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一個聖主境後期的修士,卻給他一種看不透,威脅很大的感覺。
自己引以爲傲的馭奴神訣,在這小子身上失效,這本就讓他心中膈應。
自己萬萬裏迢迢的跑來北大陸,居然這麽詭異的遇到了他,這厮究竟是什麽存在?
菱邝的腦海中,寫滿了爲什麽。
陳牧羽卻沒有理會他那一臉複雜的表情,“菱邝道友,你不是想要靈種麽?”
一句話,讓菱邝回神。
陳牧羽繼續道,“實不相瞞,靈種,我已經交給明譽了。”
“什麽?”
菱邝聞言,眉頭深深皺起,雙眸直視陳牧羽,像是有點不敢相信陳牧羽說的是事實。
陳牧羽點了點頭,“千真萬确,實在是,太巫族給的太多了,他們不像菱邝道友這般小氣,我實在是拒絕不了。”
菱邝臉皮抽搐,惡狠狠的瞪着陳牧羽,“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麽麽?難道,你就不怕你身上的詛咒發作……”
“當日,槐安将靈種交給我的時候,是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将靈種交給你,二是在西大陸找個地方把靈種種下,我知道,這第二個選擇,其實就是讓我把靈種毀了。”
“聽明譽道友說,靈種隻能種在太巫族的地界,種在太巫族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毀種,本來我還很猶豫的,但是,你說巧不巧……”
“西大陸恰好有一處空間,與北大陸重疊,而且,這重疊之處,不是别處,正是太巫族的聖地,靈種種在那兒,簡直不要太合适。”
“菱邝道友,這可是老天都不幫你,也怪不得我……”
……
聽着陳牧羽那殺人誅心般的話語,菱邝感覺都有點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了,“所以,你的詛咒,解了?”
陳牧羽掀起袖子,露出詛咒紋路,“事實證明,槐安是騙我的,所以,心理負擔什麽的,不存在的。”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看得很開的,你身上不也有詛咒麽,不也過的好好的?”陳牧羽無所謂的回應。
菱邝獰然,“我身上的詛咒,無非隻是讓我無法突破至圓滿境而已,并不會影響我現在的修爲和壽元,小子,你可知道,你身上的詛咒,一旦發作,會是何等光景?”
“願聞其詳。”陳牧羽道。
說實話,他還真不知道,他身上這詛咒如果發作,會是什麽模樣?
他有問過明萱,但明萱也不清楚,她隻是知道,這是太巫族的禁咒,而且,明顯是被槐安篡改過的,恐怕也隻有槐安這個下咒者才知道發作時是什麽模樣。
菱邝淡淡的說道,“它會直接引爆你的本源體,讓你自爆而死。”
說到這兒,菱邝的臉上露出了戲谑的笑容,“本源體自爆,你應該見識過吧?那可是從肉身到靈魂的徹底消亡。”
“當真?”
陳牧羽摸了摸額頭,如菱邝所說,那自己豈不是就成了一個定時炸彈了?
菱邝笑而不語。
“什麽仇什麽怨?”
陳牧羽搖了搖頭,頗感無奈。
“我倒是可以幫你。”這時候,菱邝忽然開口了。
陳牧羽挑了挑眉,看着面前之人,“菱邝兄有辦法幫我解咒?”
菱邝卻是搖頭,“解咒我是不行,不過,我可以幫忙提前超度了你,免得你将來死的那麽痛苦,而且,不知何時發作,指不定還會連累旁人。”
“呵,你可真是個大善人。”
陳牧羽心中罵了一句,迎着這張有點讓人讨厭的臉,“我的事,就不勞菱邝道友費心了,你還是多關心關心靈種吧,我想,用不了多久,明譽他們便能培育出靈果,突破巫祖境界,指日可待……”
“哼。”
菱邝那本來嘚瑟的臉,忽然冷了下來。
下一秒,菱邝往後退開,那些個圓滿境強者,徑直往他圍來。
這般架勢,擺明了是不會放陳牧羽離開,鐵了心要将他超度。
一個不能被馭奴神訣奴役,一個讓自己都看不清底細的存在,以菱邝的心性,怎麽可能放任他活着。
但是,就在這幫人想要動手的時候,空間閃爍,陳牧羽憑空消失。
“主人?”
那些個圓滿境強者,此刻也都是一臉茫然,紛紛回頭看向菱邝。
又是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廢物。”
菱邝臉色鐵青。
這麽多人,居然還能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主人,這小子身上,想必是有某種逃命用的至寶……”一名蒼髯老者說道。
“廢話。”
菱邝罵了一句。
不是用了寶物逃跑,難道還是憑他自己的力量?
區區一個聖主境後期,怎麽可能有那般的力量。
蒼髯老者繼續說道,“主人,聽聞此人,乃是四域世界有史以來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以力破道,進入聖主境的,想必是有些常人不能企及的手段……”
“住口。”
菱邝又罵了一句,“他既然選擇了逃跑,那就證明,他忌憚我等,憑他的實力,還無法與我抗争,哼,什麽以力破道,不過爾爾。”
蒼髯老者額頭冒汗,“那,主人,我們現在……”
菱邝沉吟,“回西大陸,靈種不可爲太巫族所用,一旦太巫族有巫祖誕生,對于我等,将異常不利。”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詛咒要解除,還需要用到靈種的力量。
誰能想到,陳牧羽這厮,居然不顧詛咒,直接将靈種交給了太巫族,這般操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将他的計劃完全打亂了。
對于靈種,他可是勢在必得的。
衆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了幾分難色。
這将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大家風塵仆仆,從西大陸漂洋過海,跑到北大陸,一路上連療傷都沒有顧得上,現在,剛到北大陸,本以爲能騰出點時間休養了,結果又要掉頭回西大陸去。
誰能沒點怨言呢?
“主人,咱們現在回去,很容易中他們埋伏呀……”人群中,傳來一些反對的聲音。
菱邝的臉色黑了下來,“怎麽,爾等有異議?”