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須彌有些訝然,夔風好歹也是一位七星境的存在,竟然被一個初入圓滿境的小子,如此輕視。
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呀。
須彌或許覺得,這個時候,該他出來展現一下雄風,當即說道,“小子,可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麽存在麽?速速撤掉封禁,主動把鴻蒙鼎奉獻出來,本尊可做主饒你一命。”
“閣下又算是什麽東西?”
一句冷冷的話,從山中傳來。
須彌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
這小子,可算是油鹽不進呀,他都已經刻意的顯露出自己那七星境的絕強氣勢了,對方依舊不知道好歹,還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
被當衆落了面子,須彌有點挂不住,當即說道,“夔風兄,我看這小子一心求死,不必和他廢話了,直接動手吧。”
此刻的須彌,都有一種直接強行破開封禁,将楊明抓出來摩擦的沖動了。
“小子,給了你機會,你不中用,接下來,也怪不得我了。”
卻見夔風屈指一彈,幾滴天光神水直接飛射了出去。
噗嗤。
神水接觸到封界,就像是強酸一樣,嗤的一聲,騰起大片煙霧,須臾之間,從水滴接觸之處,迅速的腐蝕出一個空洞。
空洞蔓延,片刻便有半丈大小。
“哼。”
夔風目露冷光,直接一步跨出,穿越空洞。
須彌等人緊随其後。
陳牧羽卻沒有跟上。
本能告訴他,楊明這人不好惹,他敢這麽挑釁夔風等人,應該不隻是出于對鴻蒙鼎防禦力的自信。
畢竟,夔風這般的存在,強破封界并不是太大的問題,隻是因爲顧忌牧甲他們的性命,夔風才選擇了退讓。
如果夔風不在意牧甲他們了,直接破開封界,照樣還是能拿捏了他。
他或許還有其他的依仗。
事和陳牧羽沒多大關系,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去冒險。
小心駛得萬年船。
有夔風和須彌在,根本用不着他來動手,冷眼旁觀便是了。
……
山内。
夔風破陣而入,楊明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感應到了,當即皺起了眉頭,眸子像是能洞穿虛空,深沉而陰鸷。
不過,他果然沒有驚慌。
在夔風出現在洞府之中的刹那,楊明掐了個指訣,蓄勢待發的一指點了出去。
铿!
虛空之中陡然出現了無數黑洞,一柄柄墨色長劍從黑洞之中殺出,徑直往夔風殺了過去。
須彌等人緊随其後,也進入了洞府,在進入洞府的瞬間,便發現了不對,他們全都被一座強大的劍陣給封鎖了。
唰唰唰!
無數劍雨落下。
裹挾着無窮的威勢。
空間被攪的天翻地覆,如同一鍋亂粥。
“好膽。”
須彌破口大罵,怒火中燒。
竟然被暗算了。
他們可是兩位七星圓滿境強者,竟然被一個初入圓滿境的小子給暗算了。
“哼。”
夔風一聲冷哼,渾身鍍上了一層金光,無數劍雨淩身,曜起铿铿火光。
僅僅幾個呼吸,夔風竟然感覺到自己的金身滾燙,有被動搖本源的趨勢。
“前輩救我。”
身後傳來牧乙的疾呼。
此時的牧乙,也同樣被劍陣照顧到了,她頂着一柄傘形法寶,如同暴雨下的白蓮,傘形法寶已經被轟擊的千瘡百孔,身上也帶上了傷,血肉模糊。
恐懼,對于死亡的恐懼,讓她情不自禁,隻能用盡全力的大聲求救。
“退。”
夔風大吼了一聲,不再二話,大袖一展,裹起牧乙,飛速退出了洞府。
須彌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口大鍾懸在頭頂,被劍光撞得東倒西歪,叮咚作響。
聽夔風說走,他也不敢獨自留下,趕快風緊扯呼。
……
——
須臾,幾人退回了陣外,一個個身形都異常的狼狽。
牧乙喘着粗氣,居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噗。”
青天上人吐出一口老血,臉色異常的灰敗,直接一個屁墩跌坐在了地上。
“青天?”
夔風連忙走了過去,查看了一下青天上人的傷勢。
渾身都是劍傷,這劍傷之中還蘊含着某種法則之力,使得本源體的愈合異常緩慢。
劇烈的疼痛讓青天上人止不住的咬牙。
他是跑在最後的,承受了太多的劍陣攻擊,他可不比夔風二人的境界,能活着出來,此刻都覺得僥幸。
好在,沒傷到要害。
隻是這傷要養起來,怕是要費一點功夫了。
這樣的一幕,讓陳牧羽慶幸無比,六星強者都被幹成了這樣,還好他沒有跟着進去。
這時候,陳牧羽感受到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眼神。
擡頭看去,卻見牧乙定定的看着他。
眸子裏帶着的東西,或許是叫怨憤吧。
“牧乙道友,何故如此看着我?”陳牧羽不解的看着她。
這女人身上也受了傷,白裙都被染紅了,面容蒼白,看起來多了幾分病态的美。
牧乙哼了一聲,“你爲何不進去?”
聽到這話,陳牧羽都樂了,“我爲什麽要進去?”
笑話,腿長在我身上,我不想進去,還需要理由麽?
他算是明白了,這女人是看他沒有進去,沒有受傷,所以心裏有些不平衡。
“你是不是事先知道?”
牧乙冷着臉,“你知道裏面有什麽在等着我們?可你就是不說,故意讓我們進去吃癟。”
尼瑪。
陳牧羽直接抑郁了。
“牧乙道友,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叫是人話麽?”
陳牧羽十分無語的看着他,“你怎麽不說我和楊明聯手算計你們?”
“難道不是麽?”牧乙反問。
陳牧羽滿臉的黑線,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或許她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我不知道爲什麽,你對我抱有如此敵意。”
陳牧羽搖了搖頭,“不過,我如果真的和楊明聯手的話,你現在不可能安好的站在這兒……”
“你……”
牧乙一滞,她也不知道怎麽的,看到自己受了傷,而這小子卻完好,心中就是一種莫名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