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不是假話,博學的人,總是會讓人心生好感的。
“晚輩慚愧。”
姬少卿幹笑了一聲,“前輩,事不可爲,還是莫要冒險的好,也許前輩也想趁機會突破,但是……”
你是有實力,能和圓滿境的異獸一戰,但是,不能因爲你自己,而連累旁人吧?
而這個旁人,自然就是琥月了。
姬少傾看得出來,琥月不肯離開,有一部分原因,應該就是因爲陳牧羽。
陳牧羽當然聽得出來他話中有話,當即往琥月看了過去。
琥月卻沒有等陳牧羽說什麽,直接說道,“我也想尋求突破,這個機會,萬萬載難逢。”
對于一些人來說,這是一場災難,但是對于另外一些敢打敢拼的人來說,未嘗不是崛起的機會。
她現在雖然進了聖主境後期,但是,聖主境後期并不是極限,後面還有巅峰境,圓滿境,值得她去拼。
姬少卿張了張嘴,卻發現無話可說。
“姬小子,剛才這些話,你沒告訴過别人?”東來老祖突然問了一句。
姬少卿搖頭,“人微言輕,且都是書上看來的,沒有多少依據,大家都在忙着戰鬥,諸位前輩顯然沒有耐心聽我講故事。”
說到這兒,姬少卿躬了躬身,“珞珈祖師等諸位前輩此刻正在商議,我想,接下來各方勢力會陸續撤出精銳,最多會把部分聖主境以下的修士留下暫作抵擋,此處陣地應該是會放棄了。”
“所以,兩位前輩還是早作打算吧。”
說完,姬少卿道了聲告辭,便帶人離開了。
“這人,還不錯。”
陳牧羽道了一句,往旁邊的琥月看了過去。
琥月道,“是還不錯,但就是過于正派了些,讓人覺得無趣。”
呵。
陳牧羽笑了,他是看得出來,這個姬少卿,對琥月是有幾分情誼在的,隻可惜琥月似乎根本沒那方面的心思。
真個叫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如果讓姬少卿聽到琥月這話,卻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一個女人,不喜歡你,會有很多理由的。
當然,這是琥月自己的事,陳牧羽可沒權利去幹涉。
“這個珞珈,先前還來找咱們,這會兒就在打算着逃了,哼,還真是膽小如鼠。”
東來老祖冷哼了一聲,看起來有點忿忿,最關鍵的是,這麽大的事,珞珈居然不叫上他們兩個一起商量。
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嘛。
陳牧羽倒是覺得無所謂,“隻是姬少卿的猜測而已,具體情況,等魁侯回來再說吧。”
東來老祖悻悻,“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到深淵底下去看看。”
陳牧羽不置可否。
……
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樣子。
戰場上,已經明顯有不少人在往後方撤離了。
這一情況,自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見那些個巅峰境老祖們還在坐鎮,各方聯軍這才稍稍安心。
也許隻是些重傷員,暫時撤往後方休養。
戰鬥雖然危險,但是,擊殺異獸之後,實力的提升是實實在在看得到的,這足以讓絕大多數修士上頭。
人都有個從衆的心理,這些底層修士接觸到的戰場信息有限,隻要大部分修士沒走,他們便以爲戰場情況還可控,值得他們留下來冒險。
人一多起來,真正清醒的人就少了。
魁侯黑着臉回來,第一時間便找到了陳牧羽通報情況。
剛剛珞珈找他們這些巅峰境的強者,一起商議了一下局勢。
在衆人的評估之下,幾乎都覺得下一波獸潮已經不可控,絕對會出現更多的圓滿境異獸。
而巅峰境異獸的數量,也絕對會呈指數級的上升。
如此一來,給聯軍方面的壓力會非常的巨大。
縱然有了陳牧羽和東來老祖的到來,他們也不覺得下一戰能赢。
所以,既然是赢不了的一場戰鬥,還有什麽必要打呢?
距離下一波獸潮,還有一旬左右的時間,現在組織撤離的話,這段時間足夠他們做很多事,一直在這兒死守,絕非上策。
所以,珞珈在征求意見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撤退。
想留下的那少部分人,也多是舍不得這麽一個提升實力的機會,想留下來碰運氣混經驗的投機者。
和姬少卿猜測的差不多,隻留下部分聯軍駐守,其餘精銳已經準備撤離。
各回各家,收拾細軟,随時準備跑路。
留得性命在,等将來再想辦法組織反攻。
畢竟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對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少異獸,多少底牌。
“咱們這才剛來,這幫人就準備走了?”
陳牧羽聽完,直罵這幫子慫貨,他還指望着多擊殺幾隻圓滿境的異獸,好把境界再提升提升呢。
“他們想走便走吧,他們走了,咱們照樣玩。”東來老祖說道。
陳牧羽回頭看着他,哭笑不得,我特麽都沒你這麽自信。
“走吧,找珞珈聊聊。”
……
——
“珞珈兄,這是準備放我們鴿子?”
找到珞珈的時候,珞珈剛把大靈山的精銳召集在一起,吩咐撤退的事宜。
見到陳牧羽出現,珞珈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不知道陳牧羽說的放鴿子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明白陳牧羽找他做什麽。
“陳兄弟,正要去找你,想必魁侯兄已經跟你說了吧,方才……”珞珈拱了拱手,淡定的說道。
陳牧羽道,“我隻是想問問,珞珈兄準備何時組織人手,與我等去深淵下探索?”
這可是先前就已經說好的。
“這……”
珞珈聞言一滞,猶豫了一下,說道,“陳兄弟,我等已經準備撤離,實在不必下去冒險,等撤離之後,我會帶領門人固守大靈山,等悟心師兄他們歸來,這段時間,大靈山會對東大陸所有勢力提供庇護……”
“我大靈山的護山大陣,幾乎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就算有大批圓滿境異獸出現,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破陣,陳兄弟,如果你們願意的話,你們也可以……”
這話,已經算得上是明着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