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是自己變弱了,還是那小子又變強了?
這般實力,隻是二星圓滿境麽?
不,絕對是三星,甚至,有可能已經跨入了四星境。
怎麽可能?
便在她懷疑人生的時候,一個身影閃現至他的身後,一隻手從身後将她接住。
這時候,牧乙才回過神來。
回頭一看,身後的男人十分偉岸。
撲面而來的強者氣息,迫得她心中慌亂。
“前輩。”
身上的傷勢很快愈合,牧乙淩空而立,對着面前的男人恭敬一禮。
夔風。
他從無極井出來了。
夔風隻是微微颔首,大袖一卷,将牧乙卷起,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陳牧羽的面前。
“小子,你長本事了,何以對自己人下此重手?”
夔風滿臉嚴肅的看着陳牧羽。
剛來便看到牧乙被陳牧羽一拳轟飛,他自然下意識的以爲是陳牧羽的過錯。
夔風的突然出現,是讓陳牧羽有些意外的。
但對方一來就劈頭蓋臉的質問,多少有點拉偏架的嫌疑,這讓陳牧羽很不爽。
“道友此言差矣,明明是牧乙宮主無緣無故對我出手,我隻是被迫反擊而已。”
陳牧羽淡然的說了一句,對方雖然強,但是,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受這些個窩囊氣,“道友都沒搞清楚狀況,一來就認定是我的過錯,這心眼未免也太偏了。”
夔風皺眉,顯然很不爽陳牧羽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這小子,一點對強者該有的尊重都沒有。
陳牧羽道,“至于道友說的什麽自己人,你或許得問問她,她有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
自己人?
這三個字,對于陳牧羽而言,真的是莫大的諷刺,太可笑了些。
我和你們幾個,什麽時候成自己人了?
夔風往牧乙看了過去。
牧乙眼神躲閃,明顯是有些心虛,“前輩,我……”
她想要解釋,想要颠倒一下黑白,但是面對夔風的威嚴,她張了張嘴巴,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見她這樣,夔風哪裏還不明白内情,但他是誰,他可是夔風,七星境的絕世強者,他怎麽可能有錯?
更不可能給區區一個陳牧羽道歉。
上下打量了陳牧羽兩眼,夔風眼中異色閃過,當即扯開話題,“看來,我不在這兩日,你是又碰上什麽機緣了?實力精進了不少。”
太生硬了。
這話題轉移的也真太生硬了。
對方拳頭大,陳牧羽能如何,他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逼着一個絕對的強者給自己認錯道歉。
“小有收獲而已,比起道友來,還差得太遠。”
淡淡的回應了一句,言語之中,多少還是帶着幾分怨念。
“哼。”
這般态度,夔風自然是不喜歡,目光掃過兩人,“你二人,何故争鬥?”
陳牧羽往牧乙看了過去,“這得問問牧乙道友了。”
壓根就沒想費那個口舌去解釋。
夔風眼神微動,目光挪到牧乙的身上。
牧乙趕緊将牧甲等人追殺楊明之事,前前後後給他講了一遍。
至于她和陳牧羽之間的矛盾,卻是直接避而不談了。
聽牧乙講完,夔風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牧乙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恐怕是擔心夔風在爲牧甲他們的擅自離開行動而生氣。
“前輩,楊明此人,絕對是個很大的威脅,不将其除掉,将來必成禍患……”牧乙連忙解釋開脫。
夔風沉着臉沒有說話。
牧乙心中焦急,“前輩,我擔心兄長的安全,請前輩出手……”
“行了。”
夔風擺了擺手,打斷了牧乙的話,“本尊交代你們的事,可已經做好了?”
“已經成事。”
牧乙連忙說道,“前輩交代的事,我等不敢怠慢。”
“嗯。”
夔風點了點頭,“你剛剛說,那個叫楊明的青年,可是你們當日所說,獲得了鴻蒙聖主傳承,提前十日進入此界的那位存在?”
“不錯,就是此人。”
牧乙連連稱是,“前輩,此人身負馭奴神訣,此乃鴻蒙聖主所定禁術,端的是威脅極大,在不久之前,有個叫菱邝的修士,便憑此術,奴役了數十位圓滿境強者,并令其自爆本源體,以導緻四域世界地動,那異界壁壘封印開裂,便是因此……”
“我可以肯定,楊明此人絕對比菱邝的威脅更大。”
她這話,倒也不算是危言聳聽。
夔風說道,“本尊這次進無極井,本是爲了一樁機緣,可本尊在井中尋找來去,卻并沒有尋到這一樁機緣的存在……”
“前輩……”
牧乙張了張嘴,“兩日之前,我曾見到楊明此子出現在陰陽宗地界,而且,此子很可能已經突破至圓滿境界,勢必是遇上了大機緣,會不會,他也進入過無極井?”
眼神示意了一下。
她是在暗示夔風,會不會,是楊明先一步奪走了所謂的無極井中的機緣。
當然,她的這番暗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無非就是想讓夔風出手,确保她兄長的安全。
夔風當然知道她這點小心思,但是,他卻也在認真考慮牧乙的話。
畢竟,她說的有理,并不是沒有可能。
楊明這人,豈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陰陽宗。
此人擁有鴻蒙聖主的傳承,知道一些關于中洲世界的隐秘,也不足爲奇。
知道陰陽宗無極井中的機緣,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最重要的是,他先一步進入中洲,提前了整整十日,足夠他做很多事了。
搶先一步劫走機緣,并不是沒有可能。
“哼,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越來越不懂禮貌了。”
夔風冷哼了一聲,這話,卻也不知道是在說陳牧羽,還是在說楊明。
陳牧羽隻當耳旁刮過一場風,當他什麽都沒說。
“前輩,我能感應到了兄長所在的方位,可以給前輩帶路。”牧乙也看出來夔風有些重視了,連忙說了一句。
“嗯。”
夔風也不多言,權衡之後,這一趟,還是很有走的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