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乙可是頭鐵,這會兒早就殺紅了眼,二話不說,便要往傳送陣中鑽。
“牧乙宮主!”
這時,一聲呼喊,從山外傳來。
紅了眼的牧乙立刻驚醒。
放眼往山外看去,大陣之外,觀戰的人不少。
叫住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陳牧羽。
拭去手上的血污,牧乙遠遠的與陳牧羽對視,兩道目光碰撞在一起,仿佛亮起了火光。
“牧乙宮主,這些兇獸,乃是域外異獸,傳送陣的對面,乃是世界壁壘的破洞,你别追了,若不小心進入那一界,隻怕萬劫不複。”
陳牧羽将事情的因果簡單的給牧乙說了一遍。
牧乙聽得直皺眉。
域外異獸?
她好歹也是鴻蒙宮的宮主,對于這些秘聞,多少是曾經有過一些耳聞的。
這是,這些域外異獸,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你們幹的?”牧乙聲音清冷的問道。
這話問的陳牧羽有點尴尬。
但他也沒有否認,隻是解釋了一下爲什麽要這麽做。
這些域外異獸太強了,不引到這兒來,着實是沒有地方放呀。
誰讓這夔山宗的護山大陣固若金湯呢,完全就是一個天然的牢籠。
牧乙的臉,變得愈發的陰沉。
“好啊你,不聲不響便将異獸引到此處,這是鐵了心的要我的命呀!”
牧乙淡淡的看着陳牧羽,多少有幾分陰陽怪氣。
“牧乙宮主恕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陳牧羽拱了拱手,“不過好在牧乙宮主實力過硬,看樣子,這第六波獸潮,算是被牧乙宮主你解決了。”
“第六波?”
牧乙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後面還會有?”
“不錯。”
陳牧羽點了點頭,“這已經是第六波域外獸潮了,這次比以往退的都快,全靠牧乙宮主你,能在第一時間擊殺獸王。”
回頭看,獸群正如潮水一般撤退,本源屍群則是抓住機會在後面猛追。
“用不着吹捧我,我不吃這一套。”
牧乙冷聲說道,“下一次獸潮,會在什麽時候?是不是還會有圓滿境的異獸降臨?”
牧乙這是嘗到了味道,有點食髓甘味了。
那種擊殺異獸就能提升實力的快感,真的讓她瘋狂。
陳牧羽說道,“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是在退潮後的十日以後,每一次獸潮,異獸的實力都會比上一次整體的提升,這次出現了十多隻圓滿境,下一次隻怕會超過百隻,而且,興許還會有二星圓滿境的獸王出現。”
“哦?”
牧乙聽着,目光變得更加嗜血。
陳牧羽道,“稍後等獸潮褪去,我等可嘗試冒險關閉護山大陣,接引你出來,牧乙宮主……”
“等等。”
牧乙擡手打斷了陳牧羽的話,“誰說我要出來了?”
聽到這話,陳牧羽略微呆滞,但他很快明白,這女人怕是上瘾了。
剛剛斬殺了一些異獸,嘗到了些許的甜頭,都不想離開這個高等級的經驗副本了。
陳牧羽道,“牧乙宮主,誰也不知道對面的世界有多少強大的存在,接下來,隻會一波更比一波強,現在我們努努力,冒冒險,還能将你從大陣中接引出來,但是……”
“行了。”
牧乙再次打斷了陳牧羽的長篇大論,“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現在,并沒有想離開的想法!”
丢下一句話,牧乙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這女人,分不清好歹。”東來老祖在旁邊哼了一聲。
他向來是看牧乙不爽的。
“既然她一心求死,咱們又何必做那救苦救難的大善人?”魁侯說道。
陳牧羽搖了搖頭,“你們沒發現麽,她的實力,似乎增長了許多。”
東來皺眉。
他自然是發現了的。
之前的牧乙,實力應該是在二星圓滿境左右,東來老祖自然不會是她的對手,但是,也自認在牧乙的手下,應該能有逃命的機會。
但是,剛剛看到她和那隻一星圓滿境的黑馬戰鬥,黑馬根本無還手之力,那些未入星級的圓滿境異獸,更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看得東來老祖都忍不住的哆嗦。
毫無疑問,牧乙的境界提升了。
“這女人,恐怕已經入了三星圓滿境了。”東來老祖笃定的說道。
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
“這才多久,有一個月麽?完成一次頓悟蛻變,看來,她不僅得到了聖血果,而且,還已經服用了。”
大機緣,大造化,果然被這女人給嚯嚯了。
東來老祖在旁邊咬得牙疼。
“暴殄天物。”
憋了半天,東來老祖吐出一句話,“這般聖物,如果交給牧甲的話,牧甲隻怕是能進階五星境,登頂四域第一,這女人卻自己服用,呵呵,果然是目光短淺……”
毫不掩飾的嘲諷。
但沒有人反駁。
他們都以爲牧乙如果真得到了聖血果,八成應該是會給牧甲留着的,畢竟,牧甲如果能夠進入五星圓滿境,這才是對聖血果的最大價值利用。
沒想到牧乙不但用了,而且還用的這麽果斷。
也許,她并不知道聖血果的價值吧。
但這一可能是極低的,她要是不知道聖血果的價值,又怎麽會去取聖血果呢?
總結下來,也隻能說這個女人,有些自私,如東來說的,目光短淺吧。
“照這麽下去,下一波異獸,便會出現二星境的異獸,再下一波,便會有三星境出現,到時候,看她還會不會如現在這般輕松。”東來老祖嗤笑一聲。
這女人居然還妄想在大陣之中刷怪練級,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她怕是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
“到時候,她就算是想出來,我們也是愛莫能助了。”
魁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不想吐槽,但他隻希望牧乙這女人不要成爲什麽變數,給四域世界招來災禍才行。
許久,夔山宗恢複了平靜。
異獸群已經全部退走。
剩下一地屍骸,堆積成山。
無邊的血氣正往後山彙聚,那裏,數隻巅峰境本源屍,安靜的守護在一口血棺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