不少人的。
但在什麽都沒有發現之後,這些人便紛紛離開了。
……
三日過後。
一道身影裂開天地,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陰陽宗的廢墟之上。
陽光刺眼,再無之前的單調。
空氣中散發着濃濃的土腥味,中間還夾雜着一股焦糊味,陳牧羽放眼看去,廢墟一片,大戰過後,連個像樣點的山頭都沒有看到。
回想起當日的大戰,陳牧羽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
“卻不知,這一戰,最後究竟誰勝誰負?”
陳牧羽自言自語了一句,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沒見到夔風和須彌,也沒見到牧甲等人。
“可别都死了呀。”
陳牧羽如是的想着。
其他人倒也還好,牧甲他們也算是和陳牧羽有些交情,陳牧羽自然是不想他們隕落于此的。
“道友。”
正當陳牧羽走神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
一名穿着白色長衫,頭頂兩隻驢耳朵的白須老者,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老者撫着胡須,用一種睿智的眼神看着陳牧羽,“道友面生的很啊,不知如何稱呼?”
陳牧羽瞟了他一眼,直接拉出系統掃描。
——
姓名:驢得祿。
境界:圓滿境三星。
簡介:五獸山三祖,爲人奸猾……
——
對方的信息,很快出現在了陳牧羽的腦海之中。
這次系統升級之後,圓滿境五星以下的信息,他已經是能夠查看了。
當看到這人的信息之後,一瞬間,陳牧羽便失去了對他的好感。
這老頭,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人。
“陳牧羽。”
陳牧羽猶豫了一下,淡淡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而已,他也沒必要隐瞞,關鍵面前這人,圓滿境三星,現在是無法對他構成威脅的。
他剛剛完成的初次頓悟,且鞏固了境界,真正意義上的進入了圓滿境初期。
雖然實力的提升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但是,現在的陳牧羽,自我感覺,應該是可以和圓滿境四星的強者比劃比劃的。
比如牧甲他們幾個,陳牧羽不敢保證能赢,但應該不至于輸。
“哦,原來是陳道友。”
老者拱了拱手,“老朽馬狂飙,剛才經過此地,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陰陽宗的地盤,怎會落得如此模樣?”
說這話的時候,老者的臉上是帶着幾分防備的。
倒也不像是在防備陳牧羽,而是在防備這裏的環境。
畢竟,如他所說,這裏是陰陽宗的地盤,陰陽宗何等存在,那是陰陽老祖的老窩,七星圓滿境的存在,老窩被人給端了,這該是經曆了何等恐怖的戰鬥?
“我也是剛來,并不知情!”
陳牧羽斜着臉看着面前這個老頭,“閣下不是叫驢得祿麽?什麽時候改叫馬狂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