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牧乙沒承認,但是,陳牧羽看她的反應,便已經能夠确定,這女人恐怕真的已經拿到了聖血果,而且,她實力提升這麽快,能短時間内進入三星圓滿境,毫無疑問,聖血果已經被她給用掉了。
“宮主多慮了。”
陳牧羽歎了口氣,“我沒别的意思,隻是好奇問上疑問,這等天賜機緣,非大福緣者不可得,我是自認沒那福緣的,自然不敢染指,隻是,聖血果的事,應該不是什麽隐秘,我不問,将來也自然會有人問。”
牧乙皺起了秀眉,“陳兄,你這話,什麽意思?”
這是在威脅自己,要将聖血果的事情,傳揚出去麽?
這小子好大的膽子,就不怕自己對他下殺手?
陳牧羽卻是恍若沒有感應到她眸中的殺意,轉臉看了眼遠處的菱邝等人,“宮主覺得,他們是爲什麽而來的?”
聽到這話,牧乙的神色變得更加的冰冷。
的确,菱邝這幫人,在初見到她的時候,便向她盤問聖血果的事情。
也就是說,聖血果的存在,的确不是什麽秘密。
現在,她是将聖血果拿到了手,而且服用了。
但是,一旦這個秘密暴露,還是會給她招來不小的麻煩的,就算有牧甲的護佑,隻怕也是會麻煩不斷。
對面,菱邝他們也是剛剛戰鬥完畢在休整,仿佛是感受到了二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擡頭往這邊看來。
菱邝試圖擠出一個微笑,傳達一下善意,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異常的僵硬。
他和陳牧羽之間的關系就不用說了,陳牧羽坑了他,而他也表達了要讓陳牧羽死的決心。
至于牧乙。
菱邝爲了殺牧乙,可是舍棄了兩位一星圓滿境強者的。
若不是牧乙身上有護身法寶,真的差點就被幹掉。
所以,更是死仇。
兩人都和菱邝結下了死仇。
菱邝十分清楚現在的處境,異獸群已經退了,他手下就這麽幾位圓滿境強者護衛,能抵擋的住這三人的清算麽?
光是一個三星境的牧乙,就已經夠他頭疼的了。
他想示好,想緩和矛盾,但似乎是不現實的。
牧乙一步跨出,便已經來到了菱邝的面前。
“呵呵,道友,你真的是好本事啊。”
牧乙那清冷的嗓音,就像是一柄浸過冰水的鋼刀,不停的刮着菱邝的骨頭。
不僅痛,而且冷。
菱邝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幾位圓滿境的修士,将他護衛在中間,全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牧乙道友,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菱邝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咱們要是打起來,難免會是兩敗俱傷,不久之後,異獸再次降臨,可不利于戰鬥……”
這個笑容,真的是太難看了。
牧乙笑盈盈的看着他,“這次獸潮,你似乎也沒出什麽力吧?”
一句話,讓菱邝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先前異獸降臨的時候,菱邝這幫人都是躲在角落裏,逮着機會了就撿撿便宜,根本就沒有過主動出擊。
所以,指望他能在下一次獸潮降臨的時候出力,還不如指望那兩頭本源屍。
菱邝很尴尬,但他也是個狠人,定了定心神,“先前沒出力,并不代表之後不出力,我手下這八位圓滿境,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本源體自爆,威力屬實不低……”
當着這些屬下的面,說這種話,這家夥也真是夠猖狂的。
這般言語,完全是毫不掩飾的在警告牧乙,别逼我,我這些屬下可是會自爆的。
“你就是這麽對待你手下這幫人的?”
牧乙往菱邝身後看了一眼,都是圓滿境的存在啊,多麽的可悲。
修行一世,花費了多少歲月,經曆過多少苦難,方才登臨絕頂,結果卻被人奴役,喪失自我。
菱邝卻完全無視了牧乙的眼神,多年的經曆早已讓他鍛煉出了一副鐵石心腸,這些屬下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奴仆,是私有的财産,是兵器,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必須得做什麽。
這世上,弱肉強食,向來如此,既然被奴役,那就得認命。
“牧乙宮主,咱們不妨暫時放下恩怨,思考一下對策,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菱邝很合适宜的吐出一句話,扯開了話題。
牧乙挑了挑眉。
菱邝看向牧乙的身後,“這姓陳的小子,既然能把我們關進來,勢必有辦法離開,牧乙宮主,不妨……”
“呵。”
聽到這話,陳牧羽笑了,“菱邝兄,不妨如何?不妨捉了我,逼我帶你們出去麽?”
都這時候了,這老東西居然還想引戰,而且還是當着自己的面引戰,真是搞笑至極。
菱邝臉皮微微抽搐,“難道本尊有說錯麽?你敢說你不是故意引我來此?”
陳牧羽雙手一攤,“菱邝兄,說話要講證據,可不要空口白牙,胡亂攀咬,牧乙宮主不殺你,那是她好脾氣,我可沒那麽好的脾氣。”
“你?”
菱邝冷笑,“殺我?就憑你?”
“殺你,那不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麽?”
陳牧羽聳了聳肩,“不過,我可不想費那個勁,等下一波異獸降臨,你不想死都難。”
菱邝的臉漲得像豬肝一樣,怒火中燒。
有心想給陳牧羽一點教訓,但是此時此刻,他又不敢讓手下貿然動手,畢竟牧乙還在旁邊,這一打起來,萬一引起亂戰,結果就難料了。
“牧乙宮主,這護山大陣強大無比,隻有拿下此子,咱們才有可能離開這裏。”菱邝繼續慫恿。
“這麽好的地方,爲什麽要走?”牧乙卻擺了擺手,懶然的說道,“你們兩個,如果有什麽私人恩怨,可以就在這兒解決,我給你們做個見證。”
菱邝直接呆住。
慫恿無效,怎麽辦?
呆立半晌,菱邝往陳牧羽狠狠的瞪了一眼,顯然已經是把陳牧羽給恨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